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林家有女初長成(1)

臨近中午,離的那個城市早就遠了,陳玉成看到前方有個小村子,便走過去,打算討點東西吃。剛進村口,迎面跑過來七八個十五六歲的孩子。一個瘦的像猴一樣的孩子跑在最前面,後面六七個身着華麗布服的孩子在後面大喊:“站住,站住!”陳玉成知道這是孩子間的胡亂打鬧,也不放在心上,繼續往前走去。

後面六七個孩子很快就追上了前面那個孩子,把他推到,按在地上打,邊打邊喊:“讓你多管閒事,讓你多管閒事!”那被打的孩子竟然極其硬朗,扯着嗓子大喊:“就管,就管,小爺遇見不平事就要管!”陳玉成聽了心道:“你小小年紀懂的什麼不平事?”心裡苦笑,只管邁步往前走,走出十幾步,耳聽到那被打的孩子喊聲裡聲音漸漸越來越小,越來越弱。陳玉成心中一動,趕緊走回去看時,只見那被打的孩子頭上被人打破,地上已經染了一大片紅,依舊在流血不止,那孩子眼神迷離,已經快要昏迷。

陳玉成無法再袖手旁觀,上前去拉開那幾個打人的孩子道:“不要打了!”那幾個孩子不服氣道:“又來了個多管閒事的,打他!”說着衆小孩回過身朝着陳玉成一擁而上。陳玉成剛想教訓他們一下,突然想到:“我這一身功夫,其實都是從靈臺方寸門來的,我已經跟靈臺方寸門脫離關係,何必再用他們的招式。”就不再動手。那些小孩撲上去對他拳打腳踢,陳玉成有金關玉鎖十二功護身,憑他們怎麼打也毫無反應。

其中一個胖胖的小孩打的興起,竟然從地上操起一塊磚頭朝着陳玉成膝蓋上拍去。陳玉成心道這些孩子真是無法無天了,不教訓一下不行。便伸手一探,抓過拿塊磚頭,內力運出,輕鬆掰成兩段。其實這不算什麼厲害功夫,那些小孩卻都嚇呆了,喊叫一聲四處逃竄。

那被打的小孩一看之下又有了精神,翻身而起就朝着陳玉成拜道:“大俠,請收我爲徒弟吧,我要學功夫!”陳玉成道:“咱們先把你的血止住。”那小孩用手往頭上一按道:“我經常受傷,這點小傷不算什麼。”陳玉成看那小孩神采奕奕的樣子,就道:“你叫什麼名字,他們爲什麼打你?”那小孩道:“我叫林式之。他們跟我是一個學堂的孩子,仗着家裡有錢就欺負學堂裡的人。我打抱不平,他們就圍着我打了。大俠,你教我功夫吧,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要學好功夫,去行俠仗義!”

陳玉成聽到“行俠仗義”這四個字,眉頭微微一皺。林式之非常乖巧,見到這種情形立刻住口,乖乖地不再說話。看着陳玉成不說話,眼珠一轉,小心翼翼問道:“大俠,你是不是沒處可去?要不去我家吧。”陳玉成道:“你家在哪?是做什麼的?”林式之道:“我家在村子東邊,我爹是打柴的。”陳玉成心道:“我這樣四處亂走也不是辦法。不如找點活做安定下來,打柴我還是能做了的。”就道:“那去你家看看吧。”

林式之歡天喜地,領着陳玉成朝着東邊走去。不一會就到了一處民宅前。只見低低的圍牆上面還長着荒草,有四間破茅屋,院子裡打掃的卻非常整潔。走到正面一看,破舊的木門半掩着。林式之推門而入,喊道:“爹,我回來了!”陳玉成看時,一個滿臉乾枯皺紋,膚色暗黃,頭上頂了半頭白髮的中年人正坐在正堂前面的青石板上抽着旱菸,眉頭深鎖,對林式之的出現看都不看,只是“嗯”了一聲。

陳玉成看着這中年人,覺的他好像是在苦水裡跑過一樣,整個人皺巴巴的,心中沒由來感到一陣緊張,就走過去行個禮道:“伯父,我來這裡希望找點活做,養活自己。聽說你們是打柴的,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去。”那中年人不答,也不看陳玉成。陳玉成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傻站着。那中年人吧嗒吧嗒抽了好幾口旱菸,纔回過頭朝着屋子內喊了一句:“萱萱!”

接着就聽到堂屋裡有人答道:“來了來了!”跟着走出來一個十九歲上下的姑娘,那姑娘身着麻布衣服,膚色呈小麥色,身前綁着長長的辮子,她打量了陳玉成幾眼,道:“你叫什麼名字?”

“陳玉成。”那姑娘聽了點點頭,道:“以前你是做什麼的?”陳玉成道:“以前是種地的。”那姑娘道:“打柴很麻煩,要老早就起來去深山老林裡打柴去趕早集。山裡也不太平,遇上什麼毒蛇猛獸的也不一定。最關鍵的是木柴現在賣不了好價錢,打柴發不了財。你還要做?”

陳玉成看着那姑娘一雙靈活至極的眼珠,突然覺的很有趣,就道:“我沒處可去,要先安頓下來,打柴已經很不錯了。”那姑娘點點頭,眼珠一轉又道:“也就是說,等到你安頓下來之後,就不打柴了,而去做別的工作。或者說你就要把我們擠出去,自己賣柴了?”陳玉成一愣,道:“不不,我不會這麼做。”林式之道:“林萱萱!你要幹嘛?這是我師傅,他剛纔救了我,要不然我就被鄭璞他們打死了,你看你看!”說着在頭頂一抹,手上全是鮮血。

林萱萱喝道:“你叫我什麼!”林式之立刻變了個神色,乖乖道:“姐姐。”林萱萱道:“哼,你被人打也是應該的,誰讓你多管閒事,裡面還有上次你被人打斷腿剩下的藥,你自己去擦。”林式之道:“你先不用管我,你先管我師父。”說着把陳玉成往前推了推。林萱萱手裡拉着辮子道:“行行行,那個,陳玉成?這樣吧,看你一個外鄉人也不欺負你,就住在我們家,每天跟我爹爹去打柴,你的收入三分之一歸我們,行不?”

陳玉成道:“我順便在你家裡蹭飯,把收入的三分之二給你,你看行不?”林萱萱愣了愣,又打量了陳玉成一眼道:“這樣你很吃虧啊?”陳玉成道:“多謝姑娘好心,我不在乎。”林萱萱道:“呸,誰對你好心了?那好,就照你說的這樣辦吧!”陳玉成鬆了一口氣。林萱萱又道:“還有一點,式之叫你師父,可是你別教他什麼拳啊腳啊的,要不然我趕你出去,信不?”陳玉成道:“放心,我不會教他功夫的。”林萱萱滿意地點點頭。

林式之聽了立刻拉住陳玉成道:“不行啊師父,你不教我功夫,我會被人打死的!”陳玉成搖搖頭道:“那你就應該少去管閒事,好好上學。上學的機會很難得,我小時候做夢都想上學,你如今有機會更應該好好珍惜。再說了,我只是力氣大了一點,根本不會功夫。高手都會飛檐走壁的,你看我會嗎?”林式之聽了這話一愣,轉過頭去眼睛眨了幾下,想明白了之後,胳膊一甩,喊道:“嘿,早知道不把你招來家裡了,功夫沒學到,還多了個累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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