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孔遠洋早已聽說過不下十幾遍,每次聽說,均感到渾身就像大熱天進入冰窖一樣的爽快。看到一直死死壓在自己頭上的葉白飛如今的慘淡模樣,孔遠洋就是一陣說不出的心花怒放,幸災樂禍。因此雖然此事已經聽說過多次,但孔遠洋還是樂此不疲,今日更是直接調侃到了葉白飛頭上。
可惜他卻不知道,凡是參與過前日那一戰的人,都清楚,哪那是一個尋常女子,根本就是一個恐怖到極點的絕頂大高手,無論葉白飛,又或者當日參加戰鬥的其餘幾人,莫不對那個身形婀娜卻武藝超然的女子有了由衷的恐懼!
葉白飛冷冷的道:“等你遇上凌天,你就知道了,也不一定得是凌天,就算他身邊的那個女子,你和她交一次手,就會知道你會不會被她的美色所迷惑了!”說着閉上眼睛,再不理他。
孔遠洋嘿嘿笑了兩聲:“不到二十歲的小毛娃子,就算從孃胎便開始練功,又能如何?葉老大,栽了就得認栽!你放心,兄弟一定將凌天爲你捉到身前,任你處置。哈哈。至於那位美女,我一定好好珍惜,兄弟一定不會客氣地!”
葉白飛緊閉的雙目張開,看了他一眼,道:“可莫怪我沒有提醒你;要想對付凌天,除非我傷勢盡愈之後你我聯手,方有勝算,但那最多也不過在五五之數!憑你我的武功,要想單獨格殺凌天,絕無可能!你的武功還略遜於我,就算與那女子單打獨鬥,只怕也非其敵,孔老二,你若因爲輕敵把自己的性命丟了也不打緊,可你千萬不要耽誤了閣裡的大事!後果你是清楚的!”
孔遠洋陰陽怪氣的道:“放心。小弟再不濟也會全身而退,不會留半條命在哪裡,起碼不會被個女人打怕的!”
葉白飛哼了一聲,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便在此時,只聽外面轟的一聲。接着便是一聲慘叫。兩人同時一驚,往外看去。只見小院的木門已經遠遠地離開了原來的位置,飛到了堂屋門口,上面端端正正的一個泥腳印。竟是被人一腳踹飛的!
凌天挽着玉冰顏,一路高速疾馳,凌晨緊隨其後,三人看上去似是匆匆忙忙的在逃命,但在三人心中卻明明白白的知道,這只不過是一場戲而已。以凌天、凌晨地輕功,就那羣紅衣死士無論如何也是追不上。只需將人引到地頭,那麼大功就算告成一大半了!
在後面追趕的西門不悔等人驚喜的發現。凌天挽着玉冰顏的的身體,似乎是有些氣力不濟了,速度竟然稍有些放慢了下來。不由均是大喜,怪叫連連,腳下更增了幾分力道。卻均沒有發現,就在拐過一條街道的時候,兩名同樣渾身血紅衣服的蒙面人悄悄地跟在了隊伍後面,悶着頭跟着大隊一起跑路。
而凌天現在正與凌晨在奔跑之中閒談:“晨兒。累不?”
凌晨做出一副氣喘吁吁地樣子。額頭卻沒半點汗水:“公子。我才只用了一半力。怎麼會累?就是這感覺太辛苦了!”
一個人明明有了十成功力。卻只能發揮出五成。明明可以輕易甩開地對手。要裝做若即若離地甩不開。其實也是一件極爲辛苦地事情!
凌天搖頭感嘆:“西門世家這些人地輕功太垃圾了。跑得實在太慢了。爲了配合他們。也只好如此。本公子跑地不累。就跟散步踏青似地感覺。不過演戲卻是演地累了。從背影表現出疲累。還要讓人看出來。這活兒可真是不輕鬆。”
玉冰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天哥。就他們地速度。連我追不上啊。那用你提着。這個累!對了。天哥。你在前面給這些人安排了什麼陷阱呀?”
凌天故作嗔起了臉:“胡說。你天哥是那種人麼?那有什麼陷阱?不過是讓他們兩邊朋友見見面。認識一下。熱火熱火而已。我可全是一番好意。”
玉冰顏幾乎大笑出來,這位天哥的好意,估計就是把兩邊的人馬全部送進地獄去吧?
終於,凌天長長喘了一口氣:“我的媽呀,終於快到了。我怎麼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大人在帶着一羣三四歲的小孩子跑步一樣?太折騰人了。晨兒,你說西門世家這些人也夠笨的,就光在我們屁股後面吃土,硬是沒有別地辦法。起碼他們應該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東西叫做暗器的東西吧?真是一羣豬腦子。”
凌晨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呃,公子,可能他們沒學過吧。暗器畢竟是一門很高深的武學。”
凌天煞有其事的點點頭:“有道理。”
前方一道紅牆,左右兩側均是街道入口。正是凌天預訂之地!
這場大戲終於要開演了!
目的地已到!
孔遠洋凝目望去,只見門口便如燃燒起了火焰般,兩個渾身火紅衣服的蒙面人,大模大樣的走了進來。當先一人罵罵咧咧的道:“是哪裡來的兔崽子躲在了這個烏龜窩裡?快快出來給你老子磕頭。”
“是你老子在這裡。”一名殺手勃然大怒,拔劍衝了上去。一劍刺向紅衣人心窩。劍招犀利,狠辣之極。
“呀?”紅衣人大驚小怪地叫了一聲,“竟然敢對你西門爺爺動手,找死!”側身一閃,手中長劍平平壓出,將那名殺手的長劍壓在了下面,順勢向上削了過去。那殺手如不鬆手,勢必五根手指便保不住了,但若鬆手,一柄趁手的兵器便將落入敵手;萬般無奈之下,撒手後退。
那紅衣人趁勢一腳閃電般的踢出,正中他小腹,竟將他一個身子踢得離地飛起,啪的摔在了孔遠洋麪前。呲牙咧嘴半晌爬不起來。
這一鬧,所有血殺閣殺手均是躥出了房間,在兩名紅衣人身周圍了一圈,長劍如雪如銀,閃閃發光。人人眼中均是濃濃的殺氣!
孔遠洋麪沉如水,緩緩踏出房門:“閣下是誰?來此何干?”
那紅衣蒙面人桀桀一笑:“老子是你爺爺!特來教訓孫子地!”
孔遠洋勃然大怒,他縱橫天下十幾年,幾曾受過如此侮辱?不由得兩隻眼睛也泛了紅:“給我殺,不留活口!”命令出口,衆屬下還未來得及動作,孔遠洋已經是一馬當先,衝了出來。
今夜無論如何,無論這兩個紅衣人是什麼人,哪怕就是玉皇大帝的親兒子,孔遠洋也絕不會手下留情!只因爲他已經引起了孔遠洋心底的怒火!格殺勿論!碎屍萬段!
四周衆黑衣殺手蜂擁而上,將二人圍在中間。兩名紅衣蒙面人絲毫不懼,身法輕靈,縱橫來去,竟然是有守有攻,高呼酣戰。孔遠洋牙根一咬,長劍爆起一團光球,自半空之中激射而至,口中大喝道:“搏血!”聲音淒厲,攝人心魄。
四周衆黑衣殺手頓時個個眼圈全泛了紅,瘋狂般的撲了上來,完完全全只攻不守,豁命撲了上來。
兩名紅衣人片刻就有些左支右拙,不由一聲唿哨,兩人跳出圈子,爲首黑衣人罵道:“真不要臉,以多攻少,爺爺們不奉陪了!”
孔遠洋獰笑一聲:“想走?沒這麼容易,留下命來吧!”
那紅衣蒙面人一聲長笑,鄙夷地道:“就憑你們一幫碴滓貨?居然想要留下爺爺地命!可笑哇可笑。”長劍如風,向外衝了出去。
孔遠洋狠狠道:“今夜不殺你這鼠輩,我孔遠洋誓不爲人!”一聲招呼,衆殺手人人奮不顧身的撲上。
兩名紅衣人對望一眼,均看到對方眼中地得意之色,突然縱聲大笑,齊聲道:“痛快!告辭!”突然同時展開身法,一飛沖天,人已站在了屋檐之上,大笑聲中,高速向東飛掠而去。
孔遠洋大怒,喝道:“追!”當先躍上房頂,緊緊追了下去。衆殺手紛紛展開身法,緊隨其後,人人臉上均是憤怒至極。
西門不悔一馬當先,追着前面凌天三人;在西門世家衆人眼中,凌天三人似乎連連轉了好幾個方位,始終未能擺脫他的追蹤,而且速度也是越來越慢,似乎均已是疲累不堪。這也讓西門不悔越發大膽起來,一路呼哨不斷,招呼着後面的鐵血死士,一定要格殺凌天。
遠遠的一聲長嘯鼓風而來,隱約可見十數條黑影如星丸跳擲,飛一般趕來。飛掠中的凌天一聲大笑,叫道:“西門不悔你們中計了,看我將你們西門世家的彈丸之力盡數覆滅在承天!”說着突然一揮手,低沉的喝道:“殺無赦!”似乎在對什麼人下了格殺命令的樣子。
西門不悔等一行人大怒,挺起刀劍撲了上來,轉過紅牆,卻發現裡面竟是空空蕩蕩的,竟然徹底失去了凌天三人的蹤影。
刷刷刷,十三四條黑衣人影迅捷的落在了西門不悔對面,各個滿臉殺機,狠狠看向西門不悔等人,宛若看見了殺父仇人一般。正是血殺閣孔遠洋等一衆殺手!他們追蹤那兩名紅衣蒙面人,哪知道追到這附近,竟然突然失去了對方的影蹤,隱約聽得這邊有聲音,又隱隱似有紅衣閃動,不加思索的便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