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仗義行俠青鋒閃(2)

聽了蘇小小的敘述之後,李文秀已經知道自己錯認了陳玉成,這時候聽說他不懂靈臺方寸門的事情,又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看着陳玉成。李文秀道:“不會吧,凡是進入到靈臺方寸門下的弟子首先就要學習本門的歷史的,你竟然不知道?嗯,難不成黃師伯根本沒有收你爲徒的打算?”陳玉成一呆,一聯繫自己被罰去掃庭院的事情,越想越覺得有理,黃軒對自己這個走後門進去的學生還真的打心眼裡厭惡。

陳玉成道:“你給我講講吧。”李文秀道:“那好吧,反正就算黃師伯肯教你歷史,也教的肯定不全面,我就把靈臺方寸門從創立之初的事情講給你吧。”蘇小小放下碗筷,陳玉成側了側身子。

李文秀道:“靈臺方寸門始創於北魏達摩祖師東渡之時,達摩祖師自天竺捨身至中原傳教,開創了佛教禪宗一門。當時我靈臺方寸門創始人本是貴族子弟,感傷於當時社會混亂,人民生活痛苦不堪,因此四處流浪。後碰到達摩祖師,在一棵楓樹下蒙他講授妙法一天一夜,自此頓悟,創立靈臺方寸門來鋤強扶弱,替天行道,因爲是在楓樹下悟道,靈臺方寸門便以楓葉作爲本門標誌。

達摩祖師神功蓋世,見創始人有濟世之心,也傳了他一套內功心法,幾套拳腳器械的功夫。可惜當年我們的創始人於武學一道並不甚解,未曾將這些功夫發揚光大。一直傳到第四代掌門人張開,纔是一位不世的武學奇才,不僅頓悟了當年達摩祖師傳下來的心法,還精通了拳腳器械,加入了無數精妙變化。靈臺方寸門威震整個江湖。”

蘇小小道:“那麼如今靈臺方寸門下的劍宗,刀宗,匕首宗都是當年以達摩祖師傳下的拳腳器械開宗立派了?”李文秀笑道:“我們可不是匕首宗,我們用的雖然是匕首,但卻稱之爲‘花宗’。”陳玉成道:“這還有什麼講究嗎?”李文秀道:“這裡面的故事可多了,怎麼是一天一夜說完呢,你們聽我繼續說。”陳玉成跟蘇小小不再說話。店小二這時候過來給他們沏上茶。

“當時靈臺方寸門功夫雖然勝過武林中各門各派很多,但各門各派都經過了很多年的發展,各有自己的絕技,內心裡不願承認靈臺方寸門的宗主地位。靈臺方寸門跟各大門派之間矛盾頻發。再到後來,隋朝末年天下大亂,太宗皇帝領着**攻下了長安。我四代掌門張開那是已是遲暮之年,一眼就看出了太宗皇帝將來必爲天下之主。派出了手下四大護法幫助太宗皇帝。

太宗皇帝是豪傑勇士,最喜歡深入敵後,衝鋒陷陣,卻從來沒有受過大傷。除了他本身功夫高超之外,我們四大護衛暗地裡的保護也不可忽視的。本朝建立之後,太宗皇帝感念靈臺方寸門的幫助,親自冊封靈臺方寸門爲武林盟主。那四大侍衛本來是劍門,刀門,匕首門,棍門。太宗皇帝笑稱只有匕首門的名稱是三個字,聽着不和諧,因此賜名爲‘花門’。”

這時候二樓上有一桌客人吃完了飯,拍桌子叫店小二過來結賬,道:“今天天上多雲,可能呆會回下大雨啊。”另一人道:“看來今天又不能渡河了。下雨天黃河可就變成了人間地獄。”陳玉成看了他們一眼,回身過來道:“那麼後來靈臺方寸門分裂,這四大侍衛便各自以自己的絕技命名幫派了。你們匕首門感念太宗的恩德,因此命名‘花宗’?”

李文秀典雅一笑,道:“的確是這樣。不過還要強調一點的是,當年劍門,刀門,棍門的門主都是掌門的弟子,可我們花門的門主,卻是掌門人的妻子!”蘇小小道:“天啊,那可真是一位女中豪傑了!”李文秀道:“誰說不是呢。”陳玉成道:“接下來又如何呢?爲什麼達到了頂峰時期的靈臺方寸門會衰落到現在的地步呢?”

李文秀道:“啊,是了。我來繼續講。那時候張開掌門年老了,也深悟了‘柔弱’的道理。因此靈臺方寸門雖然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了。四代掌門卻下令靈臺方寸門隱居深山,靜心修煉功夫。除了四處行俠仗義的人之外,其餘的人儘量不要外出。當然那個命令發佈也是因爲太宗皇帝英明神武,治下國泰民安,繁榮昌盛。世間人民生活滿足,人世間少了相互欺壓的事情,靈臺方寸門也少了出動的理由。

太宗之後,武則天當政,那時候我們已經是五代掌門了,知道武則天擠壓李氏勢力,也就避其鋒芒,依舊一直隱居深山,儘量不問世事。可惜有一次靈臺方寸門下弟子外出的時候,看到張昌宗的族人當街打死人,實在忍無可忍,調動靈臺方寸門勢力爲別人報了仇,那件事情當時轟動整個江湖。沒想到這樣正好被武則天發現,武則天調動各方力量,又鼓動江湖中人來尋我們的仇。

多方打壓之下苦苦支撐多年,靈臺方寸門人才凋零。五代掌門在一次戰鬥中不幸身亡,那時候我們五代掌門還沒來得及立下一任掌門,又是大敵當前,四個門主誰也不服誰,爭着搶着當掌門,按照自己的想法退敵。更是加速了靈臺方寸門的凋零。到了當今聖上掌權,調查事情原委,才下令重新振興靈臺方寸門。可惜當年四個門主的後人依舊達不成統一意見,爭鬥之下各自自立門戶,也就成了當今的四大宗派。”

陳玉成眼裡閃閃發光,讚道:“好一個鋤強扶弱,扶危濟困的靈臺方寸門!爲了救助不相關的人,竟然不惜冒着滅門的風險暴露自己!”李文秀驕傲道:“那是當然了,爲了俠義之事,靈臺方寸門之下人人就算獻出性命也在所不惜!就是現在的四大宗派,也都秉着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本色!陳公子,你雖然不算是真正的靈臺方寸門人,可我看你也不失俠義本色!”蘇小小幽幽道:“鋤強扶弱,路見不平,那也不見得,滅了我們一家的,不正是刀宗門下嗎?”

李文秀微微顯出尷尬,道:“領頭的是個什麼人?”陳玉成道:“是個跟我年紀差不多的少年,一身白衣,長得挺儒雅的。可是實在是心狠手辣。對了,功夫還特別高,雲澤師兄竟然敗在了他的手下。”李文秀聽了皺起眉頭。蘇小小道:“文秀姐姐,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李文秀道:“那是刀宗宗主方智仁的兒子方一。方一這人的確很神秘,方智仁在三年前還沒有這個兒子,三年前突然冒了出來。雲澤不認識他,也不奇怪。不過我覺得奇怪的是,方智仁師伯一直爲人正派,爲什麼做出了這種事?這可太難以理解了。”陳玉成道:“那也不難理解,靈臺方寸門分散這麼久了,方智仁想要把靈臺方寸門再重新聚集起來也正情理之中,他要是想當頭領,那麼人力財力必須充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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