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小點點其實對阿燭來說影響不大,她就算不使用神靈之力和星空般的源氣,也有極爲純正的源氣可使用。但當她用生靈之氣將小點點包裹起來時,一股神秘的波動擴散,直接穿透阿燭的身體,令其愣在星空中,頓時不知所措。
究竟發生了什麼?阿燭看似已解決問題,不會受到小點點的影響,但他成年後究竟會怎麼變卻難得知,也不知爲何。因此,當其在牀上醒來時,依舊迷迷瞪瞪,不知自己這樣,是對還是不對。
夏蕭和阿燭分享着剛知道的事,前者驚訝於小點點的反應,後者不解,前輩爲何會看到那樣的預言場面。但他們對視時,皆思考起究竟要不要將這件事告訴前輩。
若承認,估計會變得很麻煩。若不承認,恐怕風聲走露,或今後有事發生,責任便全在阿燭身上。
出於對阿燭的考慮,夏蕭其實並不想將太多事公諸於世,但他考慮到今後,還是要將此事告知前輩纔是。之前拒絕,現在又承認,這樣的反差令阿燭有些不好意思,那夏蕭便去和前輩獨聊。
若不是荒殿在夕曙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夏蕭也不會如此,但就算自損些面子,也要將事情解決清楚,免得夜長夢多。其實阿燭對此事的態度有些想逃避,但夏蕭衝在她前頭,自己和前輩交談,她豈會畏懼?
過了大概兩個時辰,夏蕭才重回小殿。雖然只隔了一扇門,但阿燭有些羞怯,沒有出去見前輩,只夏蕭一人去,此時又一人回。
“前輩怎麼說?”
“我爲前輩講解了星洋的具體來歷,他也不知怎麼做,只是讓我們注意。若今後他想衝破你的控制,一定要小心。”
“這麼簡單?”
相比滿臉憂鬱的阿燭,夏蕭含笑點頭。之前拒絕,現在承認是因爲阿燭害怕,一個女孩子,遇到些事本就慌張,再加上她體內契約獸的阻攔,便沒有承認。夏蕭這般解釋,至於自己,便死不要臉的說,阿燭都搖頭了,定是有原因,自己便沒有承認。
前輩那裡倒是應付過去,但夏蕭想知道阿燭之前反應的因果,阿燭便說:
“星洋情緒不穩,身體也產生大量龜裂,其中力量很強。我問了半天,他才說自己要蛻變爲成年期。但他讓我將其封印,我便用神靈之力阻隔了我和他的聯繫,且將其包裹,立於靈契空間。”
“看來他也察覺到了一些事,只是沒說。如此來看,此事比我們想得要麻煩。”
“但他短時間內無法主動突破封印,就怕力量變強,強到我都牽制不住,且能掙脫靈契。”
靈契由語尚言創建,也有極限,被掙破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但那樣一來,不知對阿燭的傷害多些,還是對星洋。夏蕭希望是對後者,理論來說,他掙破靈契,受到影響最多的也應該是他,但就怕出現意外。
阿燭現在是神,靈契只是凡物,但它的奇妙之處就在於能隨簽署靈契的雙方而變,所謂遇強則強,遇弱則弱,到時產生的力量有多強,如今還不知道。但夏蕭覺得星洋再強,都不可能吞掉夕曙,畢竟有阿燭在,她可是能召喚出夕曙意識的人。
這麼一想倒也沒錯,可多想無用,夏蕭便安慰起阿燭,令其能小憩一會,且坐在牀邊。其實就算星洋會帶來很大的動靜,只要夏蕭在其之前達到十六重即可。這句話說得簡單,但夏蕭的修行速度的確不慢,當即便盤坐於地,開始吸收天地源氣,充盈自身。
若是能在天宮靈泉中反覆修行,夏蕭的實力肯定能增長很快,但那等地方並非想進就進。夏蕭心生幾個壞點子,想着下次還得找機會再去一次。在其靜心,快速朝東北而去時,靈初城中,卻沒有他們想得那麼安寧。
荒殿的規模一再擴大,本是好事,但此時門前,多了兩位意氣風發,目露凶煞之氣的青年。兩位青年一個身穿素衣,一個身穿紅袍,皆目光霸道,似有事尋來。此時,他們站在荒殿門口,叫囂道:
“荒殿殿主,還請出來!”
當前的荒殿已有不少房屋宮門,皆爲石白色,很是闊氣,更似高四周建築一等。但站在正門口且這般狂妄的人卻不多見。自荒殿建立以來,還從未有過敢叫囂的人,但這二位,並非飯桶慫包,見有人來,未後退半步也未過激出手。
“我家殿主正忙碌於招收第一批弟子,二位可有什麼事?若有急事,在下可帶話,也可帶你們進去見殿主。”
所來之人乃笛木利,此時看着二人,不禁感嘆。這夕曙世界果真臥虎藏龍,光是兩位小輩,便有超乎自己的實力。他只是八重,但在大荒已能呼風喚雨,可在夕曙卻怎麼看都屬沒用的那種人。他所來已久,就是沒改掉用大荒和夕曙對比的臭毛病,現在暗歎一聲,不敢輕視二人。
“我們乃弒昊門弟子,此行來,是爲了問荒殿殿主一些事,還請殿主能露個臉。”
荒殿外,很快聚集不少人,令笛木利瞥了一眼,不禁問:
“不能進去說?”
“你家殿主和我家門主恐怕有些過節,我們還是不進去了,免得節外生枝,傳出去被人笑話。”
無疑,這兩人便是那日在天宮見着語尚言三人的弒昊門弟子。他們受大師兄之託,一定要找到這三人的下落,且找到師父爲何反應那麼激烈的原因。因此,他們離開天宮後,四處打聽有無兩女一男的組合嶄露頭角。
這麼找本是大海撈針,但語尚言三人的風頭太盛,令他們很快便找到。這年頭,從以下世界來到夕曙的很多,但能引起重視的卻少之又少。像語尚言三人這種,簡直就是萬中無一,他們很快鎖定,還在靈初城中收集到關於他們不少的消息,確定他們被天宮評估過資質。
靈初城本是個靠礦脈起家的小城,其中沒什麼達官貴族,但現在皆因荒殿而紅,因此無比熱鬧,關於荒殿的事,也源源不斷的告知外來人。就這般,弒昊門兩位弟子輕而易舉的站在此處,趁師父還沒找到自己來調查一些事。
他們這麼堅定,倒是難住了笛木利,他背後的殿門緊閉,自然不想讓步,語氣稍冷,道:
“既然是大門派的人,自然懂得禮數,此時這樣,是否有些無禮?”
語尚言這麼一問,倒是惹惱年輕氣盛的二人,身穿紅袍的男子當即冷哼一聲,道:
“家師爲人正直,作風正派,見到你荒殿殿主卻不禁失態痛苦,想必定有些隱情。今天我們不踏入他人屋檐下,只想知道發生了什麼,還請殿主賜教。”
“你們師父尊姓大名?”
“弒昊門門主——唐伯恩!”
笛木利是知道弒昊門的,來到夕曙後,人級勢力可以不知,地級實力還是得熟記於心,今後也好做事。但遠在南部的勢力,此時找到東北角來,能有什麼仇什麼怨?他皺眉不知,但勸道:
“無論爲了什麼,無論我家殿主和你家門主有什麼過往,都不能讓他人見了笑話,否則丟人的,不是我們荒殿,而是你弒昊門。”
笛木利說罷,側身做一個請的手勢,道:
“還請進!”
“二師兄?進嗎?”
身穿素衣的男子名爲劉昂,紅袍男子姓唐名龍,此時雖有怒氣,但也不失理智,在他人的地盤這麼鬧,顯然不是明智之舉,便開口道:
“進!”
笛木利見固執二人終於願進殿,轉身便踏上臺階,朝殿中走去。什麼事不能在殿裡說?非要在外面嚷嚷?不過還不等唐龍和劉昂走上臺階,殿門自開,其中走出一女,令笛木利正想開口訴說此時情況,卻在後者隨意扇手的動作下站到一邊。
當前,荒殿已被語尚言成功掌握,至於三萬年前的事,她也告知十一人,以此洗清自己身上的污漬,加強統治。但有些沒說,比如和這弒昊門的恩怨,但不止語尚言,整個荒殿的人很快都會得知。
語尚言身穿湛藍色冰袍,其上有五行也有魔紋,將其詮釋的淋漓盡致,也令她這個殿主看起來名不副實,極具威嚴。腳步一停,語尚言語氣冰冷,令唐龍和劉昂對視一眼,當即停在臺階上。
“既然不想進,就不要進,何需請?”
語尚言說時,瞪一眼笛木利,令其皺眉,也令唐龍和劉昂下意識的後退幾步。面對強者就是這般,氣都喘不上來,此時更緊張的連連後退。可倆師兄弟看一眼這殿主,確定就是那天在天宮見到的女人。
如果拋開仇恨不算,他們也會因語尚言的姣好面容將其記住,就是此時沒心思欣賞,反而滿臉敵意。
劉昂是小師弟,此時勇氣不足,不等他開口,二師兄唐龍便以質問的語氣發聲,扳回一局。
“你和我家師父有何恩怨?”
唐龍和劉昂一樣,瞳孔中皆有畏懼,但必須將事情弄清楚。可語尚言語氣不屑,蔑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