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斬雷之主和散修逃遁一前一後,給千木島上正在圍攻散修的人一個錯覺,斬雷之主正在追殺散修的錯覺,所以這些人才會對自己的盟友沒有多大的防範。
外被圍了個結結實實,內又有敵人突襲,這一夥倒黴蛋困獸之鬥了一個時辰後死得七七八八了。感覺不到希望的他們理所當然的絕望了,絕望的人若是發狠,那可是相當頭疼的,散修們都開始提高警惕,只要一有不對勁,就跑路。
“絕斬雷,老子做鬼都不會放過你!”一個化生境後期修士怨毒地朝斬雷之主喊到,緊接着身體開始膨脹。修煉界早已經打磨成精的散修們見狀,一個個撒開腳丫子狂奔,幾個懵懂還不知道怎麼了的斬雷之主的手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個巨大的爆炸所淹沒,生死不知。
“自爆,真夠狠的!”散修這邊的新頭目嘖嘖嘆道。
“徐塵衣,我兒子呢?”斬雷之主沉着臉道。
“斬雷之主,你大可放心,既然你按照約定行事,那令郎絕對不會有事。”這位被喚作徐塵衣的新頭目輕笑一聲,道。
“哼,你們這些散修行事詭異,本座能放心?”斬雷之主冷笑一聲,道。
“有所爲,有所不爲。我們散修活得可比你們這些高人一等的‘貴人’有原則多了。”徐塵衣嘲諷着,又道,“再說我如果言而無信,你以爲千木島的其他同道會如何看待在下?”
“哼!”斬雷之主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接下來又陸續有幾人自爆,後面的人都學精了,被殃及的倒黴蛋少了不少。隨着最後一個抵抗的人絕望自爆,這場幾個勢力聯合圍剿散修的戰鬥以一個戲劇化的結局結束了。
徐塵衣看着塵埃落定的戰鬥,嘆道:“都是求自在的人,又何必讓別人不自在,到頭來,誰都不自在!”
“徐塵衣,這是怎麼回事?”戰鬥結束,幾個化生境散修,看着徐塵衣,沉着臉,質問。
“孤成,如你所見,斬雷之主從一開始就是我們這邊的人!”徐塵衣淡淡道。
“我們死了很多人。”孤成冷冷道。
“總要死人的。”
“哼!”孤成冷哼一聲。
“在‘雷雨’之前,我們就察覺到了其他勢力的蠢蠢欲動,便提前與斬雷之主商談合作,我們要活命,他要地盤,各取所需。沒有提前通知,讓一些同道隕落,自是在下的責任。只是若透露出消息,讓敵人察覺,到時候戰況會更加慘烈,死傷只多不少。”徐塵衣語氣平淡,解釋道。
“算了,孤成,徐道友也沒什麼錯。我們這條路本就是生死難定,只能怪他們運氣不好。”另一個化生境修士走了過來,打着圓場。
“徐道兄,盧前輩呢?”又一個化生境修士開口道。
徐塵衣沉默了會,道:“發生了一些意外,盧前輩是回不來了。”
“意外?什麼意外,徐塵衣你給我說清楚!”孤成盯着徐塵衣。
秋明楓沒有興趣看着他們爭吵,手在袖中摩挲着那一枚儲物戒,靈覺掃過裡面,發現一些玉簡與一些法寶、材料。法寶倒也罷了,秋明楓少有使用法寶的習慣,那些材料倒有些用處,至於玉簡,在這種場合也不適合細看,有沒有用還要細看。
粗略地檢查了盧量海的遺物,秋明楓就開始想着今後的安排。千木島看似團結,卻也逃不脫散修的天性。經歷過太多的人世浮沉,散修對於人性看得比普通人要遠得多,也讓散修遠比一般的修士更加生性涼薄。老人的舉動就是看透了這一點,相比於老奸巨猾的油條子,秋明楓這樣一個年輕人無疑會更有人情味。
“先跟盧前輩的子孫見一下面,適當的照襯一二,畢竟我一個凝華修士在這裡也多大威懾力。然後就該往無盡海更深處去了,要是能找到沉陰宗渾水摸魚搞到一些沉陰水那是再好不過了,如果不能那就只有託關係去別人手上搞了。”秋明楓心道。
事情已經發生,再怎麼爭吵也無濟於事,散修們只得回去。期間徐塵衣和斬雷之主獨自離開了一段時間,做了什麼事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所有的散修回到了原來所在的城池,徐塵衣拿出之前盧量海扔給他的儲物戒,把裡面的那條白蛇放了出來,道:“各位,此物當如何分配?”
一羣人心思百轉,卻沒有人開口說話,畢竟剛打過一次戰鬥,再打架難免不好。
“有誰需要這靈物的?”一個老人開口道。
秋明楓自治自己就算得到了這個東西也得傷筋動骨,便絕了去爭奪的念頭,人,終究還是要學會知足。然而,在秋明楓動身離開的時候,感覺到有人在看着自己,不由得心中一凜。轉頭時,卻什麼都沒有看到,心更是一沉,知道自己這次是有一場劫難了。
先是悄然離開了千木島,然後就拿出遁空梭一陣迅速飛遁。這個時候那些散修還在爭奪那條白蛇,注意自己的人在這個時候離開,同樣也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只要他是殺人奪寶,就不會讓人起疑,這個時候就是自己逃走的時間。
一天之後,秋明楓一路無事,正在海面上空疾馳着,忽然,一個拳頭在遁空梭頭頂出現,狠狠砸下。
“轟!”遁空梭被砸得貼着海面,符文遇到無盡海的海水光澤暗淡。
“呵呵,小友這是要去哪啊,如此匆忙?”一個白髮老者出現在拳頭上方,笑呵呵地對秋明楓道。
秋明楓冷笑一聲,穩固了遁空梭,面無表情地道:“你在我身上留下了什麼記號,我明明檢查過的。”
“待小友死後,老夫一定會把答案燒給小友。現在還是請小友去黃泉喝喝酒吧。”老人說着,一揮袖袍,周圍的霧氣頓時散開,連同藏在霧中的火焰一起熄滅了。
“小友跟老夫耍心眼,還太嫩!”老者不屑道。
秋明楓的遁空梭再次動了起來,速度比之前要快得多,然而,剛飛出沒多久,就聽見“嘣”的,遁空梭連連抖動,秋明楓也身形不穩。仔細看了看,秋明楓面色一沉,不知何時,在他四周豎起了四道高聳入雲的透明屏障,將他圍在中間。
“小傢伙,別以爲只有你會玩這些陰損手段,老夫可是這中行家!”老者呵呵一笑,道。
秋明楓一言不發,一摸腰間葫蘆,一隻火鳥從裡面飛了出來,落在秋明楓頭上。秋明楓渾身燃燒着火焰,雙手按在遁空梭上,先讓遁空梭後退些許距離,然後迅速向前一撞。
老者在秋明楓再動之時也動了起來,指間的儲物戒閃過一道光,一顆黝黑透明的珠子出現在他的胸前。
“落!”老者衝胸前的珠子打了一道法決,珠子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殘影,其身體已經狠狠砸在了遁空梭上面。遁空梭表面的符文護罩擋住了珠子一眨眼的時間,就破碎了。秋明楓趁着那一個瞬間的時間,往前一躲,讓那顆珠子砸在遁空梭表面。
符文是靠秋明楓的靈力支撐,但遁空梭本身卻是實打實的靈寶,在這股衝擊下只是下沉,而沒有絲毫損壞。然而,本來因爲之前老者的偷襲,和海面沒多大距離的遁空梭直接沉入了海里。
進入海里,秋明楓感覺身體格外沉重,而且海水傳來一股力量不斷腐蝕着秋明楓的身體,他身上的火焰需要不斷髮力維持才能夠不熄滅。轉身看着那棵黝黑的珠子,赤紅色的如同燃燒石涅形成的拳頭狠狠砸去。黝黑珠子被秋明楓這一擊砸得滾動起來,滾下了遁空梭,直沉入海。
幾息之後,遁空梭穩定下來,沒有繼續下降。秋明楓趕緊控制他上升,在這幾息的時間裡,秋明楓已經消耗了不少靈力了。
“靈寶?看來小友給老夫送來了一件不得了的禮物啊!”老者看到遁空梭被黝黑珠子砸中後沒有損傷,不驚反笑。
秋明楓從海里衝了出來,大口喘着粗氣,聽着老者的話,笑道:“前輩好胃口,也不怕吃撐着。”
“着就不勞小友費心了,老夫這點胃口還是有的。”老者微笑道,一邊施法,那棵黝黑珠子從遁空梭旁邊的海水中升起,飛向老者。
秋明楓雙手猛然一拍,大喝一聲:“附靈變,第二變!”
隨着秋明楓大喝聲,靈氣開始在瘋狂向秋明楓身後涌去,一個巨大的身影在秋明楓身後形成。老人看着突然就出現的那一道巨大的身影,皺了皺眉頭,感覺不妙,喃喃着:“這小子還是有些手段啊!”
空氣中瀰漫着一股熾熱之力,秋明楓身後的那一道巨大身影與以前的不盡相同,通體燃燒着火焰。
秋明楓知道異樣,自語道:“火靈孕育成功之後,連第二變都帶着如此濃重的火焰氣息,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小友着氣勢倒是挺嚇人的。怎麼,只有這點本事嗎?”老者笑眯眯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