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劍光霍霍怎識禽獸(2)

黃軒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道:“小小啊,你家裡本來是做什麼的?”蘇小小就把家裡的事情說了一些。黃軒一本正經地聽完,道:“你說你家裡人都遇害了,是怎麼回事?”本來刀宗通過陷害地方大戶聚集金錢的事情,蘇小小略略懂一些。只是這時候聽得黃軒問起,真以爲他是關心自己,就把方一領着人在陳家大開殺戒的事情說了。

黃軒本來可以根據這些推斷出刀宗的一樁大陰謀來的,可以這時候黃軒的心思雖然活躍異常,卻不在這上面,道:“這麼說害你家裡人的那些人功夫很高啊,你要報仇很難呢!”

蘇小小道:“幸虧師傅肯收留我,我纔有報仇的機會。”黃軒笑了笑,慢悠悠道:“我教你的功夫水平,報仇可有些難度啊。”蘇小小道:“不會的師傅,我看雲澤師兄劍法就挺高超,學到您的劍術我肯定能報仇。”黃軒笑道:“那可不一樣啊,雲澤什麼時候當我徒弟的,你什麼時候來的?他來的比你早得多,有些功夫他能夠學,你可不能學啊!”蘇小小道:“師傅放心,我肯定會努力學的,不會讓自己跟不上師兄們的節奏。”

黃軒尷尬一笑,道:“小小啊,你理解錯了,我不是說你不夠努力。我是說,要學高強的功夫,你總要付出些什麼啊。世上沒有不勞而獲的東西啊!師傅雖然是師傅,可師傅也不能總是做賠本的事啊!”蘇小小昂首道:“那麼雲澤師兄是怎樣學到高超功夫的?他付出了什麼,我也付出什麼好了。”

黃軒只是一個勁地笑,道:“他特別聽師傅的話,師傅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真是比親兒子還親啊。”蘇小小道:“那我會像女兒一樣孝敬師傅的。”黃軒搖搖頭,狀似不經意地道:“那可不一樣啊,你是女生,女生跟男生可不一樣呢。”

蘇小小聽的這話心中起疑,再仔細一看黃軒色眯眯的神色,恍然大悟,一股涼意直衝腦門,全身如墜冰窖。沒想到自己剛從方一彎刀下逃得性命,又墜入了一個衣冠禽獸的網中,蘇小小鼻子一酸,想要流淚。

黃軒把這些看在眼裡,悠悠道:“小小啊,你父母養育你這麼大,他們的仇你能不報嗎?他們九泉之下會怎麼想呢?可是人啊,一定要付出些什麼纔能有收穫,你說是不是?雲澤的劍法還不及師傅的一成,只要你願意,師傅把所有劍法都教給你,你不就可以輕易報仇嗎?”看着蘇小小低着頭,黃軒走過去坐在她身邊道:“小小你要想清楚啊,這是你報仇的一個機會!”

這時候不知道哪裡吹過來一股冷風把幾隻蠟燭吹滅,大廳裡黯淡了好多。黃軒看着燭光下的蘇小小,心頭瘙癢難耐。蘇小小擡起頭來,臉上淚光點點,甚是可憐,道:“師傅,我明白了。父母恩情比天大,爲了他們的仇,不管做什麼我都願意。”黃軒點頭道:“這纔是好孩子嘛!這可是你自願的啊!”說着伸手去碰蘇小小美麗的臉頰。就在此時,大廳裡的門突然被人踹開,接着風聲不斷,大廳裡的蠟燭連接熄滅。一人冷哼了一聲。

蘇小小不知所措,黃軒壓住心頭的驚恐,道:“什麼人?”那人不答話,白光一閃朝着黃軒攻過去。黃軒閃過攻擊,回身抽出大廳裡的長劍擋住,兵器一交之下,對方用的竟然是一把彎刀!黃軒措手不及被人打退,那人並不追趕,回身抱起蘇小小急掠而去。黃軒想要追趕,但不知來人身份以及是否有伏兵,走了幾步停了下來。

蘇小小被那人夾着飛掠,蘇小小想起那人用的武器是彎刀,心裡越加恐慌,連連掙扎。那人拗不過他,緊跑兩步,到了陳玉成打掃的後院停下。蘇小小顫聲道:“你是方一!”那人道:“別怕,是我!”說着走進拿開面罩,蘇小小一看,月光下那人目光炯炯,正是雲澤!蘇小小如見到親人,“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撲到雲澤懷裡就哭。

雲澤知道她心裡悽苦,撫着她的背讓她哭。看着她楚楚可憐的樣子,雲澤心中遙遠的某跟心絃被撥動了一下,激起一層一層的漣漪,不自覺緊緊抱了蘇小小一下。蘇小小哭了好一會,才道:“雲澤師兄,你怎麼來救我了?”雲澤不能自己,摸着她的臉道:“我早知道師傅不安好心啦!”蘇小小覺得跟雲澤太親密了,往後退兩步。雲澤看在眼裡,心中微微一酸。道:“走吧,我領着你去找玉成師弟!”

蘇小小前面走着,雲澤在後面不經意地把手裡的彎刀往草叢裡一扔。

陳玉成聽說黃軒竟然想要欺負蘇小小,氣的眼前一黑,嘴脣打哆嗦,四處一看,抓起一根竹竿就要去找黃軒。李文秀趕緊拉住他。陳玉成緊握着竹竿好一會,終於平靜了下來。李文秀道:“沒想到師伯竟然是這樣的人。”雲澤聽了冷哼一聲。陳玉成道:“小小,我們走吧,不在這裡呆了。”雲澤跟李文秀都是一驚。

李文秀道:“這樣啊,你們來我們花宗吧。同樣是靈臺方寸門的分支。而且我叔叔肯定不是黃軒那種小人!”陳玉成道:“真的可以嗎?”李文秀笑道:“當然啊,我可是花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說話不算話嗎?”陳玉成沉吟一會,道:“好吧,小小,你就跟着文秀姑娘去花宗吧,我······我還要留在這裡。”

此言一出,屋裡其餘的三個人都感到意外。陳玉成道:“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有種感覺,就是在這裡我還沒有得到我要的東西,所以我不會離開的。再說,我父親窮盡畢生心血把我送進來,我也不能這麼輕易就離開。”李文秀冷冷道:“你還想在這裡學東西嗎?黃軒那個卑鄙小人是不會真正教你武功的。”

陳玉成道:“我也知道,但我也說不上爲什麼來,總之,小小你先去吧。如果我後悔了,再去找你們。文秀姑娘,你不會不要我吧?”李文秀臉一紅,道:“那倒不會。我······我們花宗,只要是爲人端正,都可以拜師的。”蘇小小道:“那麼,玉成哥哥你可要一切小心啊。”陳玉成道:“你放心吧。”雲澤看着蘇小小對陳玉成的關心,感到心中酸溜溜的,插口道:“小小你放心,我會照顧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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