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蕪蘅很熟悉的拿出胭脂,姐妹兩以前沒事做過粉撲,還做了許多化妝用的東西,她熟練的給酈蕪萍上了一個妝,給她化了淡淡的眉,爲了避免看起來過於蒼白,她還用口脂用作腮紅,點了口脂。
關氏走近一看,“沒想到我的蘅兒這麼厲害,你姐姐今天真漂亮!”
酈蕪蘅拍拍手,將手上多餘的胭脂拍掉,仔細端詳酈蕪萍,誇讚道:“那是,我姐姐長得像我娘,我娘這麼好看,我姐能不好看嗎?”
關氏被這話逗笑了,點了點她的鼻子,拉着酈蕪萍,“你嫁過去之後,雖說上面沒有公婆,但也不能過於懶散,知道嗎?該做的一定都要做到,好好照顧夫君,照顧好家裡。你二哥說,把東昌的鋪子給你,以後每年也算有點進項,等我們家在神都立足之後,到時候再給你田地,另外我拿了五百兩銀子放在你的嫁妝裡面,自己過去之後,要記得打理好家裡,這一點,你要多向你妹妹學習……”
關氏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說得酈蕪萍好幾次流淚,後來,酈蕪蘅也被趕了出來,屋子外面,很熱鬧,酈蕪蘅卻覺得很孤單。
“姐姐,你傷心萍姐姐是嗎?”小彩不愧是七彩蝮蛇,整天都吃東西,卻不見長胖,此刻,她剛從廚房偷了半隻雞,整張臉油膩得很,她舔着指頭,一點也不嫌棄。
酈蕪蘅別開臉,她擔心自己要是看了她這個樣子,等下會忍不住給她一巴掌,這個死丫頭,成天就知道吃,就知道吃,除了吃,就只剩下打架了。
這也是爲什麼酈蕪蘅願意拿吃的堵住她的嘴巴,省得她出去惹禍將她關在家裡的原因。
“主人,你別擔心,要是以後冷戰敢欺負萍姐姐,我一定打得他娘都人不出來。”
酈蕪蘅不禁想笑,“那就好了,以後我們家的安全就交給你了。”
小彩昂首挺胸,“這個,沒問題!”頓了頓,她有些小心翼翼的望着酈蕪蘅,“那主人,你可不可以不要傷心了呢?”
酈蕪蘅突然一愣,低頭望着小彩,她純淨的眸子裡,寫滿了擔心,她的心突然一軟,小彩或許不懂人世間的情情,可是在她心裡,自己纔是最重要的。
作爲動物的小彩,直覺很敏感,她就這麼站在外面,她卻感覺出來她的傷心。
“我不傷心,以後還有你陪着我。這下好了,你不用和我擠在一張牀上,你可以睡你萍姐姐的牀,是不是很開心啊?”
小彩點點頭,“我開心啊!”
酈蕪蘅又和小彩聊了一會兒,突然,前面跑來一個人,注意一看,原來是聶思行,他很焦急,找了一圈,都沒看到人,現在看到酈蕪蘅,先是眼前一亮,後來眼中的亮光卻漸漸地滅了,他急忙走到酈蕪蘅身邊:“蘅兒,嬸嬸呢?”
關氏應該還有一些不想讓她聽到的話交代酈蕪萍,此刻肯定還在他們房間裡,她見聶思行又如此着急,就問他:“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嗎?怎麼這麼着急?”
“……”聶思行張了張嘴巴,酈蕪蘅急了,“我娘這會兒又事,你有什麼話不能跟我說嗎?”
“不是,前面來了……澹臺家派人送來了禮物!”
酈蕪蘅的眉毛下意識就皺了起來,澹臺家?她不敢相信,又重複問了一遍:“你剛剛說澹臺家?”
“是,來人自稱是澹臺家,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太清楚,現在外面很多人都看着呢。”聶思行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酈蕪蘅聞言,突然有點明白了,澹臺俞明鬧出這麼大動靜,如今又是皇上欽點的狀元,澹臺家不可能不知道,既然知道,那麼,他們肯定也被他們打聽清楚了,那麼今天來送禮……看來,黃鼠狼給雞拜年啊。
她彎腰理了理衣裳,關氏從未處理過這些事,而且,她也不想讓關氏插手其中,她淡淡的望着前院的方向,“既然這樣,我們去迎客就是了,有什麼慌張的?”
小彩跟在酈蕪蘅身邊,經過聶思行旁邊的時候,她突然朝聶思行做了一個鬼臉,聶思行哭笑不得。
前院,幾乎都是男人,因爲擔心家裡太忙,酈恆安臨時找了幾個做飯婆子和茶水的婆子來幫忙侍候。
除了她們,都是男人。
酈修遠和酈恆安見酈蕪蘅出來了,也急忙走了過來,“蘅兒,娘呢?”
酈蕪蘅看了酈恆安一眼,輕聲說道:“二哥,娘出來不合適。”
酈修遠想了想,點點頭,“恆安,蘅兒說得對,我們先去看看,他們到底耍什麼花招。”
兄妹三人一起走過去,就看到在酈家門口處,一個身穿醬褐色衣裳的中年女人手上拿着一個錦盒,規規矩矩的站在門口。
她明明就是一個僕人,但不管是站姿還是表情,都做得一絲不苟,讓賓客們察覺到了真正的神都上層貴族,到底是怎麼樣的人家。
一個僕婦身上穿着的布料,都非一般人家可比,不僅如此,她頭上還插着一支金簪子,更是像顯擺一樣。
看到酈蕪蘅和酈恆安他們兄妹,那中年女人的眼睛都沒眨一下,酈修遠作爲一家之長,客氣的說道:“今日小妹大喜,沒想到還勞累府上,真是不該,還望贖罪。”
那中年女人這纔將視線移到他們身上,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只不過一個身上的氣質不同罷了,在他們身邊,還站着一個身上穿着桃紅色對襟短襖,下面則是一條同色的馬面裙,腰間繫着好看的絛子,頭上很素淨,但卻讓人不敢忽視,兩粒珍珠耳環,珍珠很常見,但她耳朵上的珍珠,確實粉紅色的,不僅如此,珍珠圓潤閃爍着熒光,一看,就非一般的珍珠,頭上所用的帶子,綴滿了一粒一粒米粒大小的珍珠。
再看她的臉,皮膚白皙,像象牙一般的膚色,不顯得蒼白,秀氣的眉毛,小巧的鼻子櫻桃小嘴,看起來很是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