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拓感覺到了身體上傳來的異變,與生體強殖裝甲進行基因融合後,他完全感覺不到自己穿上了一件盔甲,就好像這裝甲已經成爲了自己的皮膚,成爲了自己的肌肉。而且,穿上鎧甲之後,李拓發現,自己的身體對環境的敏感度明顯提高,即使沒有開啓靈覺領域,似乎都能感覺到身周空氣的流動。
“身體細胞活性化,靈覺積累達到最佳標準,請問是否開啓靈覺源力通道?”看着識海空間內自己的屬性控制面板,李拓有些奇怪,他沒想到,與生體強殖裝甲融合竟然都會產生新功能。
“靈覺源力通道,是什麼東西?”
雖然有點奇怪,但自從得到零以來,能夠和身體進行融合的新功能,從來都不會是雞肋,因此,李拓沒有遲疑,快速選擇了開啓通道。
一個透明的虛擬人體在識海空間中快速成形,看上去,外形就和李拓殖裝了生體強殖裝甲後的樣子一摸一樣,這是李拓的身體在現實中的鏡像。一點點猶如星光般的靈覺在識海空間中彙集,附着到透明的身體之上,然後被迅速吸收。於此同時,李拓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也出現了相同的變化。
身體上許多極其細微的部位突然同時跳動了一下,一股股或溫熱或清涼的感覺分別從這些跳動的部位傳入,逐漸匯聚,在李拓的眉心、胸口正中和下腹部處三個地方各自形成了一個極小的靈覺漩渦。
隨着最後一點靈覺之光被吸收,那三個靈覺漩渦陡然一震一收,凝結成了三個渾圓的發光體,而顏色也隨之發生了變化。黑與白,陰與陽,兩種顏色兩種屬性的靈覺合爲一體,卻又涇渭分明,互不交融,形成了三個混沌之球在李拓體內緩緩旋轉。
就在李拓正在爲這個變化感到新奇的時候,他看到身體中三個由靈覺凝結而成的混沌之球內,各自散出了數股細小的靈覺之絲,分別從身體內開始延伸。如果說之前靈覺的凝結,帶給身體的舒服感覺像是身處天堂的話,那從這一刻起則變成了地獄。
總數高達二十條的靈覺之絲,如同數十股極其強烈的電流,它們在身體內的每一點延伸,都會給李拓帶來莫大的痛苦。衝破了身體內的重重阻攔,靈覺之絲緩慢且堅定的沿着奇怪的線路不斷向前行進,要在本就毫無連結的經絡之間如同開鑿隧道一般硬生生鑿出一條路來。
承受着巨大痛苦的李拓一聲不吭,阿帕宓擔心的呼喊彷彿從遙遠的天際傳來,有些模糊不清。在這些靈覺前進的過程之中,李拓已經完全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只能悲哀的看着它們帶着自己的痛苦執着的一點點走下去。
不知道在這樣的煎熬中過了多久,就在李拓對身體上的感覺已然麻木的時候,最後一條靈覺之絲終於走完了全程,在體內開鑿出了二十條閃亮的路線,像發着幽幽藍白色光芒的循環車道。這種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摺磨終於告一段落,無比輕鬆的感覺和潮水般的疲憊襲來,還沒來得及向身邊一直緊張不已的小女孩說點什麼,李拓就乾脆的躺倒於地,昏睡過去。
就在李拓爲身體中的變化感到痛不欲生的時候,他的十二個下屬們也在進行着令他們痛不欲生的訓練。在比李拓嚴苟得多的寒冬手下,十二個隊員們被操練得欲仙欲死,而奧雷,則毫無疑問是其中最痛快的那個。
“是的,痛快,就是痛和快。這兩個字真是一語道盡了我們現在的生活啊!”奧雷這樣想着,但是他的腦子裡纔剛剛閃過這個念頭,就看見寒冬的新月環向他腰際狠狠撞了過來。
分神的奧雷危急之下用盡全力,也只是略微的偏轉了一下身體,鋒銳的新月環從他的後腰下方輕巧的掠過,將他的屁股像削豆腐一樣切成了四片。隨着新月環如同有靈性的活物般一轉,長長的鎖鏈纏住了他的腰部。寒冬手腕一抖,靈覺沿着鎖鏈一衝而上,鎖鏈再次被抖得筆直,奧雷的身體被這股力量帶得身不由己的在空中旋轉起來。緊接着,寒冬鬼魅般的身影一閃,就到了奧雷的下方,左腿幻起一片腿影,重重落在了他受傷的屁股上。
“啊啊啊啊啊……”奧雷發出一連串的慘叫摔了出去。
連滾帶爬的逃出了實戰格鬥訓練擂臺的範圍一頭載倒在地上,奧雷心中憤恨不已。第七次了!這已經是他可憐的屁股第七次受到同樣的傷害了,而且,每一次受傷都在同一個位置,分毫不差,寒冬新練的腿法越來越精準,落點也越來越狠毒了。
如今奧雷已經開始懷念被李拓教官進行教導的日子了,原本以爲李拓教官走了之後,一貫沉默似乎很是內向的寒冬會要溫柔許多,但是沒想到,他竟然比李拓還要心狠手辣。
用隊裡流行的話來說,基地內最可怖的四大殺器,莫過於老大的拳頭寒冬的腿,小老闆的迷藥索爾的嘴。因爲奧雷是十二個隊員中靈覺培養速度最快的一個,卻也同時是最懶的一個,所以他受到的特殊照顧自然也就更多。早在一個月前,他的靈覺值就已經像寒冬一樣達到了頂峰,再也無法獲得寸進,於是只能無可奈何的接受寒冬這位助理培訓教官的調教。
現在,獲得了螭獸小隊稱號的他們,每天都要跟寒冬進行十小時以上的實戰格鬥訓練,學習如何在自己的武器上和實際戰鬥中靈活使用自己的靈覺。畢竟,那一次老大痛扁六衛軍團的時候,他們眼裡看到的,可不僅僅只是少將的實力。甚至有兩個好事的還爲此打賭,想賭賭看,是六衛的司令官巴登厲害,還是老大厲害。
不過,這個賭約若想要實現,顯然是遙遙無期。同處蓮華的旗幟下,要想讓軍部那些謹小慎微的老不死們正面挑戰老大,實在是太困難了,而要讓現在一心撲在星靈基地裡面,給他們尋找戰技突破訓練方法的老大去挑戰那些老東西,那就估計更不可能了,用老大的話說,就是他沒有那個帝國時間去搞那些玩意兒。
撅着自己的屁股,奧雷爬到了訓練區內的一個生體修復艙邊,使勁兒敲了敲艙門,裡面躺着的,是撲克。十二個人輪流參與實戰,受傷就到邊上的修復艙內進行修復,撲克是第一個,奧雷最後一個。現在,剛剛把小腹上的傷口修復完畢的撲克,還沒來得及多休息一會,慘無人道的戰鬥訓練就又要開始了。
撲克一臉苦楚地看着外面不屈不撓敲着艙門的奧雷,不得不放棄了自己想在修復艙裡多休息一下的念頭,放空了生體修復艙裡的培養液,他磨磨蹭蹭地跨出了艙門。
十二個人,只准備了十一個修復艙,不得不說,寒冬的這個做法實在是太陰險了。身體還沒完全恢復過來,就得被催着繼續進行戰鬥,每個人都在不斷挑戰自己的極限,當然,這也包括了寒冬自己在內。
撲克喜歡用劍,用雙手大劍。因此他的武器是一把長兩米,寬四十釐米,重達八十公斤的闊刃巨劍,在他十二階強化的力量下急速揮舞起來的時候,就連寒冬也得避其鋒芒。雙手緊握着巨劍,劍尖朝地,將寬闊的劍身像盾牌一樣擋在自己身前,撲克緩緩朝着寒冬壓逼過去。
這時,寒冬動了,他左手腕輕輕一抖,星芒連着鎖鏈嘩啦啦的掉落出來,在他充沛的靈覺催動下,在地面蜿蜒前行,盤成了一個S型曲線,頂端的星芒悠的直立而起,尖銳鋒利的星芒斜斜向前,輕微的兩邊搖擺,就像一條細長的灰色毒蛇擡起了它的頭顱,正在窺視對手的弱點。
撲克進逼的腳步越發慢了下來,沒有突破寒冬的星芒封鎖之前就貿然衝擊的話,面前這條鎖鏈就會像毒蛇般撲上來狠狠咬他一口。將自己的靈覺緩緩分散開來,撲克用極慢的速度將手中巨劍緩緩探出。寒冬的星芒依舊在規律的勻速擺動,但在撲克的動作下,卻似乎在逐漸變慢。
雙方附着在武器上的靈覺已然開始相互影響,星芒那種擺動的規律帶動了撲克的靈覺,讓他感覺自己似乎也要跟着一起擺動一樣。最終,在星芒與巨劍劍鋒接觸的瞬間,撲克的靈覺終於不敵寒冬的深厚,巨劍順着星芒的動作微微一斜,與此同時,星芒陡然跳了起來,搭在巨劍上,貼着劍身閃電般向撲克的眉心刺去。
撲克似乎早知如此,猛的將身體向後一仰,巨劍急速上挑,把搭在劍身上的星芒連同鎖鏈一起挑上了半空,同時,高擡的劍鋒隨着他身體的轉動,劃出一條完美的弧線斬向鎖鏈。如果說寒冬的星芒鎖鏈是條毒蛇,那他現在便要將這蛇頭斬斷!
但星芒鎖鏈又怎麼會如此輕鬆就被斬中?寒冬將附着在鎖鏈上的靈覺一收一散,原本剛直如槍的鎖鏈霎時變得無比柔軟,在巨劍帶起的疾風中輕輕一蕩便閃過了這一擊。
“呵啊——!”暴喝之聲驟起,撲克就趁這星芒鎖鏈綿軟之機,把那八十公斤的巨劍旋風般轉了一圈,由劍隨身動變爲身隨劍動,以全身之力推劍,更藉着旋轉大劍時產生的巨大離心力,向着寒冬猛衝過去,使出了一招有如李拓當日使出來的暴風衝擊般的招數。
寒冬的力量強化不過九階,看到撲克這一招,不敢輕攖其鋒,當下便想閃避,可此刻撲克靈覺完全散開,有如一張大大的漁網將他籠罩其中,只要他一動,就會觸動撲克的後繼殺招,所有的攻擊力量便會在靈覺的牽引之下全數轟擊到他身上。
寒冬有些懊悔,還是大意了一些,連續戰了二十五場的他此刻也是強弩之末,卻沒想到撲克這傢伙竟然悟出了用靈覺做網來鎖定自己閃避路線的招數。但這緊要關頭已經容不得他多想,牙關一咬,雙手極速揮動,“刷刷刷刷……”新月環與星芒相互糾纏到一處,在他面前織出了三層密不透風的鎖鏈之牆。
高手過招,不過短短數息之間便可分出生死勝負。此刻撲克氣勢已然達到頂峰,連他自己都已經無法掌控,而寒冬卻又是疲憊之時,無法突破撲克靈覺之網的封鎖,不得不咬牙死撐,全力以赴。
眼見巨劍與那厚實的鎖鏈之牆就要相撞,兩個人立刻便要無奈的拼個兩敗俱傷的時候,一個高大之極的黑影電光火石般插入了兩者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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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唉,真是杯具……電壓不穩,時不時跳閘,又熱又煩又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