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蕪蘅記得綠蕪告訴她,小彩如今的毒性,如果毒液太濃了,就算有聖水,也不一定能夠解毒。
當着莫老的面,小彩露出毒牙,兩滴淡黃色的毒液從牙尖滴落到瓶裡。
這一幕,莫老直接懵掉了,酈蕪蘅拿過瓶子,順道將自己手中的瓶子一起遞過去。
莫老傻呆呆的,忘記了去接,好半響,他才喃喃道:“不是人啊!”
酈蕪蘅眨巴眨巴眼睛,“莫老,你可還記得當初你在山上看到的那條七彩蝮蛇?”
莫老聞言,狠狠的哆嗦了一下,身體猛地一下往後一閃,這動作,完全利索得不像個六十來歲的老頭子,更像是個年輕人。
面對畫風突變的莫老,酈蕪蘅捂着嘴巴偷笑,莫老此刻卻笑不出來,指着小彩:“她是,她是……她,她怎麼會是……”
酈蕪蘅走上前,扶着莫老,“怎麼不可能呢?莫老,小彩可是七彩蝮蛇,她的毒液,你等下試試看,能不能解了!”
“七彩蝮蛇?成精了?”莫老啞然失聲,他望着小彩,怎麼也不敢相信,這麼可愛的孩子,怎麼會是妖精呢?
酈蕪蘅拉着小彩,“莫老,你這麼說就不對了,什麼成精不成精的!小彩能夠化形,是她的福氣。將來能夠修煉有望,才能不負她的血脈。你說呢?”
莫老哆哆嗦嗦,臉色蒼白,“你說得到手輕巧,我說呢,我說呢,你,你這小狐狸,你應該早點跟我說的,我剛剛還說她了,怎麼辦?怎麼辦?”
酈蕪蘅“噗呲”一聲就笑了出來,“原來你也害怕啊!”
莫老一拍大腿,“我能不怕嗎?”隨後,他做出了一個壤酈蕪蘅傻眼的動作來,只見莫老顫抖的身體對小彩彎腰,誠惶誠恐的說道:“那個,對不起啊,我今天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莫老此刻算是明白了,爲什麼小彩會說他五六十歲的人算什麼,對她來說,可不是嗎?七彩蝮蛇不知道修煉多少年,才能化形,他五六十年的光陰,對她來說,僅僅只是一睜眼一閉眼的功夫。
小彩有點不知所措,咬着嘴脣,望着酈蕪蘅,酈蕪蘅對她點點頭,將莫老扶起來:“莫老,你起來吧。不用害怕小彩,你看小彩來我家這麼長時間,可曾對誰有過傷害之舉?就算是我奶奶,小彩也不曾傷害她,所以,你就放心吧。小彩現在是人,她不是動物,我希望你記得,小彩的身份切莫對別人提起。”
莫老仔細想了想,也是,聽說小彩跟着他們家也有一兩年的光景了,這麼長時間,從未聽過她傷害過任何人,那麼看來,自己是想多了。
“你放心吧。就算我說了,也要有人相信纔對啊!你這丫頭,倒是好福氣,我說呢,當初怎麼那麼多東西不怕你,原來是這小彩看上你了,才保護你呢!”莫老將當初的異狀歸結到小彩身上。
酈蕪蘅也不解釋,微微一笑,算是默認了。
“好,我一定替你好好研究,七彩蝮蛇的毒液啊,哎喲,我的天啊,我一定好好試驗!”莫老興奮極了,光是想想,他就忍不住蹦躂蹦躂,多少人,只是在古書上看到過七彩蝮蛇的名號,從未見過,但是今天,他不僅見到了,更得到了七彩蝮蛇的毒液,多大的榮幸啊!
帶着小彩出去之後,莫老還沒完全從震驚之中走出來,今天,他親眼見到了妖精,沒有想象中那麼可怕,也沒有傳言中那麼壞,更沒有書中那麼妖豔動人,不過是一個小屁孩罷了。
酈蕪蘅帶着小彩出來之後,酈恆安就回來了,關氏和酈蕪萍這會兒睡午覺去了,酈恆安叫酈蕪蘅來到書房,兄妹兩關上門,酈恆安對酈蕪蘅說道:“蘅兒,最近定國公府鬧得很厲害,你自己平日裡就不要自己一個人出門。”
聞言,酈蕪蘅的臉色微微一變,隨即她譏笑一聲:“狗急了跳牆,這個道理我懂,二哥,你放心吧。再說了,這一次,他們料想也不會再隨便動手了,畢竟,這一次,皇上會追究的!”
接下來的幾天,澹臺俞明沒有出現在酈蕪蘅家,酈蕪蘅也清楚,皇上那邊肯定忙着要交差,哪能隨隨便便來他們家?
正好,她趁着休息的時間,跟酈恆安商量商量,去莊子上把土豆種下去,然後買下旁邊的宅子,打通之後,沒有急着修葺,而是開始準備產房。
酈蕪萍和冷戰一起回家住,他們一走,家裡一下子就好像少了很多人一樣,冷清的很。
酈修遠下場科考,酈蕪蘅第一次走出家門,送酈修遠去科考。
酈恆安關了鋪子,也陪同酈修遠一起。
將酈修遠送進考場之後,酈蕪蘅和酈恆安就駕着馬車,準備去鋪子。
一路上,都聽到大家在討論她和酈家。
“這一次聽說了北寧郡的雪災,就是這個新封的安康縣主解救的。”
“不愧是皇商啊,在大義面前,金錢什麼的,算得上什麼?”
“……”
酈恆安見酈蕪蘅專心致志聽他們說話,就在一邊解釋:“這一次的事情,也不知怎麼的流傳出來,大家都知道了。如今都誇你呢,蘅兒,你哪來那麼多糧食啊?要知道,我這裡,並沒有那麼多糧食啊!”
酈蕪蘅神神秘秘的笑了笑,“二哥,這個問題你就不要再問了,對了,我估摸着,皇上怕是會叫你進宮。這一次,要是能夠蟾宮折桂,就好了。”
酈恆安不好意思撓撓後腦勺,“這一次,算是沾了你的光!這一次要是能夠折桂,他的親事就順利多了!”
酈蕪蘅猛然間抓住了一個詞,驚喜的望着酈恆安,“二哥,難道有了意中人?”
酈恆安神秘一笑,“可不是,年紀也不小了,娘催着,後來就乾脆跟娘說了,喜歡上了王家的小姐。只不過,兩人的身份懸殊太大了,也不知道王家那邊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