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像,是在逃跑!
沒錯,這兩日以來的事情,就像經歷了一場噩夢,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鳴蟲爲了賭一口氣,竟深入虎穴,被迅步虎活活咬死。
他用生命證明了王票是錯的,但那又有什麼意義?因爲他引出了虎羣,最後神機盒丟了,王票也走散了,雖然至今不知死活,但是到最後,似乎看到他被迅步虎追上了。
隨後,獨狼等人終於現了秀娘母子真正的蹤跡,然而那些痕跡所代表的不光是目標的行蹤,還有致命的陷阱!大胖那個傻大個兒愣頭呆腦的,直到被一根削尖了的樹幹捅穿之後,才放出了自己的靈體——盾牌……
失敗,大失敗!太失敗了!這趟活兒已經沒有任何機會了,失敗了,完全的失敗了,失敗到根本沒有心情再去管什麼目標了。
五人進山,兩死一失蹤,剩下兩人還都受了傷,完了,一切都完了,本以爲這次的差事應該很輕鬆,誰知此刻,就剩下兩個人,還惶惶如兩條喪家之犬。
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
不但如此,獨狼和靈貓,僅存的兩個人已經陷入了絕望,由於他們慌不擇路,身後不知又引出了什麼,總之是獸羣亂舞,兩人已經到達了崩潰的邊緣。
不知過去了多久,兩人終於擺脫了野獸的追擊,但是兩人還是如慣性一般,向着未知的前方跑啊跑,跑啊跑,因爲不跑,一點安全感都沒有了。
忽然,二人像是進入了一片靜謐的空間裡,追在身後的野獸也不見了,似乎危險也沒了,當兩人以爲看到了幻覺時,兩個不該出現在森林中的人出現了,那是個漂亮卻因爲自己二人出現而嚇得花容失色的女人,和她年幼卻毫無懼色的孩子。
當這對和諧又奇異的兩人組合出現在眼簾中的時候,獨狼和靈貓的思維出現了短暫的失神,隨後他們才意識到,十七天?十八天?還是二十天了?將近二十天的尋找,終於找到正主了!
“是……是他們,真的是他們……真的!真的是他們!”獨狼和靈貓感動得全身抖,相視而望,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有二十天了嗎?不管了,二十天了……這二十多天以來,一直過的是什麼日子?遊蕩在滿是野獸毒蟲的森林裡不說,還因爲一開始可能被追捕而提心吊膽。
二十多天過去了,眼看再不離開,目標就要徹底逃脫,海闊天空了;二十多天了,追捕者估計也要出現了;二十多天了,因爲猜忌、不服、陷阱、意外,還有最後幾天莫名其妙地五去其三,只剩下兩個人如孤魂野鬼一般遊蕩在崩潰邊緣;二十多天了,除了鳴蟲偶爾以靈體現一絲關於氣味的蛛絲馬跡,其他時候根本就是在瞎逛,亂跑,目標人物就如人間蒸一般消失的日子,終於過去了!
誰能想得到,最後的時刻到了,那對母子出現了,他們莫名其妙地出現了!
這真是世事如迷,人生如戲,有時事情就是那麼巧,其實,在大胖死於陷阱的時候,他們就走到了正確的方向裡,兩人如驚弓之鳥一般,不停地奔跑,奔跑,繼續地奔跑,反而因爲走對了路,就這麼撞上了。
一對毫無抵抗能力的母子,遇上兩個六級靈體高手,兩個再進一步就有可能在三十歲之前打破道凡之別,躍龍門進入國家宗派刀劍的高手,兩隻受傷的野獸,豈有幸理?
秀娘大吃一驚,嚇得花容失色之後,卻怒吼了一聲,勇敢地站到了兒子面前:“恆兒,跑,快跑!”
說着,一朵嬌豔的靈花閃耀着幽光,綻放而出,正是靈體風靈花!秀娘不聲不響,竟然也是一個達到了六級靈脩:“看爲娘來擋住他們!”
“六級?”靈貓一聲驚呼,秀娘可是生了一個孩子的女人,看她樣子,應該也沒過二十五之限,竟也六級了。
獨狼也沉下了臉色:“竟然是六級,想不到你一介女流,竟有如此天賦,如此努力。”
要知道,相比獸靈體和器靈體,植物系前期很弱,要想升級,需要的靈力積累也更多一些,即使居住在特殊靈地可以提升度,增進修爲,卻也是需要更加努力的修煉,一步一個腳印地努力纔可以的。
一個成型的靈紋代表一級,靈藥、靈食、靈丹和靈地只能加快靈力積累,卻不能幫助突破瓶頸,所以,外力和資源雖然有用,要想提升,終究還是要靠自己努力的。
秀娘年紀不大,還養育了一個兒子,竟也達到了六級,那份努力肯定是遠常人的。
“沒錯!今天就是拼死,也要擋住你們,你們休想動我孩兒一根汗毛!”秀娘表面戰意盎然,實則眼中盡是瘋狂之色,她豁出去了,爲了保護孩子,這個母親已經做好同歸於盡的準備了。
獨狼和靈貓也怒吼一聲,靈體一左一右跳出,一隻獵豹和一隻幽狼做出了戰鬥姿態,對秀娘直呲牙:“負隅頑抗!今日你們一個也走不了!不到入道境,植物系靈體也敢來爭鋒!”
沒錯,植系靈體在入道之前相當弱勢,即使入道之後,大多也代表着輔助型和功能型,而不是攻擊和防禦,六大系靈體之中,若是不算幻想系和特殊系,獸系和器物系應是攻擊最強的,蟲系是最詭異的,植系是功能最強的。而且,植系也是公認的成型最晚,大多要入品纔有戰鬥力,要入道之後才能看出能力來。
因此,獨狼和靈貓雖然知道秀孃的努力也許更在自己之上,卻絲毫不擔心,他們是站在崩潰邊緣的人,他們比秀娘更加豁得出去!
眼看一場生死大戰一觸即,張孝恆卻施施然從秀娘身後走了出來,輕鬆地說:“娘,不用這麼慌張,他們不會殺我們的,因爲他們已經沒時間了,他們被利用了。”
秀娘嚇了一跳:“恆兒,別過去!”
“沒事,娘,看我的。”張孝恆對着獨狼兩人微微一笑,上前一步,一派天真可愛的模樣:“二位大哥,你們爲了追殺我們母子而來,我們一直都知道,我們還知道,原本你們有五個人,可是,你們知道爲什麼,之前你們一直找不到我們,直到現在,你們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才找到嗎?”
獨狼什麼都不想知道,實際上,此時的他有些喪失理智了:“我們根本不需要知道!我只知道,你們的人頭價值兩百靈幣!”
“哦?兩百靈幣原本五個人分,一人也就四十對嗎?也就是說,你們在是爲了四十靈幣賣命,我沒說錯吧?”張孝恆說道。
“現在是一人一百靈幣了!”說着,獨狼就欲撲上。
“我也有兩百靈幣,買你們不用殺我們,也不用冒險回去領賞。”張孝恆悠然地說。
終於,這句話讓獨狼一滯,但是他也是心志堅定之徒,立刻回過神來:“殺了你們,都是我的!”
“哦?”張孝恆淺淺一笑,又邁了一步:“是‘我’的,而不是‘我們’的?”這一句,已是赤裸裸的離間,此話一出,獨狼和靈貓頓時色變。
“哼!”靈貓果然冷哼一聲,一團黑氣從他背後噴出,霎時將他籠罩其中,也不知是什麼黑影,更不知這一聲冷哼是何心思。
然而,本該站出來解釋的獨狼卻是看都不看他一眼,像是完全沒聽懂張孝恆的挑撥離間之言,只是與自己的獸靈幽狼各據一邊,將秀娘母子二人團團圍住。
這一次來真的了,大戰,真是眼看一觸即了。
沒想到對方完全不爲所動,張孝恆看一計不成,立刻大喊一聲:“等一下,我們的錢並沒有帶在身上,我們早知道會碰上你們了。而且,你們真的以爲抓住我們,或是殺了我們,就能拿到賞金?”
“嗯?”無論如何專業,無論如何心硬如鐵,都不能不承認,兩人到底是爲了賞金而來,他們也清楚,現實和他所說的一樣,即使殺掉了這對母子,他們也不可能回去領賞了。
原本,他們就和張燕傑說好,拿着神機盒出來的。
但是,另外三個人的死怎麼說?半個多月,二十多天的追殺,難道就這樣白費了?
獨狼嘆了口氣,森然說道:“你說的對,我們的確沒打算回去,但是那又如何?即使什麼都沒有,又怎樣?事到如今,殺掉你們,已經成爲我們唯一的辦法了,證明自己還活着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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