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白山山脈聳立於南商帝國和大夏王朝邊境,成了兩國天然而成的自然護衛,也令大夏人覺得幸運,如果沒有它,南商的鐵騎將橫衝直撞的衝到大夏土地,即便大夏的最高戰力——帝軍也難以抵擋。而在四季如冬的山中,別有一洞天!
山洞大的驚人,如再成一世界,其中水晶及元氣縈繞,爲其增添光亮。而其下大殿恢弘,有帝王之氣。殿中,五位老者坐於椅上,面色皆嚴謹。他們是老一批五大勢力的首領,現在想奪回屬於自己的稱號,只有從學院下手。學院雖說只有三百多年的歷史,可面對他們的挑戰,迅速送來十位小輩的基礎信息。可他們看後,面面相覷,遲遲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許久,坐在四人之上的老者開口。
“想當初,我們也有成千上萬的弟子,現在卻連十個合適的人都選不出來,看來這五大勢力的名號,奪不回來。”
這是位氣質若山的老者,面色冷靜,吐息有泰然大山之氣。可在這等問題前,還是有些無奈。且他話中有話,帶着些逼迫,令其下四位老者神情謹慎,久久不語,似還握着手中的底牌。
“殿主,這樣可好?你地王殿出三人,其餘七人,我們四方勢力同出。”
身披雪白毛裘的壯漢猶如怪物般坐在地上,那把已算很大的椅子裝不下他的屁股。在其說話時,口齒中噴出的冰霜在空中不斷飛舞,令四周空氣都下降幾分。既然有人開口,其餘三人便一一表態。他們眼中皆狡黠,其中,面色深綠,如中了劇毒的老頭回應道:
“我藥王谷無人可出戰,最多出一位小輩。”
“搞得我丐幫人多一樣。”
衣衫襤褸的老傢伙將臉埋在骯髒的頭髮和鬍鬚裡,語氣不屑,似不可能多出人。這都在地王殿殿主的預料當中,可他看向那位藏於黑衣中的女子時,後者以年輕的冷徹聲道:
“既然這般消極,這場比試不戰也罷。”
見其起身,地王殿殿主還未開口,怪人嶺的壯漢已猛地拍下手掌。手臂於空中掄過,拳頭砸在地上,令整個大殿爲之顫抖。他聲音如雪夜暴風,呼嘯時將四人震撼住,可他的話,比釋放出的元氣更有說服力。
“都這個樣子,還如何爭回臉面?如何告訴天下,我們這些勢力做着收徒的準備?洪幫主,夫谷主,你們確實過分了些,我怪人嶺就不幫你們了,這次十人隊伍,一方勢力各兩名,若派不出來,就滾回老家去,別在這丟人顯眼!”
怪人嶺的漢子說話還是耿直,令私底下交好的丐幫和藥王谷兩位首領對視時臉色一青,覺得沒了顏面,怪聲怪氣道:
“袁嶺主,別這麼大火氣,並非老頭子我不想出力,可你看九層森然塔,派出一名年紀這麼小的女弟子和我們同商會議,實在令人火大。女娃娃,你的年紀,估計比老塔主的女兒還小吧?”
面色深綠的夫谷主深表敬畏,不愧是混於世俗的丐幫幫主,既然能這般巧妙的轉移話題,真是厲害。
殿主坐在殿堂上,一切都收入眼中。他不像夫谷主,覺得洪幫主機靈,而是覺得後者愚蠢,甚至無可救藥。實力差也就算了,還有眼無珠,在場最不能惹的,不是怪人嶺嶺主和自己,而是這位黑衣下的女子。她的氣息,乃無人之最!
洪幫主的話下,藏於黑衣下的女子擡頭。頓時,十方骨劍,八面妖魔,立即佈滿地王殿。骨劍鋒利,其中一柄被黑衣中的女子握在手中,順着寬袖指在丐幫洪幫主喉前,令其感覺到一股森然和無邊的殺氣。
“有趣。”
殿主看那極長的黑衣,其中女聲極爲凌然,一字一頓,極爲有力。
“我就是塔主!”
森冷之意和冰雪不同,可這股寒冷,直入骨髓。洪幫主像個落魄的真乞丐,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即便他有圓滑的功夫,在敞開的地獄門前也施展不出來。這位新上任的塔主,火氣不小,起碼比起曾經那位沉默寡言的老塔主要火爆得多。
三方勢力皆不說話,洪幫主更爲難堪。他丐幫向來以人數著稱,實力卻差了些,不過也沒到這等地步!釋放出的元氣被壓下,黑衣中有格外死寂的眸子,如能冰封萬里。洪幫主見之,語氣一轉,笑道:
“我就開個玩笑,別當真!別當真!”
看一眼沉默的殿主,圓滑的洪幫主道:
“現在只有地王殿還保留着一定規模,任殿主,還請起到領袖作用。”
即便他先前沒這麼想,現在看向任殿主的目光還是充滿尊敬。洪幫主早該意識到,丐幫已淪落沒有半點規模,曾經的輝煌都成了秋日之前的盛夏,而現在,是四處皆冰封的凜冬。凜冬裡什麼都沒有,他的尊嚴隨之消失,只能仰人鼻息。
見其這般,夫谷主暗自搖頭,別人都是靠不住的,還是得自求多福!
“塔主還請坐下。”
任殿主最終還是開口,繼續這麼下去只是浪費時間。至於丐幫,可以隨意挑釁,這個只是尊境生果的幫主更是不值一提。可任殿主的實力不可小覷,因此,高挑的神秘女塔主回到自己原先的座位上。
年輕的塔主身形消瘦,即便被黑衣籠罩的十分嚴實,也只坐了不到石椅的三分之一。袁嶺主和夫谷主暗地以元氣去探,可什麼都看不到。別說他們,即便任殿主也看不到絲毫,可老一批的五大勢力,已成這般無禮樣,無論是誰反應過來,都暗自搖頭,覺得惋惜。
“五方勢力各出兩人,你們都帶了隨行的弟子,稍後便請他們過來,我們做個統計,好送給學院,以表禮儀。”
“我們和學院差多少?”
袁嶺主大大咧咧的,接過任殿主遞來的信時,其中十人的年齡實力一目瞭然。
“不過如此,最強也就尊境枝茂,最弱的才凝種境,這是在蔑視我們?”
尊境枝茂其實已不錯,可凝種這個實力,確實是差了些。可在袁嶺主和其他人都疑惑時,洪幫主什麼都不敢說,因爲他此次派出的弟子,只是尊境幼齡,還是初期!
丐幫早已到無人可選的地步,這次來地王殿,袁嶺主和塔主各帶五位精英弟子,夫谷主帶了四位弟子。雖說任殿主的弟子數量和實力暫且不知,可實力最強的他們,能拿得出手的弟子肯定不少於五位。相比之下,只帶了三人的自己,沒有任何發言的權力。之前還想強行撐起面子的洪幫主此時看着衆位發言,不敢吱聲。
“那個叫阿燭的女孩來歷不明,但肯定有過人之處,否則不會過來丟人現眼。我們得小心,大意不得,這一戰,或許是我們最後的出頭日。”
“學院有沒有可能單純想羞辱我們?”
夫谷主補充道:
“學院一直少有作爲,可這次汪浩然等人全被絞殺,足見他們不是善茬。”
“那是汪浩然罪有應得。”
袁嶺主冷哼一聲,即便汪浩然已死,他也沒有避諱,直接提名大罵。
“若是我的學生弟子裡出現汪浩然那種傢伙,走出嶺門便壞我名聲,我也讓其不得好死。這種吃裡扒外的東西,妄我一番教導,活着也是禍害。學院此事做得,我覺得沒錯!即便他們是書生,也是修行者,該狠心的時候不能心軟!”
“也是……”
夫谷主態度軟多了,下意識看向任殿主,他現在,在後者不發言的情況下,不敢多說什麼。而對於汪浩然,任殿主也沒多少好感,他還曾勸他,可以去學院正面指出問題,但切不可做陰邪事,可那傢伙憑着東海之東的神秘傢伙判斷學院的符陣走向,還先後出手傷了學院弟子,甚至大放厥詞,要推翻學院。這種人,早死晚死都是個死字。
“除了阿燭,其他人也得小心,學院現在廣收學生,這個自稱天命的傢伙,是當今荒獸王的親弟弟。”
“最需要注意的,還是他吧?”
袁嶺主反手拿着信,指着上面“夏蕭”二字。這個名字令任殿主深深點頭,夏蕭曾在大夏王朝鬧出過很大的動靜,他雖說未曾見過,可也好奇,擁有着傳說中靈契之祖烙印的人,究竟有多特殊?他還想見見所謂的完整五行。
“先將自己的弟子帶過來吧!”
任殿主說後,轉身離開,可那張沉重的面孔一離開衆人視線,便布上濃重的憂愁。但在其餘四人眼中,那依舊是道極爲自信的背影。每個人看到的都非全面,就像他們看到的地王殿,的確是老一批五大勢力中僅存的強大存在,可和學院根本不在同一級別。
地王殿的規模,相比其他四個勢力確實是好些。每年被學院淘汰的學生,或者因爲年齡問題去不了學院的學生,很多都會到他這來。當前的地王殿,更是有三百多名弟子,比降低標準收徒的怪人嶺和九層森然塔還多。其中更是有一些人才,可與學院的天驕比較不得。
學院那封信沒到之前,任殿主尚且抱着幻想,覺得自己能臨死掙扎一把。可現在看來,結局恐已註定。
走到洞中天地的一塊平坦處,其中是做好準備的兩位弟子。他們渾身肌肉,完美詮釋了什麼叫鐵塔似的身材,雙眼中更是涌動着澎湃的元氣,還帶着一些驚喜。任殿主走來,一位個頭稍大的弟子連忙道:
“師父,我習得帝王印了!”
任殿主眉宇中滿是難以置信,可他這兩位弟子可不是愛開玩笑的人,還有他們臉上的驚喜,無形中都在證明他們講的是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