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瞎想了,剛纔那是我搞出來的。”小賊道。
“什麼?你搞出來的?”秋明楓一愣。
“我們尋靈鼠一族的天賦神通便可以變化靈氣屬性。畢竟世間所有的靈氣都同源,只不過是它們迴歸一開始的狀態而已。”小賊道,“不過你也不用打什麼歪主意,我也只能在你大肆控制靈氣的時候能做到而已,這個時間變化的效率太低。”
一開始秋明楓聽得眼睛一亮,聽了小賊的下一句話,頓時又焉了。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小賊悠悠道,只是那語氣,總讓人不舒服。
“說個屁啊,小爺不好過你有什麼好處,咋撈拆我的臺!”秋明楓沒好氣的道。
“嘿嘿,這不是找不到樂子嘛!”
“所以你就來我這找樂子了。”秋明楓白了他一眼。
之後,兩人又陷入了沉默,與秋明楓完全心神相同的火靈這時把兩個小屁孩給送了回來。海底的碎石和偶同的石頭終究還是不同的,兩個小孩看到那些新鮮的石頭,拿起來在手裡玩。
“大哥哥,這石頭怎麼這麼重呀?”盧溪拿着一顆石頭,道。
秋明楓回道:“這些石頭被這整個無盡海的海水壓了不知道多少年了,能不重嘛。”
“哦!”盧溪哦了一聲,也不知道他到底懂不懂。
忽然,秋明楓右手錘在左手手掌,道:“對哦。”
然後他就開始傻笑,小賊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那爪子戳了他一下,問道:“傻了?”
“你才傻了呢!”秋明楓沒好氣地道,“我只是想到一個東西,覺得可以試試。”
“想到啥了?”
秋明楓沒有說話,拿出那面許久未曾用過的龍鱗盾,撐在前面,緩緩前進。小賊看着他慢慢靠近那道分隔線,然後盾牌進入了那海水。
“你不怕那海水壓着呀,到時候,你這面盾牌可就和你說永別了。”小賊訝然,道。
“應該不怕。如果這些海水真的有這麼重,我就不能吸動這些碎石了。”秋明楓道。
盾牌透過分隔線的瞬間,秋明楓單膝跪地,盾牌略向下傾斜,但好歹沒有直接壓到地上。
“真他孃的重!”秋明楓罵了一句,咬緊牙根,繼續前推。一會兒,就將龍鱗盾推到了沉陰水那裡,隔開了海水。秋明楓眼疾手快,一把將那沉陰水撈到沒有水的那邊,往盾牌往外一撤。
回到了安全地域的秋明楓齜牙咧嘴,握住了那隻已經將沉陰水老過來的那隻手,一變急速後退。此時那隻手變得鐵青,正“滋滋”冒着煙。
又一個時辰後,秋明楓的手終於恢復了正常。他在那大口喘着粗氣,躺在地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撇頭看到小賊和小溪們也過來這邊了,兩個小屁孩還在不斷打着寒顫,鼻涕像一條蛇,在鼻子裡一進一出的。
“呵呵,冷嗎?”秋明楓開口道。
“啊切!”盧汐打了個噴嚏,有抽了抽鼻涕,苦兮兮地道,“大哥哥,好冷啊!”
“是啊,好冷啊!”盧溪附和了一句。
“哈哈,大哥哥這就去手了那妖物,就不會冷了。”秋明楓看着小溪們的樣子哈哈大笑,從腰間的葫蘆裡引出一滴靈液放入口中,朝那散發着森然寒意的沉陰水走去。
手往儲物戒一抹,一道光閃過,秋明楓的手上出現了一個瓷瓶。將那個瓷瓶的瓶口放進沉陰水裡,在瓷瓶凍結起來之前,雙手迅速掐訣,沉陰水便朝那個瓷瓶裡涌去。拿起那個冷冰冰的瓷瓶,秋明楓手在那瓶口一抹,頓時瓶口就封閉起來,那寒氣不再從瓶口冒出。
“嘖嘖,着從絡清宮那的玩意海挺有用的嘛。”秋明楓喜滋滋地吧瓶子收了起來,而他手一揮,那些殘餘在空氣中的寒氣便煙消雲散了。
“呼,這下就算沒有白來這趟無盡海了。”秋明楓糊了一口氣,道。
小賊帶着小溪們走了過來,道:“好了,可算是收了這玩意了。接下來怎麼辦?回大陸?”
“無盡海這麼個地方的確不宜久待,等出了這裡就回去吧。畢竟我的修爲在這裡還是太低了。說來可笑,上次和那個老頭打架,我都不太敢拿出這面盾,這個東西在無盡海這種混亂之地就是閻王的請帖啊。”秋明楓自嘲一笑。
“那你後來咋不用呢?”
“戰場之上,異數太多。當時我想用的時候已經沒力氣的了。現在想來,也幸虧如此,不然徐塵衣還會就我嗎?恐怕到時候我是真的窮途末路了!”秋明楓淡淡道。
“怎麼能這麼說呢,師傅不會殺大哥哥的!”小溪們氣呼呼地道,對秋明楓這麼想他們的師傅顯得很不高興。
秋明楓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那個徐塵衣也不簡單,竟然知道這樣一個地方,恐怕也藏了頗多秘密,他的身份……”
小賊沒有說下去,秋明楓也知道了他的意思,不過就是懷疑徐塵衣不是散修。
“塵衣塵衣,自說自己蒙塵嗎?”秋明楓喃喃道。
“算了,他怎麼樣,懶得想,做咱們自己的事就成。”秋明楓又道,就坐在地上,饒有趣味的看着眼前那些妖獸爭鬥。
時間就這樣過去,有秋明楓這裡發出的光,儘管經過了長時間的廝殺,而這裡的妖獸卻絲毫爲減少,反而有增多的趨勢。期間有一次,一隻體型較小的妖獸撞在那道分隔線上,眼看就要將幾人壓成肉餅時,從山底下發出一道烏光,射向那小山般的軀體。烏光射中那軀體後,將它完全籠罩,當烏光消失的時候,整個軀體也消失了。
“我的娘耶!嚇死我了。”小賊猶自在那裡驚心。
“你就是鹹吃蘿蔔淡操心。這裡看樣子就知道經過了無數的歲月,着些時間難免有妖獸會經過這裡,這裡不一樣好好的嗎?”秋明楓在一旁道,“剛纔看到是哪裡發出的光嗎,估計這座山的陣法就在那裡了,如果徐塵衣沒有回來,我們只能從那裡入手,找到回去的路了。”
“那麼大的一個東西,就算不會砸下來也嚇人啊!”
小賊說着,聽起來就知道是在給自己的膽小找藉口。同小賊喜歡拆臺一樣,秋明楓也很樂意拆小賊的臺,道:“大?嘿嘿,這點大,你信不信我都整出這麼大的一個玩意。也就你膽子小,要是最大的那隻妖獸砸過來,你說這話還差不多。”
“哼!”小賊不說話了。
無盡海深處,站在玄武之上的無際侯,對着腳下的玄武道:“是錯覺嗎,在不久前我感覺‘海’那裡有些空間波動。”
玄武沉默了一會兒,道:“小心一點吧,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而且‘海’的暴躁本就不尋常,我們也不知道在海身上有什麼變化。”
“嗯,說得也是。”無際侯點頭。
“最近怎麼呀,‘海’有沒有什麼異常?”玄武忽然問道。
“差不多吧,一直很溫和,除了之前的事,也沒有什麼異常。不過她對我還是頗有怨氣的,並不怎麼搭理我。”無際侯回到。
“你能感覺到怨氣就好,要是沒有什麼怨氣就有鬼了。好了,今天過來我是來告別的,我得迴天界了。”
“迴天界?”無際侯一愣,道,“怎麼回?”
“這個倒是不用擔心。當初我莫名其妙來到幻靈界的原因我已經知道了。是‘海’溝通天界與幻靈界,一無盡海和天海打通兩條通道。但是我正在天海漂浮,無意間進入了那個通道,纔來到了這裡。不久前,我已經找到了那個通道,那裡快要消失了,不過讓我回到天界的能力還是有的。”玄武道。
“‘海’?她爲什麼會製造這麼一條通道?這件事越來越奇怪了!”無際侯喃喃着。
“或許是某些人想借助‘海’去天界吧,或者下來。”
“這麼看來,我們幻靈界還是挺受歡迎的嘛。”無際侯笑了笑,道。
“你們的確要小心,在西南方向我能夠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殺伐之氣,這股氣絕不屬於幻靈界。”玄武說着,向遠方飄去,無際侯站在原地,看着遠去的玄武,眼神一陣閃耀,最終還是嘆了口氣,對着玄武消失的那個方向道:“算了,還是相信你吧。”
之後無際侯又自嘲一笑,道:“什麼時候我的疑心病這麼重了。”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啊,誰叫我現在是一方諸侯呢。”
無際侯又道,然後他的臉色一變,死死的望着西南方向,那個方向既是南方真定侯所在,也是孟塵道一直待的地方。
無盡海之中,五個人正在一艘飛舟上盤膝而坐,圍成一個圈。
不知道他們到底說了什麼,其中一個女子起身離開了飛舟,然後又離開了一個少女。這時,一個老者起身對着裡面的一個女子抱拳,也離開了。水中月坐在那裡,古井無波。肖飛轉身望着這片汪洋大海,神采奕奕。
滄瀾城中,韓斌站在海邊,擡頭看着天,默然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