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城時報:“稅局對外新聞發言人已經證實,將對天明軍工董事長董天明涉及的稅務問題發起調查”》
《聯邦日報:“鳳城天明軍工深陷稅務風暴”》
《第一報道:“神秘舉報人究竟是誰。”》
《……》
許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喝着早上的第一杯咖啡,然後,趁着剛剛上班的空檔,瀏覽着最新的新聞。
有個神秘人,將一疊有關天明軍工涉嫌稅務,還有董天明賄賂市政議會從而取得項目的證據,在衆多媒體的圍觀下丟進了稅務局中。
瞬間。
這個信息,徹底引爆了整個鳳城的輿論圈。
至於那些媒體記者們是如何提前得知這一消息的,按照其中幾個記者的說法,他們都是在前天晚上接到了陌生來電,所以纔會提前到稅局門口蹲守的。
結果……
他們逮到了大新聞。
這不,從昨天開始,有關天明軍工還有董天明的新聞,始終佔據着這兩天的鳳城,乃至於聯邦的新聞頭條。
而就在這種大規模的關注下,就在剛剛,稅局那邊也不得不做出迴應,一上班就對外召開了記者發佈會,表示會徹查天明軍工和董天明的。
董天明完了。
許白看着鳳城時報的實時報道中,如同復讀機一樣的五個字,抿着手上的咖啡,也是不由自主的點頭,認同了這些吃瓜網友的復讀。
在聯邦,有句很經典的話。
唯有死亡和稅不會豁免。
在聯邦,得罪了誰,都不能得罪稅務,就連鳳城黑暗面的各種老大,都不敢不交稅的,偷蒙拐騙,最多隻是鳳城警署找你的麻煩,而如果不交稅,稅局可是會開着坦克友善的請你開門的。
就在這時。
底下的彈幕開始刷新。
入眼。
他正好刷新到了一張,稅局兩名稅務執法警員將董天明從其身後別墅中帶走的照片,然後,目光落在了這張照片背景中的某個吃瓜羣衆。
朱念煙。
果然。
許白挑了挑眉。
果然是這丫頭乾的。
許白想到前天自己按照規定,在上班之後,將董天明的資料打包發送給朱念煙之後,詢問朱念煙究竟打算怎麼做的時候,後者回了一個帶表情的要你管之後就下線的畫面。
他的確不想管,不過考慮到天明軍工的管轄範圍在他的三十八分局,所以,他還是在發送資料之後,友善的提醒了一下朱念煙這件事情。
還是那句話。
許白向來都是公私分明的。
結果沒想到,這丫頭,直接走稅局那條路線了,稅局都被驚動了,自然的,他們三十八分局是肯定不會跟稅局搶案子的。
畢竟,他們也是怕被稅局盯上的。
就在許白刷新着新聞的時候,穿着一件紫色羽絨服的蘇萌也推開了房門,一邊跟同時打着招呼,一邊走到了正在瀏覽電腦的許白座位前。
“早上好,師傅。”
“早上好。”
許白回了一句,擡頭看去蘇萌:“不錯哦。”
剛入道那天等級還是三十級的。
這纔過去了三天。
蘇萌的等級已經有三十六了。
築基三層的境界了。
許白笑道:“天賦看來很不錯嘛。”
蘇萌有些傲嬌的擡了擡自己的下巴:“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徒弟。”
許白哈哈大笑:“這話我也聽。”
坐在一旁的陳山一臉懵懂:“什麼天賦,什麼鬼,話說,伱們這對師徒,玩的都這麼花了嗎?”
許白直接無視了陳山。
蘇萌則是嬉笑着看去陳山,剛準備說話的時候,忍不住的身形一抖。
打了一個冷戰。
陳山也注意到了,看了一眼開了暖氣的室內溫度:“室內都二十二度了,還冷嗎?”
蘇萌抖了抖自己的身子,聳肩道:“不知道,可能是今天外面下雪了,溫差過大,所以打了一個冷戰。”
陳山:“是嗎,我倒是感覺從外面進來我們這裡,蠻舒服的,對了,我剛看到郊區的溫泉酒店有優惠,找時間泡個溫泉去?”
這句話陳山是對着許白說的。
許白看去陳山,並沒有點頭或者搖頭,而是問道:“哪一天?”
以往冬天的時候,他父母都會帶着他和妹妹許薇出城去泡溫泉的。
不過自從父母去世,妹妹住院後,許白就很少去了。
但……
許白這幾天逛遍了整個鳳城了,試圖激發這復魂丹的雷達,結果一無所獲。
也許應該在走遠一些。
許白已經在琢磨着是不是不該侷限於鳳城了,眼下正好聽到陳山的提議,想到了每年十二月份都是鳳城周邊溫泉的旅遊旺季來着。
指不定,跑去泡泡溫泉,會有意外的驚喜。
“呃……”
陳山聞言,扭頭看向電腦屏幕,看了一眼之後,隨即看向許白:“十二號,剛剛好,就是下週的星期五來着,請一天假,可以玩三天,怎麼樣,有興趣不。”
十二號?
許白取出手機,看了一眼日曆,沒看到這一天的日程上有什麼安排,笑道:“可以啊,出去玩玩也行。”
陳山眼前一亮,看去蘇萌。
“萌萌,你呢?”
“我當然也去。”
蘇萌笑道:“我師傅去哪,我就去哪。”
陳山嘿嘿笑道:“太好了,我這就訂票,對了,萌萌,檔案室的那個夏紫薇是你同學吧。”
許白捕捉到了關鍵詞,不動聲色的看去陳山。
“夏紫薇?”
“對,就檔案室的,昨天剛從八號分局調過來的,聽說和你是同期畢業的。”
“我知道,我昨天還特地請她吃飯的,怎麼啦。”
“嘿嘿。”
陳山姍姍笑着,搓着手,暴露了自己的真實目的,對着蘇萌諂媚笑着:“那個,要不,你幫個忙,邀請一下她唄。”
蘇萌愣住了。
許白則是笑了。
蘇萌反應過來,有些狐疑的看向陳山:“陳哥,你不是不婚主義者嗎,而且,你不是常說,保持單身才能讓你將愛好投入到八卦之中嗎?”
陳山面色嚴肅:“是的,但那是在我見到夏紫薇之前,在看到她第一眼的時候,我就連我們未來五個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蘇萌張大了嘴巴:“五個?”
許白有些無語的看向陳山:“我不記得你就昨天在電梯裡面看了她一眼嗎。”
陳山看去許白爲自己辯解道:“那一眼,有萬年。”
許白默默的給陳山豎了一個大拇指。
單身狗不可怕。
發情的單身狗,纔是最可怕的。
蘇萌表情有些糾結。
這倒不是說她不願意幫忙,陳山雖然喜歡八卦,而且經常佔用警署的服務器下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但考慮到單身狀態,只是看看那些東西,很正常。
畢竟陳山只是看,自己動手,總比那些花錢的要道德的多。
陳山看着蘇萌的表情,連忙雙手合十,表情虔誠:“拜託了,萌萌,只要你幫我,明年你一整年的咖啡我都包了。”
許白挑眉:“一整年?”
蘇萌咬了咬嘴脣,想了想,然後在陳山期待的目光下,伸出了兩根手指。
陳山懵。
“兩年?”
“不,是兩個人,還有我師傅的。”
“憑什麼!”
陳山瞬間不樂意了,如果不是他知道他單獨邀請夏紫薇的話,後者肯定不會同意的話,他是連許白都不會邀請的。
可,邀請夏紫薇,只能靠蘇萌,而想要拉走蘇萌,那就必須要拉走許白。
所以……
陳山立馬搖頭,臉上寫滿了不情願。
蘇萌聳肩道:“那就算了,我昨天還聽紫薇說起,她上段戀情剛剛纔結束,目前屬於單身狀態的,但能持續多久,這我就……”
話音未落。
陳山看着轉身的蘇萌,連忙起身,一把抓住了蘇萌的衣袖,頗有一種納頭就拜的感覺,生怕蘇萌真的後悔:“英雄,我答應了。”
一旁的許白默默的看着,沒有說話。
直到報警中心來了電話,許白帶着蘇萌驅車前往現場的時候,這纔有些好奇的問起:“那個夏紫薇能看上陳山嗎?”
這可不是許白貶低陳山。
絕不是。
他很瞭解陳山,雖然一直調侃他很猥瑣,但事實上,這只是兄弟間的打趣罷了。
但他不瞭解那個夏紫薇。
可能和蘇萌成爲朋友的,怎麼樣,身家也許比蘇萌差,但肯定是比陳山家好太多的。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放心吧師傅。”
坐在副駕駛上的蘇萌右手一張,示意許白看向她手心的三枚銅錢:“陳山剛剛說起的時候,我就去命運長河看了。”
許白看去蘇萌:“結果怎麼樣?”
蘇萌壓低自己的聲音,看上去很神秘的樣子:“兩娃。”
許白挑了挑眉。
“這麼厲害的?”
“嗯啊。”
“那就好。”
許白見蘇萌這麼說,內心鬆了一口氣。
一個小時後。
許白帶着蘇萌,下了車之後,看了一眼在居民樓下停靠的警車還有附近的吃瓜羣衆,拉開警戒線後,就朝着樓棟內走去。
居民樓三樓,靠近樓梯的房間敞開着。
兩名見習警員正站在門口把守着,在看到許白和蘇萌的證件後,連忙讓開了道路。
許白和蘇萌走到案發現場所在的臥室當中。
入眼。
一米五的牀上。
赤果着躺着一具好似被燒的焦黑的屍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