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澤看着衆人都在聽他講話,接着道:“山西雲家,打造兵器的人才極其鼎盛,數十年來,不僅享譽武林,連當今天子都派人到雲家去購買兵器。當初太宗皇帝贈給護國公秦瓊元帥的黃金鐗就是雲家所鑄,雲家可謂是盛極一時了。可是後來卻在一夜之間全族死亡,外人流傳是瘟疫,可實際上,雲家是被某個武林幫派秘密滅門了。”
李君上心道:“這難道是黃軒乾的?那可沒道理啊,黃軒當年可沒有那麼大的勢力。”
只聽雲澤繼續道:“這件事情做的極其隱秘,雲家被滅門之後,那個幫派的人又開始四處散播流言,造成了雲家是被瘟疫滅門的假象。可是那個幫派不知道的是,當年雲家有一個避過災難的小孩,親眼目睹了那個幫派行兇的過程。那個小孩還親眼看到,那個幫派的幫主在滅了雲家之後,在雲家祠堂裡面,找出了一把古銅色的彎刀,那就是雲家傳家之寶‘夜刀’,雲家所有的武器都是根據這把寶刀的構造原理打造出來的。”
雲澤的故事講到這裡,有心人就聽得出來,雲澤所指的滅了雲家的那個幫派,就是爲了得到那把寶刀,很多人不自覺地朝着方智仁看去,果然看到方智仁緊抿着嘴脣,跟他往日儒雅的模樣極不相稱。
雲澤道:“故事自然還沒有結束。那個小孩並不是自己逃過一劫的。他的親姐姐抱着他躲在雲家逃生用的密道里,親眼目睹了自己一家被人血洗。自然知道仇人是誰,那個姐姐爲了給自己一家報仇,將自己的弟弟託付給了一戶可靠人家,自己投入了當時也是勢力極大的一個宗派,希望可以學的武藝,爲父報仇。
可怎知道那個宗派的宗主竟然是個衣冠禽獸,看到那個姐姐孤身一人,又是有求於自己,竟然設計將她侮辱了。那個姐姐本來忍辱負重,委曲求全,希望武藝大成的一天。可是那個宗主卻擔心自己隱私泄露,竟然殘忍地將她殺害。”陳玉成跟蘇小小都是經歷過的滅門的人,這時候聽得雲澤談起,更是心如刀割,尤其是尚且險些被玷污了的蘇小小。李君上聽到這裡,也就明白了六七成,道:“雲澤賢侄,你想說什麼?”
雲澤咬着牙道:“我就是當年雲家倖存下來的那個孩子。滅了我雲家的,就是刀宗宗主方智仁。而我的苦命姐姐,最後投入的就是劍宗門下,那個禽獸不如的宗主,就是眼前我這位黃軒師傅!”他一字一句咬牙說出來,聽的甚是駭人。蘇小小心道:“怪不得當年雲澤師兄能夠及時從黃軒手裡救了我,黃軒調戲女弟子也是以前有過的。嗯,他,他,他的命可比我苦的多埃。”
衆人雖然猜的幾分,這時候聽着雲澤說出來還是忍不住都“咦”了一聲。方一沉聲道:“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們刀宗滅你全家,你有什麼證據?”雲澤道:“方智仁師伯,你敢不敢亮出你的佩刀?那把刀的手把上可是刻了一個‘夜’字?”
方智仁卻是出奇地冷靜,道:“雲澤賢侄,你當年年紀尚小,看錯了也是難免。你要看我的佩刀,給你看就是了。”說着拔出身旁的佩刀。廣場上近萬人的目光集中到刀上,那把刀果然是古銅色,但是近處的人看的分明,刀把上並沒有什麼字。方智仁把刀傳給周圍的人看,看過的人都道:“沒有,真的沒有字,雲澤師兄是不是看錯了?”
李君上察言觀色,早就知道雲澤所言非虛,那把刀要麼不是原來的刀,要麼是方智仁早就動過了手腳。方智仁道:“雲澤賢侄不用擔心,你的冤仇我一力擔當,早晚找出害你全家的兇手。”他說的正義凌然,而且刀上並沒有字,在場的很多人倒是真的相信了他。
雲澤暗罵方智仁狡猾,暗忖這時候倒不必先跟他鬧翻。雲澤看着比武場中央臉色陰晴不定的黃軒,喝道:“黃軒!你還有什麼要說的!”黃軒呵呵笑道:“徒弟你不要聽別人亂說挑撥我們師徒之間的關係,哪有這回事?”雲澤道:“我可沒有冤枉你,你做下的那種事情可不是一件兩件了。”雲澤說完,回過身目視蘇小小,蘇小小這時候起了同仇敵愾的心,站出來道:“沒錯,當初我剛入劍宗的時候,黃軒就對我起了壞心思,後來還是雲澤師兄搭救才倖免於難,我可以作證。”
陳玉成一拉李文秀站起來道:“我們當年也知道這件事,也可以作證。”劍宗門下很多弟子當年都知道蘇小小曾經入過劍宗,後來不明不白地離開了,現在聽她一說,都模模糊糊想來似乎正是那麼一回事,越想越覺得合理。黃軒看着證人都出來了,登時啞口無言。廣場上的人看到黃軒說不出話,都認定了黃軒的罪過,開始大聲咒罵。
雲澤看着時候正好,朗聲道:“君上師伯,我今天把話說出來,並不是讓你替我報仇,我這次是要憑着自己的本事跟黃軒打一場,生死有命,誰也不要干涉!黃軒,你敢不敢!”黃軒四處看看,廣場上到處都是鄙視的目光,此刻自己身敗名裂,心裡慌張,聽到雲澤要挑戰自己,心道:“沒想到這個小子還敢向我挑戰?你的功夫都是我傳的!這樣也好,趁機會斃了他再說。”
主意已定,黃軒道:“徒弟,你不知道是受了誰的挑撥,也罷,師傅先來跟你過兩招。”陳玉成看着黃軒眼裡寒光一閃,已經動了殺機,再看看雲澤,後者一臉不屑,絲毫不把黃軒放在眼裡的樣子,心中不禁擔憂。廣場上有的人開始爲雲澤助威。
方一這時候走下比武場,給他倆騰出地方來。黃軒自覺雲澤的功夫都是自己親傳,勝算極大,因此氣定神閒地站在那裡,道:“爲師讓你先出手吧!”雲澤冷笑一聲,拔出長劍,將劍鞘往下一扔。揮揮長劍,揉身上前。雙劍相交,劍聲大作。臺下衆人知道即使功夫高強如方一也難以抵擋黃軒,雲澤更不必說了,因此都替他擔憂。
看着他接住了黃軒的招數時,都爲他打氣叫好。黃軒進攻時,都大聲咒罵黃軒。黃軒接了雲澤幾招心裡也暗暗驚訝,心道:“這小子的功夫練到這個地步了!也真不錯了,只可惜比起方一尚且不如,何況我呢!”黃軒想着,劍光霍霍,朝着雲澤一輪急攻,雲澤果然招架不住,練練退卻,臺下陳玉成跟蘇小小捏了一把汗,其與衆人齊聲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