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人齊齊大驚失色,擡頭看時,一中年儒生身着藍衫,手持一把古銅色的彎刀攔住去路,正是靈臺方寸門刀宗宗主方智仁。陳玉成跟李文秀尚未答話,只見方智仁身後閃出一一身白衣,秀氣十足的少年,正是方一了。方一人剛出來,擡眼看到了李文秀,臉一紅,低聲叫了句:“文秀,好久不見了!”陳玉成跟李文秀都是極其意外,沒想到方一對李文秀念念不忘。張晴在後面看到方一瞧向李文秀溫柔的眼波,心頭不禁跳了一下,多打量了方一幾眼。
陳玉成雖然萬事不縈於胸,可是卻是生性多情,方纔蘇小小跟他揮淚決別,他雖然強忍着不露聲色,可畢竟心中怨氣深重,只是強行忍住。此時一見到仇人,立刻聯想到要不是方智仁派人害了自己一家,自己跟蘇小小情投意合,也落不到這般分離的局面。全身的怨氣打開一個缺口,全都朝着方智仁涌過去。陳玉成低沉道:“方智仁,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李文秀看了陳玉成一眼,瞧着他陰沉着臉,心頭一哆嗦,道:“我跟你聯手對付他!”秦川也踏上一步:“文秀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我也來幫忙!”
霎時間橋上殺氣瀰漫,方智仁也不禁有些心怯,但他畢竟是一代宗主,見慣了大場面,揚揚彎刀,腳踏不丁不八的位置,凝視着陳玉成跟李文秀的匕首。方一也不做聲地抽出彎刀,瞧着秦川。張氏母女不自覺往後退。就在此時,後面一人朗聲道:“靈臺方寸門下,花宗跟刀宗精英都聚齊了,怎麼少的了我劍宗呢!”
陳玉成跟李文秀心道:“雲澤雖然跟我們有嫌隙,但是方智仁跟他畢竟是滅門之仇,憑着雲澤的精明,頂多在一旁坐收漁人之利,不會幫方智仁的。”因此並不擔心。方智仁卻是哈哈一笑道:“雲澤賢侄,你定下的好計策啊!在這座橋上,他們幾個無處可逃,已成爲甕中之鱉了。好兵法!”雲澤仰天一笑,充滿了豪情,跳到橋上,拔出長劍一指陳玉成道:“我說過了,再次見面我們就要分個生死了,出手吧!”
本來陳玉成三人對方智仁兩人,頗有勝算,可沒想到雲澤一出現竟然幫助自己的仇人,形勢立刻顛倒過來。陳玉成跟李文秀尚沒想明白情況,方智仁彎刀黃芒一閃,已經朝着陳玉成當頭砍到,陳玉成眼力瞧出方智仁刀法中的弱勢,一木一浮生的招式使出,絞開方智仁的彎刀。陳玉成回身望了一眼蘇小小,也是怒氣暴漲,喝道:“那咱們今天就來分個生死吧!方智仁,雲澤,方一,你們齊上吧!”
雲澤長劍一抖,道:“我在來領教秦川兄的劍法!”說罷劍勢大開大闔,風雷劍朝着秦川狂風暴雨般攻到。方智仁剛被陳玉成躲開自己五分力的一刀,暗自驚訝,這時候回過神來,蹂身又上。方一嘆了口氣,也從一旁攻過去。陳玉成跟李文秀匕首齊劃,與他們父子戰在一起。
方智仁本來瞧着陳玉成心浮氣躁,犯了功夫中的大忌,料想幾個回合便可敗掉對方。可一交手卻發現情況完全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原來陳玉成雖然心中的確憤怒異常,可是他本就不是以身犯險,不顧性命的人。他瞧着對方勢力大過己方,正是借自身的怒氣來增加己方的氣勢。正因爲如此,他才毫不保留地展現自己情緒,就是爲了激勵己方士氣。秦川本來就是逸興遄飛之士,一看陳玉成鬥志勃發,自己也跟着氣勢暴漲。李文秀關心陳玉成,本來不敢用的招式也毫不顧忌地使出,清風匕首使的更是順風順水,如蛟龍出海。木橋之上,叮叮噹噹,竟然打成了相持狀態。張氏母女這時候退到了橋邊,看的心驚膽戰。此時正值晌午,太陽高照,一陣風吹過,木橋竟然微微晃動。
蘇小小功夫低微,靈臺方寸門宗主級別的打鬥她摻不進去,這時候她站在橋尾,眼波如水一般起伏,一會看看雲澤,一會又看看陳玉成,無法狠下心去支持任何一方。不一會他眼光落到了方智仁身上,看着他們打鬥的兇狠,不禁想起了那天在普陀山上的事情。
那天李君上觀音洞將玄鐵令牌傳給陳玉成,蘇小小在外面偷聽沒被發現,最後卻聽到他們依舊關心自己,心中頗爲感動,卻又放不下報仇,內心掙扎不已,最後還是逃開,不去聽他們的秘密。可從觀音洞回到花宗,做了好一會之後,心中復仇的念頭又壓過了感情。她瞧着李君上跟李文秀還沒有回來,就斷然出了花宗,去了劍宗找雲澤。
雲澤聽蘇小小說了事情的經過,勃然大怒,道:“李君上這個老糊塗!陳玉成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把令牌傳給他!”雲澤畢竟城府極深,坐了一會後恢復平靜,仔細問了傳令的時間,地點。沉思一會,起身去了刀宗找方智仁聯手對付陳玉成跟李文秀,答應事成之後,得到的玄鐵令牌給刀宗,雲澤絕不阻攔。
蘇小小知道後大驚失色,氣憤憤地質問雲澤爲什麼跟方智仁合作。雲澤瞧着房間外面沒有人偷聽,嘴角微微一笑道:“爲什麼跟方智仁合作?小小你不要擔心,我這是給方智仁下了一個圈套。”蘇小小道:“你將玄鐵令牌給他,這還算是圈套?”雲澤搖搖頭道:“李君上這次召集靈臺方寸門四個宗派,想要將玄鐵令牌傳出去,聲勢何其大!陳玉成得到玄鐵令牌的事情,雖然瞞的了一時,卻瞞不了一世。我看李君上用不了幾天,等到陳玉成他們走遠之後就會把令牌的下落告訴衆人,那時候陳玉成就是靈臺方寸門中衆人認定的令牌繼承人。”
“方智仁這廝,那麼想得到玄鐵令牌,就讓他得到就好了!大家都知道令牌是陳玉成得到了,可是令牌卻到了方智仁手裡,要不是他強搶,殺了陳玉成,怎麼會得到令牌?哈哈,方智仁一旦得了令牌,就是靈臺方寸門的衆矢之的,那時候我聯合刀宗,花宗,一齊質問方智仁,我再略施小計,便可以引的三個宗派一齊攻擊刀宗,滅了方智仁!小小,你看我計策如何?到時候我們不僅報了父母大仇,而且陳玉成,方一,李文秀都已死。玄鐵令牌還不落入我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