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三章 海上古老的殿堂

自從殿堂誕生到現在,起碼萬年沒有人來,夏蕭和阿燭是少有的來客,但看不清它的本來面貌,也不知如何才能走進去。

夏蕭直勾勾注視許久,終於將天旋地轉的頭暈戰勝,眼前的東西也有了大致的成像。所來之物並不是殿堂,而是一間奇怪的屋子,似一神龕。

這個比喻還算恰當,只是其中空空如也,浮在空蕩蕩的海上,指導着夏蕭二人走進來。

夏蕭警惕性很強,沒有直接走進去,只是踏着漣漪,試圖看到神龕之後的東西。可遙遠處是殿堂的影子,其他兩個方向的神龕看起來極爲渺小,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東西。

這裡已是南海之南,海與天僅隔一層海面,夏蕭和阿燭對視一眼,小心翼翼的踏入神龕。它的空間分明很大,可夏蕭和阿燭卻感覺到了一股擁擠和窒息感,似處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四處的氧氣兩口便被消耗完。

“怎麼不動啊?”

阿燭做好了神龕劇烈晃動的準備,可它半點聲音也沒發出,似未動彈。夏蕭仔細觀察一番,這破舊的神龕似隨時會塌成一地碎片,沒有什麼巧妙的機關可言。可走出去前,夏蕭還是拉住阿燭的手,避免自己離開後她被拉走。

跨過石制的門檻,夏蕭和阿燭又往神龕後張望,可目光皆驚愕,因爲先前遙遠的殿堂,已於悄無聲息中出現在他們瞳孔裡,近在咫尺。

“好神奇。”

阿燭的小嘴停不下來,可來到神聖的地方,就該拿出虔誠的模樣。夏蕭閉口不言,在確定靈契之祖的本來面目前,不能一直將其否定,畢竟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需極爲冷靜的應對一切。

神龕是引路的使者,帶着其中人來到另一世界。繞過它,夏蕭和阿燭見到一座橋,岌岌可危,單薄的嚇人。夏蕭和阿燭沒有立即踏上去,如果這豆腐渣工程不是唯一的選擇,他們也不想冒險。在這片天地,他們的元氣都被壓制,根本飛不起來也蹦躂不得。

古老殿堂所處的海域極爲奇異,之前能踏在上面,如履平地,沒有半點起伏,柔軟的不像話。現在又有一個環形的極深懸崖,其下不知通向何處,深的見不到底。

阿燭見着一眼,連忙後退,驚道:

“這裡的海水再往下流!”

目光投在殿堂上,晴朗蒼穹下的它有着幾分古銅色,從外面大致能見着一些,可更多的只有時間積累的極厚青苔。

“走吧。”

夏蕭接過阿燭的小手,步伐極快的跑過去,每一步都有要墜落的感覺,極爲瘮人,令他們跨過橋的第一件事便是回頭看。

石橋沒有散架,也沒有落入深淵,這座處在海水支柱上的殿堂更沒有半點動搖。已存在數萬年的殿堂,豈會因兩人到來而倒塌?夏蕭再特殊,也沒有那等實力。對殿堂而言,夏蕭不及主人的十分之一。

過橋第一眼便可見到一個通道,它通向深處,漆黑一片。夏蕭手臂中閃起火光,可因爲某種壓制,它沒有多強盛,反而極爲微弱,像一盞燈燭,只能照亮眼前幾米處的東西。

“通向哪?”

“主殿。”

即便學院記載着世間萬物,無論多鳳毛麟角的東西都有一些或詳細或模糊的記載,可關於這座殿堂,只有古老二字。至於其中有什麼,夏蕭也不知道,沒有半點頭緒。不過既然是靈契之祖留下來鎮守雀旦的,是否有靈智在其中?而這,必將有極爲宏偉之物。

夢中秉燈的巨大石像不知有着怎樣的相貌,夏蕭有些好奇,殿堂中的一切,都會成爲線索,夏蕭不想放過,可腳步依舊很慢,因爲四周不知會冒出什麼東西,或許會將其啃成一具死屍。

關於古老之物,就算再普通也會給人無盡的幻想,夏蕭小心的如在礦洞中摸索,身邊的阿燭卻在不知不覺中散發出淡淡的光輝,令這漆黑的通道一瞬沒了神秘,像被光點亮的地圖,一瞬成了上帝視角。這樣便無畏懼,可夏蕭眯着眼,看向阿燭,後者一副不知情的樣,聳了聳肩,不知發生了什麼。

“有時候我身體裡的力量不受控制,我也不知道怎麼了。”

比起照亮通道的光,阿燭拉着夏蕭的揹包帶,躲在後面畏手畏腳的不敢動。如果說光是那位血神主神大人的力量,阿燭就是阿燭。可這股光在擴散,令夏蕭逐漸適應,能享受上帝視角的開闊。

溫暖的光照在通道內壁的磚石上,也射進狹小的磚縫,夏蕭和阿燭擺脫之前走了許久許久的疲倦,很快豁然開朗,終於見到殿堂的內部。這裡和夏蕭想得有些不一樣,可眼前場景,令其眉頭緊鎖。

“怎麼了?”

阿燭察覺到夏蕭的異樣,可後者目不轉睛的盯着眼前的石像,怔在原地許久才說:

“我在夢裡見過她。”

通道的這頭是一處平臺,其上有古老的紋路,四周有龍獸的石像,不算高大,比夏蕭和阿燭還要矮一些,可十分精緻。它們的頭朝向中心,夏蕭就僵着雙腿走了上去,阿燭跟在一旁。後者看着前者,前者看着那尊石像。阿燭也去看,可沒有任何感覺,夏蕭卻激動地熱淚盈眶。

在夏蕭腦海中,早已響起一首古老的編鐘,它從遙遠的時光那頭而來,徑直闖入夏蕭心扉,將其思路攪亂。夏蕭難以再思忖,只是被那股音樂迷得神魂顛倒,身體東倒西歪。

“夏蕭?”

阿燭眼中,夏蕭又開始胡言亂語,這次的情況比以前還要嚴重一些,因爲他說的話自己根本聽不清。什麼五行,什麼乾坤八卦,還有什麼月亮和秘密,既還有神。阿燭知道這些和靈契之祖有關,可究竟什麼意思卻難以得知。

平臺四周已無路,眼前只有一大湖水,其中不知什麼名字的草到處亂長,其上的石像足有百米高,背後的石頭如爲一輪,不知代表着什麼東西,可手中舉起的那一盞燈,似永遠不會熄滅。但此時,又在阿燭的目光下沒了最後一點火光。

“不會吧?”

阿燭覺得自己也夠倒黴的,其實這種歷史性的時刻見證一下也沒什麼,但夏蕭的反應一瞬強烈,盯着那盞燈燭,似着了魔。

“我的媽呀,你清醒點!”

阿燭連晃夏蕭,可他雙目只是盯着石像,就要走下平臺,淌着水過去。

“不要命了?那麼深的水會把你淹死的!”

阿燭一把抱住夏蕭的腰,將其拖住,可後者像醉酒一般,步履蹣跚,可還是拖着身子朝那邊走去。

深湖連通着海,阿燭使出蠻勁,想將夏蕭摔倒,再將他壓住,可夏蕭不斷向前的腳步將其拖動,令其有些尷尬。

阿燭平時可沒白吃飯,雙腳一撐,夏蕭的腳步終於停住。但她低頭時才發現,自己此時已和夏蕭站在湖上,雙腳都進了水裡。看似極深的湖其實很淺,像草地澆滿水,卻無法完全下滲。但下面的場景,想深溟處的惡魔等待着他們,要拿他們打牙祭,活人的味道肯定比臭魚鮮美。

一想到那些,阿燭的頭皮便一陣發麻,她拉着夏蕭往回走,這裡沒有燈,外界的光只從石像頭頂進來。它顯得十分神聖,可夏蕭和阿燭卻在陰暗裡異常狼狽,在水裡滾爬踉蹌,拿個破碗便與乞丐無異。

“夏蕭,走!”

阿燭有些生氣,可夏蕭不會聽他的,他自顧自的往前衝,跑到巨大石像下頭。它如觀音菩薩般有着蓮座,可只是石頭,其上的苔蘚被夏蕭的懷抱蹭掉不少。夏蕭像投向神的懷抱,渴望着得到她的力量,但阿燭將其拉了過來,狠狠一巴掌甩在他臉上。

這個時候,這樣簡單粗暴的方法最管用。阿燭其實不想動手,可夏蕭背後的烙印閃起光,令其有些害怕。

“看看你這樣子,你可是來找答案的!”

夏蕭有那麼幾個瞬間像極了癮君子,爲那些虛假的東西發瘋。可在阿燭一巴掌下徹悟,眼前的模糊逐漸消失,有了些神智。

當第一絲神智出現,夏蕭便不會再被迷惑,他像滿背都是箭矢的戰士,忍着傷痛站了起來,可眼中的不是敵人,而是阿燭。

阿燭見夏蕭有些害怕,下意識後退,並護住了臉。可夏蕭擡起手臂不是爲了還手,而是放在阿燭肩上。

“打得好。”

無論怎樣的影視劇,都有換着花樣來的巴掌,現在看來確實有用,就是滿含元氣的一巴掌打得夏蕭有些疼。

“你好了?”

“嗯。”

“嚇死我了,你魔障了吧?”

“這個石像有些邪乎,我們退回去。”

夏蕭緊牽着阿燭的手,退回平臺重看石像時,只有滄桑和悲涼。這座石像的輪廓已被時間磨平,但大致一看,有舒霜的影子。夏蕭沒覺得是心理作用,可阿燭率先說出這句話,令其仔細端詳,重重點頭。

“有個上善就夠煩了,靈契之祖不會也長這樣吧?”

“希望不要,不然要被氣死。”

阿燭嘟囔時,夏蕭開始打量四周,這裡既然是靈契之祖創建的殿堂,應該會有她留下的東西。雖說這裡的符陣已被牽到棠花寺,可肯定會有蛛絲馬跡,夏蕭現在要線索,要知道靈契之祖究竟去了哪,還有南海之南的東西究竟是什麼。但許久過去,他什麼都沒找到。

“再找!”

夏蕭有些盲目,可他不遠千里來到這,一定要知道些東西。夏蕭和阿燭用雙手在殿堂四周摸索,可這裡只是個建築,怎會有他想知道的東西?

“不應該啊……”

這和夏蕭的思路有所不同,就算他在這沒有奇遇,也不該什麼都得不到。他逐漸心急,眉頭一皺。阿燭怯生生的瞥他一眼,頓時閉嘴,不敢嘟囔說煩。但手都黑了,就差去摸天花板。忙活幾個小時沒有結果還算好,主要是這兩個月的目標都是這,如果什麼都找不到,才最令人心寒。

夏蕭急也是因爲這個,畢竟付出了那麼多,還牽連了學院四人,若這樣都找不到答案,自己之前說的話豈不是成了笑話?莫非……真的要去魔鬼平原問那個女人?夏蕭對她很牴觸,不想被她牽着鼻子走,可腦海裡閃過的無數畫面,都因她而起。

“這是個套,那個女人一開始就不想讓我們找到答案。”

“那我們去找她?但我們出不去啊,岸邊肯定有很多人。”

夏蕭背對石像,一屁股坐在臺階上,頓時什麼都不想聽,有些失落。難怪那個女人願意讓他們亂跑,原來是胸有成竹,知道自己肯定什麼都找不着。

怎麼辦?

夏蕭腦子轉得很快,可什麼辦法都沒有,他自以爲的迷宮出口,其實根本不存在。他還在迷宮中,甚至處在迷宮中心,他們的遊戲,也纔剛剛開始。

阿燭不知怎麼安慰,只有坐在他身邊,大不了就回去認罪,有學院在,肯定不會死。只要不死,便有希望。這種根深蒂固的思想深深紮根在阿燭腦中,令其依偎在夏蕭身邊,等着後者做決定。

夏蕭正煩,可還是摸了摸阿燭頭頂,余光中自己的背部既又冒出光。那是之前熄滅的烙印之光,如光柱一般照到石像身上。後者在光芒下逐漸有了變化,僵硬龐大的身軀泛起柔弱的漣漪,似水一般。

石像似成活物,吸引起夏蕭的目光,阿燭以爲夏蕭又成了之前的樣子,目光裡滿是擔憂,可遁其目光望去,也因其震驚。

“我想知道一些事。”

夏蕭開門見山,迫不及待的問起石像。他希望後者能開口說話,它確實可以,但有些木訥,不過只要能回答問題,怎樣都無所謂。

“我守護於此三萬餘年,經歷無數個日夜,吸收日月精華,已有人智,可長睡不起,您乃人皇之息,將我喚醒,若有所問,敬請吩咐。”

“我想知道三萬年前發生的事,請你用最客觀的角度講給我聽。”

石像沉默許久,但還是開口,可第一句話嘆息,令夏蕭捉摸不透。

第三百六十四章 平平淡淡的修行第四百五十六章 世界寂靜奇妙(下)第七百三十六章 我很快就來了第五百零五章 城前一片黑紅第三百六十二章 似她從未來過第七百七十一章 一人即是一軍隊第八百四十八章 共談蒼宇天下事(中)第八百一十三章 爲各自的種族爭利第七百七十六章 一絲似魔深紅氣第六百一十一章 要變天了第六百三十二章 攜一襲紅妝奔赴第一百二十五章 眼裡沒了光第三百二十三章 所有人都難逃孤獨第八百三十章 蒼茫大雪中問道(上)第九百章 雷雨下居心叵測的瘋子第三百九十六章 無人的境地第五百四十三章 自星海生,向桃林來第一百五十九章 大同與小異第四百五十九章 恨不得追到帝都第六百三十一章 相守誓言的另一頭第五百五十七章 紙難包火謊難瞞第三百章 草木皆兵第一百七十九章 這年夏,蜜桃吃到飽第五百八十八章 草坪再起一棵樹第一百七十二章 手捧小黃書第六百一十章 投入南海的懷抱第九百二十六章 與神共飲第八百三十九章 天外有道陌生的身影第八百七十一章 這個世界和大荒很像第四百九十九章 靈藥萬千以洗骨(下)第七百八十六章 不同選擇,同一結局第二百八十七章 目標是公主第四百八十三章 我們的城第八百四十三章 人皇只屬於過去第四百六十三章 偏執第五百五十七章 紙難包火謊難瞞第一百零四章 可進可退大丈夫第三百一十章 暫且妥協第三百一十九章 那一襲紅衣第二百一十一章 海在搖晃第一百九十九章 照亮了凡塵第一百二十六章 殺出一條路來第七百五十二章 東方有關名降龍第一百六十章 連接學院和森林第四百七十四章 逼向一條無頭路第八百三十二章 蒼茫大雪中問道(下)第三百五十八章 生平第一次演講第六百八十八章 包圍圈越來越小第二百三十章 學院教員的舍我精神第九百二十九章 頂樑柱還正成長第四百五十章 再入草原第四十五章 大肆宣揚的秘密第六百七十五章 不妨大膽一次第一百八十九章 緊急的甲等任務第五十六章 鳥作蝶繭第二十章 新上任的城主第七百一十七章 封鎖印記第七百二十章 一事問出口第五百一十八章 殊不知前路多艱險第八百二十一章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第四百五十八章 釘子、冰川和海嘯(下)第六百八十六章 是龍是蛇是憨憨第八百九十七章 收穫頗豐第二百五十六章 大雨小雨,南國本色第二百九十九章 被空氣包圍,到處都是敵人第八十七章 裂痕警告第七百八十三章 純淨無害的眼睛第九百二十三章 未來那件事第十五章 重財過命非小人第八百六十七章 跨越星河遇暴雨第三百三十四章 消除惡鬼和泡雞爪第一百三十八章 生而無味第三百九十三章 不可知之地的哀嚎第八十一章 地方賽選的名額第五十九章 我的男人第一百九十章 她眼裡崇拜不甘第三百七十六章 當學生走出學堂第三百九十五章 衆學子中的地位第四百六十二章 長談和爭吵第二章 於雨中揮刀第七百八十八章 引火自燃(上)第一百一十七章 嘿,好久不見第五百二十五章 大寶貝,小流氓第五百九十九章 夜裡猖獗的不知物第五百四十四章 帶着無盡的思考第九十六章 再簡單不過的陷阱第六百八十二章 陌生人無需告別第五百八十一章 早已下定跟隨的心第九百零六章 他有南海釣聖名第七百七十三章 沉澱遠過千年(上)第五百八十一章 早已下定跟隨的心第五百二十一章 窗下的蜘蛛和小蟲第六百五十一章 奇妙幻想第四百一十六章 黑衣下虹眸第九百二十五章 荒殿筋骨齊全(下)第二百四十一章 別想動我的飯第八百二十四章 新的計劃第七百四十六章 能隨行,乃我榮幸第七百九十九章 只爲自己而活第六百一十八章 人間處處是疾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