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看看其他的吧。”莫岐聞言,手臂一揮,面前的畫面消失不見。
周圍漆黑的環境也變作兩人在一處水岸邊,後是一座小木屋,身旁還有着兩棵大柳樹,細長的枝條垂在水面上,隨着風起,盪出一條波紋。
莫岐一揮手,面前出現一個低矮的小木桌,木桌上放着兩個瓷杯,冒着滾滾熱氣,而陳墨面前出現一幅畫面。
莫岐自顧自的坐在一個用雜草製成的蒲團上,端起杯子,靜靜喝着茶。
陳墨也坐了下來,捧着茶杯看着眼前的畫面。
沒過多久,畫面中的世界以及發生的事情將陳墨牢牢吸引住。
莫岐看他這個樣子,只是輕笑,沒有打擾。
不知過了多久,在這期間,陳墨的情緒隨着畫面中的內容不斷起伏。
最終,畫面定格在了這座小木房內。
陳墨看完心裡久久不能平靜,畫面中的世界與他自己生活的世界完全不同。
畫面中沒有高樓大廈,沒有現代科技,更沒有自己生活時代的和平與安逸,那個時代纔是真正的弱肉強食,強者無所不能,百無禁忌,弱者只能是任人魚肉,爲生存耗盡一切。
但同樣的是,那個世界也有來自異世的怪物入侵。
“這是……”陳墨欲言又止,看向莫岐。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這是我的一生。”莫岐抿了一口茶,笑着說道。
這句話在陳墨心中掀起波浪,雖然早有預料,但聽到肯定的回答還是忍不住震驚。
畫面中的世界與他現在所生存的世界完全就是兩片天地。
通過畫面,陳墨也大概明白了自己身上的黑色氣息是什麼,那是莫岐在遭遇變故後產生的東西,能夠汲取生靈的負面情緒,增強自己的能力。
“現在你知道我爲什麼叫邪神了吧。”莫岐笑着說道。
陳墨點點頭,沒有說話,畫面中的莫岐縱然製造過許多血腥殺戮,但那些身死的人大部分都罪孽累累,在所謂一些正道人士口中變成了一個魔頭。
即使如此,莫岐還是在最後與異世界的最終決戰中挺身而出,最後重傷隱退到這間小屋內,自己獨自過完餘生。
“你覺得我壞嗎?”莫岐又饒有興致的問道。
“不壞。”陳墨搖了搖頭,他不認爲如果自己是莫岐的話,在那些情況下自己能比莫岐做的更好。
“可我覺得我挺壞的。”
“額……”一時間不知怎樣回答。
“哈哈,別人怎麼看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能不能問心無愧。”莫岐大聲笑道。
“所以,你要徹底接受我的傳承嗎?”莫岐收起笑容,忽然問道。
“傳承?”
“沒錯,我的功法,我的修行經驗等等。”
“不願,我覺得你所修行的功法不適合我。”陳墨沉吟片刻之後,搖了搖頭。
“不願?你想清楚,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莫岐對陳墨的選擇大感意外。
“是的,我不願成爲這個世界的另一個你。”
“哈哈哈……”莫岐對於這個回答放聲大笑。
“你不要,我非要給你。”
“???”
“小心身邊吧,你的世界其實並不比我的世界安全多少。”莫岐說完,眼前畫面漸漸消失。
陳墨睜開雙眼,回到了現實之中,睜開雙眼,身旁圍着張義三人,旁邊還有莊淵。
見到陳墨甦醒,張義懸着的心終於放下,薛小瑤更是摸了摸眼淚。
程清黎也滿臉擔憂。
他們已經從那詭異的地方出來了,現在在瀑布不遠處,原先的瀑布因爲陳墨斬殺血影之後發生了倒塌,現在變成一處亂石堆。
“你沒事兒吧?”程清黎說道。
“沒事兒。”陳墨站起身來,腦海中多出了許多奇怪的信息。
仔細一想,想必是莫岐給自己的傳承。
“莊淵。”此時,莊淵朝着陳墨伸出手說道。
“陳墨。”陳墨伸出手輕輕一握。
“多謝你出手,以後若是到了南城,隨時找我。”莊淵真摯的說道。
“客氣,都是淨妖者。”陳墨回答道。
莊淵點點頭,而後向遠處走去。
“我們也回去吧。”陳墨看向四人說道。
一行五人踏上了回到慶城的路途。
他們沒有注意道,亂石堆中逃出一個人影,看着遠處陳墨的隊伍滿是怨恨。
“要不你加入我們吧。”路上,張義見到程清黎眼神低落,便出聲道。
“不會說話就別說話。”陳墨朝着張義就是一腳。
程清黎低着頭,對於張義所說的沒有說話。
陳墨也明白程清黎此時的心情,經過這麼多年作戰的隊友全都葬生在這次戰鬥中,換作誰都難受。
張義此刻好像也明白了,對着程清黎道歉說道:“對不起。”
不勸沒事兒,這一勸直接讓程清黎淚腺失守,低聲啜泣起來。
陳墨連忙示意薛小瑤和白若雪,讓她們安慰安慰。
回想起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陳墨發現了端倪。
首先是吳闢的出現,這場事件是否意味着跟那個神秘組織有關係?
聽血色虛影稱呼吳闢以及那兩個與莊淵激戰的詭異爲僕人,血色虛影是否與組織有關係?
還有就是那深淵血海內的數百道異魂,也就意味着數百個淨妖者的生命,還是近幾年的,爲何沒有聽到過淨妖者大規模失蹤的事件?
如果血色虛影屬於組織的一員,坑殺這麼多淨妖者奪取異魂,所圖什麼?它又扮演着什麼角色,在組織中又是什麼地位?
“這趟算是白來了,命都差點沒了。”張義跟陳墨並肩走着,撇了撇嘴說道。
“命在那不是最好的結果嗎?”
“更何況,還有這個,也不算空手而歸。”陳墨拿出一顆圓形的紅寶石說道,這是他們在進入血袍老者那個房間前,擊敗泥人石像所得到的。
“我看看,這個東西有什麼用啊?”張義從陳墨手中結果寶石,在手中仔細把玩着。
“不知道,但有一個人知道。”
“誰?”
“摳搜部長,閻齊。”陳墨說道。
不遠處,身在異物處理部的閻齊打了一聲噴嚏,暗自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