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舍道求圓(上)

玉詠逃離出了六間獄後,一路飛奔到淨浴山,入了山門便直奔淨浴宮廣場,心中太過慌亂,一時竟不知道該去找誰,轉眼看見召集全山弟子的大鐘,靈機一動,飛身過去便要敲鐘,守鐘的弟子見他無故要過來敲鐘,連忙上前阻攔,玉詠情急之下使出靈力把他推出許遠,那名弟子被推倒後,立刻站起來想拉住玉詠,玉詠隨手召出承影在地上劃了一劍,雖然看不見劍身,卻分明見到擊撞的火花,那弟子立時便停住不動,惶恐的看着玉詠,玉詠絲毫不做停留,嘴裡道:“得罪了,師弟;事情緊急,等不得了”,轉身便撞響了山鍾。

一聽到鐘聲,山上所有弟子立刻趕往淨浴宮門前,最先到來的殿主是殺止武和天創,二人匆忙趕到廣場上,已經看到廣場上來了數百弟子,也沒看到其他殿主和凡夫子的身影,二人對視一眼,均是莫名之狀,便趕緊走上臺階,迎面看見玉詠上前跪地,焦急萬分道:“二位師叔,快帶人隨我去營救凡夫子師祖吧!他被我師父望巔峰暗算了,此刻已經生死難料了……”

二人聽得一頭霧水,殺止武驚奇道:“你說什麼?巔峰師兄暗算師父,這怎麼可能,你可不要胡言亂語?”

天創也訝道:“巔峰師兄爲什麼要暗算師父,這可是欺師滅祖的大罪。”

看着二人一副不相信的樣子,玉詠急的流淚道:“天書是就是我師父偷得,南無掌門也是他殺的,我把這一切都告訴了師祖,所以他想殺人滅口。現在沒有時間解釋這麼多,我先帶你們過去,晚了師祖恐怕……”

殺止武性急如火,聞聽此言,雙眼圓睜道:“他們在哪?快說!”

玉詠用手一指道:“就在去天封園的半路上。”

殺止武聽完後,對着廣場上的數百弟子道:“你們跟着他一起,我先過去!”,說完殺止武就騰空飛了起來,天創連忙喊道:“師兄,等等我,我陪你一起。”,說完也跟了上去,二人一前一後的飛出了淨浴山。

玉詠眼見他們飛走後,對着廣場下的弟子手一揮道:“大家跟我來吧!”,數百弟子便都跟着他一起往山門走去,恰好窮炎和幕簾空也趕到廣場上,看到數百弟子都要下山,便抓着弟子詢問原因,聽到回覆之後,二人心裡便似火燒燎原一般,既震驚又疑惑,窮炎邁步就要跟他們一起前去看個究竟,他不會御空術,無法像殺止武和天創一般能御空飛行數十里路,只能步行,幕簾空拉住他道:“師兄,武師兄和天創都已趕過去了,還有這麼多弟子相助,你還是留下來和典辰師兄帶着剩餘弟子一起護着山門吧,他們兩個生性衝動,做事偏激,我怕他們會做出錯事,我要去看着他們。”

窮炎神情急切,焦躁不安,但聽了幕簾空的話,還是點頭答應了:“師妹,你說的對,淨浴山不能無人守護,況且我也不會飛,還是留下照看的好,不過無論如何,你們一定要把師父平安的帶回來。”

幕簾空點頭答應,隨即也騰空而起,飛出了淨浴山,她使盡全力御空而行,看着地上數百弟子紛紛運起靈力,往淨浴山下疾勇狂奔,她心中也是忐忑不安;直到飛了快半柱香的時間,遠遠看見煙塵沸揚,有人大聲喊着師父;她慌忙循聲下去,只看到地面上一片焦土,還有零星火光閃爍,耳邊響起天創和殺止武此起彼伏的喊聲,殺止武喊的嗓子都啞了,還在費力喊着,幕簾空連聲喊停了二人,在嗆人的濃煙中找到二人,並拉着他們出了那一片被火焚盡的廢墟之中。

幕簾空硬把二人拉了出來,殺止武用力把她手扯開,急不可耐道:“師妹,你拉我幹嗎,我們要趕緊找到師父。”

天創面色蒼白的接道:“是啊!這地上的火泛着幽幽藍光,而且能在這枯地上燒到現在,一定是師父的離天苦火,師父就是在這與人相鬥,我們快點找。”

幕簾空看着眼前逐漸消散的濃煙,臉上慢慢浮現出悲痛之色,她緊緊閉起了雙眼,等再睜開時,已是滿眼淚滴,喃喃道:“我們不用再找了,師父已經被害了!”

殺止武聞聽此言,一手抓住幕簾空的肩上,怒道:“你胡說什麼,你怎麼知道師父被害了?師父的靈力那麼高,不可能有人殺的了他。”

雨蘭馨用力甩開他的手,急道:“師父與人在這裡相鬥,看這火勢,至少有半個時辰了,不論輸贏,師父只要還在世的話,定會回淨浴山的,可是看這裡火勢遼遠,靈法相鬥勢必慘烈,現在卻空無一人,只怕……”

“不可能、不可能,沒人能殺死師父……”

天創看着殺止武情緒失控的樣子,大聲對他喊道:“武師兄,簾空沒有說錯,只怕師父已經……”

殺止武聽見之後,轉過頭生生的看着天創,轉而淚流滿面跪在地上,對着面前的焦土傷心欲絕道:“師父,不管是誰害的你,我一定將他千刀萬剮!”

幾人正自傷心,玉詠帶着其餘淨浴山弟子也趕到了,看着身前的一片廢墟和幾位殿主的神情,玉詠呆若木雞,只得緩緩跪在地上,哭訴道:“我們還是來遲了一步,要不是爲了救我,師祖也不會……”

其餘弟子見此情景,紛紛跪在地上,幕簾空見他們都來了,忍住傷心,上前道:“雖然師父遇害,但眼下不明之事太多,你們全部起來,仔細把四處都給我搜一遍,有任何發現就立刻稟報!”

衆弟子回了句是,就站了起來,各自搜尋;幕簾空把玉詠叫到身前道:“你說望巔峰要暗害師父,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爲什麼偷了天書又殺害南無師兄,你快把所有事情都說出來。”

玉詠強定心神,開口回道:“所有的事情都只因師父忘不了我姐姐的死,在他得知季寒蕭就是石祖真龍轉世後就千方百計的想殺了他爲姐姐報仇,卻始終不能得手,正因如此,他一步錯過一步,不但偷了天書,殺害了南無掌門,還派師弟用蠱靈蠶吸走了玄奘大師的法力,妄想打開天書。”

幕簾空想了想道:“若天書被他打開,他肯定無法遮住天書的法靈,我們也都會發現;若天書他一直不曾開啓,以他的修爲,又怎麼能鬥得過師父呢?”

“我趕到的時候,看見凡夫子師祖正被六間鬼獄困住,師父身前還飄蕩着一張符紙,那個,不錯!一定是陰冥符!”

“陰冥符!”,其餘三人聞聽此言,同時驚訝出聲。天創接着道:“聽說陰冥符陰邪無比,是當年三魔十六君的神器,已經失蹤多年,怎麼會在他手上?”

“這張符紙是我和師弟調查天封園的時候在戲雙子的府裡發現的,是我親手交給師父的,我以爲他早就把這符紙放進了神器坊,卻不想被他私自修煉了。”

殺止武大怒道:“原來他早就走入邪道了,怪不得敢欺師滅祖,他死了還好,要是沒死,我一定要挑斷他所有筋脈,掛在淨浴山山門上暴曬而死,以慰師父和南無師兄在天之靈。”

至此,衆人終於明白事情緣由,回到淨浴山調派所有弟子在幻界內搜尋望巔峰的下落,更在整個幻界之中懸賞,若有擒獲望巔峰之人,可在神器坊裡任選一件神器。

幾位殿主在淨浴山寢食難安的等了幾日,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的全力搜查,直等到第八天,有弟子上山急報說望巔峰死了;幾位殿主急招相見,問清原委,才知道有幾名弟子在東邊幾百裡外的樹林入口處發現望巔峰口吐鮮血,面色蒼白的臥在地上,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好像重傷不治,沒等片刻就斷了氣,身體也隨之消散了,只是身死之後,他只落下了隨身的陸離,並沒有發現天書的蹤跡。

幾位殿主聞聽此言,都鬆了一口氣,如釋重負,殺止武狠狠道:“就這麼死了真是便宜他了!”

窮炎也哽咽道:“師父,你的仇終於報了。”

幕簾空卻面帶憂色道:“也不知他把天書藏在何處,他一死,就無人得知了。”

天創接道:“是啊,天書一天沒找到,幻界就不得安穩。”

典辰搖了搖手道:“這個倒不必太過擔心,靈幻天宮被封,天書在不在我們手裡都是一樣,如今無人知道天書下落反而更加安全;況且天書不比凡物,靈力強盛,容易探知,我們只需不斷搜查,遲早能找到天書。”

幾位殿主都點頭贊同,一陣唏噓難過後,接着商討了淨浴宮日後的事務處置及掌門之位的接任,按理在剩下的幾位殿主之中,論資歷應該由殺止武接任,但他堅決不肯,衆人無奈之下決定淨浴宮事務暫由幾位殿主共同掌管,等找到天書之後再尋合適之人接管掌門。

淨浴宮遭遇了這樣的變故是誰也想不到的,但最難以接受的,當數雨蘭馨了,在她得知偷天書、殺南無的罪魁禍首是望巔峰時,心中已是羞憤難當,後悔莫及;雖然她也是被騙,但佈局誘騙季寒蕭,害死漫天雪這件事,她當負首罪。一想起季寒蕭不顧性命來救自己,自己竟和真正的兇犯聯合陷害污衊他,以至他誤傷漫天雪,負愧終生,這樣的過錯,恐怕任誰也原諒不了了。

幾位殿主定了凝羽的罪責,把他關進淨浴山的牢房後,卻沒有沒有指責處罰雨蘭馨,但這件事早已傳遍了整個淨浴山,所有人都知道雨蘭馨罔顧季寒蕭的情深意重,暗施毒手加害於他,讓他難以立足在天地之間,只能自己冰封在奈河裡,永世難見天日。雨蘭馨只要走出屋門,就總感覺有無數雙眼睛在盯着她,指責謾罵,她惶惶終日,難以忍受,最後孤身離開了淨浴山。

她離了淨浴山也不知所往,思慮良久後往着靈幻天宮方向走去,整整走了一天才走到靈幻天宮,只見一片平地之上,一座飛檐高塔平地而起,巍峨高聳,卻被一張血網罩住,四周一片靜寂,空無一人。

在這看了許久,雨蘭馨自思道:這裡荒蕪冷漠,正如我心,我不如就住在這裡算了。

她孤身一人在靈幻天宮的附近的小樹林邊住了下來,藉着靈力造了一間茅草屋,每天深居簡出,一心修靈。如此過了數月,一天忽然有人拍門,她吃了一驚,開口問道:“是誰?”

“是我,勿庸醫啊!”

“勿庸醫!”,說話間,她連忙打開屋門,只見勿庸醫肩上搭着褡褳布兜,手裡拎着個小盒子站在門口,驚訝萬分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你前來找我,難道是我的傷……”

不等他說完,勿庸醫就往屋子裡走,接道:“你的傷可以治好了。我就是來幫你醫治的,你怎麼跑到這來了,讓我好找啊!”

雨蘭馨聞聽此言,一時竟高興的不知說些什麼,呆了片刻,驚喜之餘又疑惑道:“可是你不是說只有天書能治好我嗎?難道天書已經找到了?”

“胡說!你聽誰說的?天書無人能打開,拿到也是沒用,怎麼能治病!…你堂堂淨浴山掌門外甥女,怎麼跑到這破草房裡來住了?”

雨蘭馨輕嘆一聲回道:“你擡舉了,什麼淨浴山掌門外甥女,舅舅都已經被人害死了,我現在是無父無母,無親無故的的人,住在哪裡也沒什麼差別。”

勿庸醫聽完略一點頭,肅然道:“這話倒也沒錯,之前我沒有想到好的辦法醫治你的傷痕,回到家後苦苦研究,也還是沒有好的辦法,後來又聽到南無被害的事情,知道你必定心裡難受,就沒在去淨浴山找你了,但也一直沒忘記你的傷痕,如今終於被我找到醫治之法,今天就能讓你重返美貌了。”

雨蘭馨聽完立刻下跪道:“若真能再回容顏,神醫的大恩大德我必定銘記於心,終身不忘。”

勿庸醫連忙把她扶了起來道:“這是我行醫該做的事,不必如此,我們儘快開始吧。”

雨蘭馨欣然點頭,忽又問道:“不知神醫如何醫治我。”

勿庸醫臉上閃現出一絲難言之隱,隨即回道:“這些醫理要術說起來繁雜冗長,說了也是白說,我們還是先行醫治吧。”

雨蘭馨只得面帶疑惑的點頭答應。勿庸醫用清水洗過手後,衝了一晚麻沸散讓雨蘭馨喝下,她喝下之後便毫無知覺的昏睡過去,勿庸醫揭開雨蘭馨臉上的面紗,對着她臉上的傷痕看了幾眼,又從布兜裡拿出幾間物件,手裡拿起一把短而薄的刀刃在雨蘭馨臉上割了起來,他小心翼翼的沿着雨蘭馨臉上的傷痕劃了一圈,把四周隔斷開來,手法嫺熟、沉穩從容,就像在紙上畫圓一樣,不一會竟把那一塊皮肉生生割了下來,卻沒流出一滴血來;他把那塊肉放在手裡看了兩眼,又打開了隨手帶着的盒子,裡面竟然也有一塊皮肉,他疑慮了片刻,終於拿出那塊皮肉,把手裡剛剛割下的那塊放進了盒子裡。

勿庸醫將手上的皮肉跟雨蘭馨臉上割下部位對比了下,又用那把小刀在邊緣修了幾刀,臉上現出滿意之色,把手裡的皮肉貼到了雨蘭馨的臉上,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放下手裡的工具,聚靈於右手之中,便見右手現出一團黃光,他慢慢舉起對着雨蘭馨的臉上,用黃光籠罩住那塊傷痕,就這般過了半柱香的時間,直到勿庸醫口脣發白、筋疲力竭才停了下來,他手上黃光滅盡後,仔細看着雨蘭馨臉上,剛纔補上去的那塊皮肉已經和雨蘭馨的皮肉融在一起了,只是接合處有明顯的紅印;勿庸醫如釋重負,把自己的東西都收拾完,留下一張便條便悄然離開了。

等雨蘭馨甦醒過來,屋中除了自己再無別人,她一個激靈坐了起來,慌忙摸了摸自己的臉,竟發現光滑如鏡,臉上的傷痕已經消失殆盡,她激動萬分的連忙起身,抓到鏡子照了照自己的臉,原來的傷痕已經合好如初,只有一圈紅印而已,不由的喜極而泣道:“我的臉,我的臉,我的臉終於……”

她照着鏡子不能自控的興奮了好一陣,纔看到勿庸醫留在桌子上的字條,她打開之後,上面只有兩行字:七日之內臉上不能碰水,過後臉上紅印自會消除。看完之後更加放下心來。心裡也是由衷的感激勿庸醫的恩德。

勿庸醫離開雨蘭馨的屋子後,走了半個時辰,就看見一個穿着藍灰色的衣服,帶着面具遮住了眼睛以下臉部的人站在路邊等他,一見他就焦急問道:“怎麼樣?師姐的傷醫好了嗎?”

勿庸醫點點頭道:“醫好了,你的臉怎麼樣?還疼嗎?”

那人搖了搖頭道:“已經好多了。”

勿庸醫搖頭嘆息道:“我一生醫人無數,也有很多人求我救人,但真正能像你一樣的,之前還從沒遇到,要是沒有靈力護着,像你這樣不用麻醉,生生的在臉上挖一塊肉下來,早就活活痛死了。你付出這麼大,又爲什麼不讓我告訴她呢?”

“我只想醫好師姐,要是告訴她真相,她一定會心有愧疚,那樣她一樣不會開心,我做的一切也都毫無意義了。”

勿庸醫看了他一眼後便揚長而去,嘴裡開口道:“通天不小曉,不對,你已經學會五行術了,應該叫你通天小曉;枉你把五行遁術和五行御術都學會了,在這天地之間本該來去如風,逍遙自在;可你卻讓自己深陷情網,就是會飛天遁地也掙不開、逃不脫,學了也是白學!”

戴面具之人正是通天不小曉,自從宗政明帶他到登雲的洞裡後,他便一個人專心致志的在裡面研習五行術,因爲他已經把五行遁術的要訣熟記於心,而這五行御術也補充解釋了很多五行遁術中的要旨,所以二者結合,他修煉起來事倍功半,等他學完所有的五行術後,自是志得意滿的回到了淨浴山,這才得知淨浴宮的一番鉅變,在聽到季寒蕭誤傷漫天雪,將自己冰封在奈河;雨蘭馨也帶着傷痕獨自一人離開了淨浴山後,他震驚無言,心裡既難過又擔憂,對雨蘭馨心裡始終放不下。他不分晝夜的用五行遁術穿梭在幻界各處,找了近一個月才找到了住在靈幻天宮附近的雨蘭馨,這才放下了心。

找到雨蘭馨後,小曉總是隱在暗處看着她,常常看到她不自覺的隔着面紗撫摸着臉上的傷痕,傷心黯然,縱使在這無人之所,她也帶着面紗,可知她對自己臉上的傷痕憎惡至極,自己一眼都看不下去。

小曉不忍心看着雨蘭馨在這荒寂之所每日傷心難過,萬般無奈之下去求勿庸醫治好雨蘭馨;勿庸醫也是嘆息一聲束手無策,後來小曉整日懇求,宗政明也不斷的幫他說話,勿庸醫實在受不了了,只得告訴他道:“確實還有一個辦法能醫治,但做不了。”

小曉問道:“爲什麼?”

“我之前爲醫治她臉上的傷痕,已經翻遍了醫書典籍,就眼下來說,只有一個辦法可行。”

“什麼辦法?”

“因爲她臉上的傷痕被兩種靈力侵蝕,無法分離,只有連根除掉,除非是挖掉她臉上的那塊肉,再用另一個人臉上同樣部位的那塊肉填補上去。你願意把你臉上的那塊肉挖下來給她嗎?”

小曉低頭沉思了好一會,點了點道:“只要能治好師姐,我願意。”

“先別急,我還沒說完,這件事最難辦的是,要想把你臉上的肉融入她的臉上,必須要活生生的從你臉上挖下來,既不能用麻藥,也不能用止痛散,因爲用了這些,你臉上的肉就會僵硬,取下來也是一塊死肉,用不了;但真的要什麼麻藥都不用的話,那種疼痛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就算你有靈力護體,也會疼的你死去回來,你還願意嗎?”

看着勿庸醫不置可否的眼神,小曉有些畏懼了,他沉默半響,勿庸醫自認爲他不會答應,正要趕他走,他突然開口道:“我答應,你什麼時候可以爲她醫治?”

勿庸醫驚詫的看着他道:“你可想清楚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

小曉用力的點頭道:“我是認真的。以前我五行遁術又沒練好,一直柔弱膽小,什麼也幫不了師姐,遇到危險都只會逃;可如今我都已經學會五行御術了,我發現自己還是這麼膽小,如果還是幫不了師姐,我學會這些又有什麼用!”

勿庸醫見他執意如此,只得答應了他;在取下小曉臉上的肉時,勿庸醫雖然憑着精湛的技藝,以最快的手法取下了那塊肉,小曉還是疼的鑽心入肺,幾次要昏厥過去,他卻強壓的自己不讓自己昏過去,因爲一旦昏了過去,取下的肉就變成死肉,毫無作用了。

勿庸醫見他明明疼不能當,連聲哀叫,卻始終沒有退卻一步,心下生出一股敬佩之情,世上之人嘴裡說着同甘共苦、海枯石爛的人數不勝數,但真能爲所愛受苦犧牲的又有幾個?想到此,敬佩之外又多了幾分憐憫之心。

此時小曉聽到勿庸醫說已經治好了雨蘭馨,心裡的一塊大石也終於落了地,他朝着雨蘭馨住的地方望了一眼道:“師姐,我遲些時候再來看你。”,說完就對着天封園的方向遁入土中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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