辰風也不知道這夥人的目的,看他們的樣子並非善良之輩,只是那裡有十個鎮靈師,辰風靠着一把御天尺不可能和十個鎮靈師鬥,只能暫時靜觀其變。
流浪漢已經走到了河邊,胖子把一瓶自噴漆塞到流浪漢的手裡,這種自噴漆是尋常街頭牆上用來塗鴉的東西,流浪漢拿着噴漆罐從河岸上朝棺材跨了一步,站在了離得最近的一具棺材上。
那具棺材在水中倒是很穩,微微動彈了兩下,就穩定下來。等棺材飄了一米之後,那位胖子喊了一句“左前方”,流浪漢又朝另一具棺材邁過去。
胖子似乎控制住了流浪漢,他在按照某些指示讓流浪漢前進,流浪漢就往一具棺材踩過去,路徑並非是直線,而是彎來彎去的,很快他就停在了第十具棺材上面。
第十具棺材非常老舊,木頭看上去都快要開裂的樣子,在流浪漢踩上去的時候還發出嘎吱的聲音。
“隊長,現在要選哪一具棺材?”胖子轉頭問道。
“我們要渡河,當然是往前了。”矮個子說道。
胖子打了一個響指,示意流浪漢繼續前進,流浪漢停了片刻,便朝第十一具棺材跳過去,穩當當地站在第五具棺材上。
岸邊矮個子等人都面露喜色,胖子再次喊道:“標記一下這具棺材!”
流浪漢彎下腰,拿着手裡的噴漆罐,在棺材上上噴上了油漆。
“好了,繼續前進!”胖子說道。
流浪漢沒有任何遲疑地朝前面第十二具棺材跨過去,但就在他剛站在第十二具棺材上時,那具棺材忽然猛地往水中沉了下去,流浪漢沒站穩,一下子落入了黃色的河水中。
“啊!”
流浪漢剛沾染到河水,立馬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音之中夾雜着恐懼與痛苦,彷彿那是硫酸之類的恐怖東西,他只是在水裡掙扎了不到五秒,立馬就不再動彈,四肢攤開,無聲無息地趴在了水面上,順着水流慢慢地往下游飄去。
而剛纔沉下去的棺材又重新從水底浮起來,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岸上的何教授他們都驚懼地叫出聲來,就這麼短短的幾秒鐘,一個活生生的人竟然就被河流奪走了性命!
哪怕是那些鎮靈師,他們的臉色都不好看,矮個子冷哼了一聲,說道:“至少我們又確定了一具安全的棺材。”
“你們……你們這樣是草菅人命!”
何教授氣得渾身發抖,身爲高級知識分子,最見不得這種事,看到這些鎮靈師的所作所爲,相當憤怒,可偏偏自己又無力去改變什麼,他也不是鎮靈師的對手。
“要不是看你是歷史教授,下一個就輪到你。”胖子輕蔑地說道。
遠處的辰風和藍忘月深感震驚,他們總算知道了剛纔的慘叫聲是來自哪裡了,也明白從上游飄下來的那具屍體是怎麼死的。
護城河上面的棺材居然有這種詭異的能力,有些棺材可以踩,有些棺材卻不能踩上去,不能踩的棺材會沉下去,瞬間帶走一個人的性命!
這羣鎮靈師在損失了七個同伴之後,走到了這裡,卻被護城河給擋住。爲了渡河,他們竟然採取瞭如此極端的方式,讓無辜的人一個個去嘗試渡河。
運氣好的話,棺材沒有沉下去,就能夠被標記爲安全,運氣不好,只能成爲護城河的浮屍。
天知道他們這羣人爲了試出這十一具可以踩的棺材,付出了幾個普通人的性命!
“喪心病狂!”
辰風相心裡也是憤怒,沒想到這些鎮靈師會做出這種骯髒的事情來,那些普通人很明顯是被這些鎮靈師抓來的,就是爲了替他們去探路。
那個胖子用手中的扳戒靈器控制住正常人,但到目前爲止也就確定了十一具棺材是安全的,而要跨過七八十米的河流,就算是直線跨過去也要將近走三四十個棺材才行,連一半都沒達到,恐怕接下來何教授等四個普通人也會是與流浪漢同樣的命運!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藍忘月顫聲說道。
這些鎮靈師的行爲和晚上見到的那些危險靈器一個樣,殺人不眨眼,甚至比起那些靈器還要邪惡,有些靈器只是一種本能,但這些鎮靈師爲了自己的利益,居然會歹毒到這種程度。
“他們爲什麼不能用揹包扔上去試一下棺材會不會沉下去呢?非得用人?”藍忘月說道。
“恐怕他們已經試過了,陣法的棺材應該只會對人有反應,揹包是不管用的。”
辰風握緊了拳頭,原本以爲一個自私自利想殺人越貨的山羊就夠讓他反感了,沒想到還有一夥人更加心狠手辣,絲毫不管這些普通人的生死。
他很想衝出去把這些人都給踹進河裡,讓他們也體會掉進河裡是種什麼滋味,可是想到自己一個人,空空和妙妙又不在,靠一把御天尺外要打敗這羣鎮靈師不太現實。
而這個時候,不遠處的胖子又開始粗聲粗氣地說道:“隊長,還要繼續嗎?我們劫持來的人已經不多了。”
矮個子男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陰狠地說道:“都已經確定了十一具棺材是安全的,當然要繼續了,這裡還有四個人,我們還有四次機會,就看他們四個人的運氣了。”
何教授四人聽聞矮個子男子的話,已經嚇得面無血色,從第一個死去的人開始,他們就恐懼到絕望,可是被這一羣鎮靈師看守着,那個胖子的手段又十分古怪,他們能夠反抗的可能性爲零。
照這樣下去,四個人喪命於河裡也是遲早的事情。
“那兩個人是飛馬事務所的段天虎請來的高材生,老的知識淵博,讓那個年輕的去。”矮個子男子說道。
“好,隊長。”
胖子大踏步走到何教授他們面前,神情兇狠地朝王義說道:“你!過來!”
“不、不!我不去!我不去!”王義看見自己被選中,渾身都顫慄起來,眼底露出深深的絕望。
何教授變了臉色,趕緊把王義拉到自己後面去,怒道:“你們夠了!這樣的方式太愚蠢,我們不一定要用這種方式,肯定有其他辦法可以渡河的。”
胖子惡狠狠地說道:“閉嘴!老東西,我每選一個人你都要說一通同樣的廢話,又給不出實際的建議,再瞎嚷嚷把你先扔進河裡去!”
“教授,救我,我不想死!教授……”王義嚇壞了,整個人都站不穩,差點癱倒在地上。
何教授一咬牙,說道:“放過我的學生,我代替他去,我……我……我剛纔已經知道……算出要怎麼渡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