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修德沒否認,澹臺宇辰沒了,如今澹臺琉勤也一樣,院正都查不出病因,他有時候是在考慮,他膝下三個兒子,兩個兒子,一個死了,一個病了,還不知道得了什麼病,只剩下一個,儘管他很不喜歡他,因爲他的存在,彷彿是在打他的臉,那是他屈辱的過去,他不願意,可若是沒有兒子了,他也只能將他認回來!
只是這件事,他從未告訴過任何人,歐陽氏和他夫妻過年,又青梅竹馬,如今當衆撕下僞裝的面具,他臉色很難看。
老夫人聞言,也不禁開始回想起來,歐陽氏雖說無理吵鬧,但她說得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歐陽氏見澹臺修德悻悻的轉過臉去,冷笑一聲:“澹臺修德,我說中了吧?你就是這麼想的,對不對?我告訴你,你想都別想,我就算兒子都沒了,我還有個女兒,你要是敢將那個野種認回來,我也有辦法,讓他死得悄無聲息!”
澹臺修德頓時怒了:“你到底要鬧什麼?不是說了嗎,那天那麼多人看着,是你的兒子要殺人,人家可什麼都沒做!再說了,回來之後幾天,他都好好的,我聽下人說,還去了幾趟,至於去了什麼地方,要不要我一一說出來?”
歐陽氏臉色慘白:“是啊,我兒子要殺人,若不是你懷疑他殺了自己的親哥哥,他會這樣嗎?我兒子要是沒了,我要他們都陪葬,不管是誰!”
老夫人臉色不大好,當初澹臺宇辰沒了,確實這件事大家有目共睹,和澹臺琉勤脫不了干係,因此,大家對他,可能真的沒有太關心,從王家回來之後,小王爺還私底下和澹臺修德說過,正是因爲這樣,回來之後,他就說了澹臺琉勤,他乾脆每天都去煙花之地,流連忘返,若不是被小廝擡回來,他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歐陽氏眼底一片狠戾,若是她兩個兒子都沒了,誰也別想好過!
或許是她的目光太嚇人了,澹臺修德心裡冒出一個不好的預感:“你做了什麼?”
歐陽氏冷笑連連,“我做了什麼?我能做什麼呢,國公爺想得太多了,我一個婦道人家,什麼也做不了。你把我想得太裡厲害了,我只是一個喪失了孩子的母親罷了!”
一個失去孩子的母親,纔是最可怕的,爲了孩子,她們可能毫無人性,要是認準了敵人,肯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莫老從屋子裡出來,一臉的無奈,見酈蕪蘅那張焦急的臉,心微微一軟,說道:“沒事了,就是一點皮外傷,不過幸好救得及時,他有一處傷口,正好在胸口上,要是晚了,怕是就真的救不回來了!”
酈蕪蘅沉重的點點頭,“辛苦你了!”頓了頓,她又補充了一句:“謝謝你!將你困在這裡,真的很對不起!”
莫老微微一怔,很顯然,他也沒想到一向堅強腹黑的酈蕪蘅,會說出這樣感性的話來,不過隨即,他聳聳肩:“我這一生,都爲了醫術獻身,你要是真的想感謝我,不如給我尋找一個徒兒,我會好好的感激你的,不僅如此,我心甘情願在神都!”
酈蕪蘅沒放在心上,叮囑她身邊的人:“送莫老回去,別告訴我和娘,忙着他的事情,秦夫人這兩天就到了,讓照顧他吧,我娘那邊,就說我去莊子上了,別告訴她我在哪裡!”
月雲點點頭,澹臺俞明也讓人送莫老回去,臨近酈蕪蘅十五歲生辰,卻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原本對酈滄山有怨氣的酈蕪蘅,親眼看到酈滄山渾身裹着白色紗布一言不發躺在牀上,再多怨氣也消散不見了,只剩下滿滿的心疼,骨肉親情,打斷骨頭還連着筋啊!
她始終忘記不了酈滄山對她的寵溺,忘記不了小時候他張開雙手,將她抱起來,或者是一隻手將她撈起來,一家人快快樂樂的日子!
她認命了,遇到這樣的傻爹,她真的認了,經歷了這麼多次,可自從關老頭去世之後,她就覺得自己總是喜歡鑽牛角尖,若是真的對他下狠手,那麼此刻她面對的,就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那麼到時候,再去想自己曾經執着的東西,是不是顯得特別荒誕滑稽?
想到這裡,她輕輕的坐在酈滄山身邊,酈恆安不知何時走到她身邊,和她並肩坐在一起,“蘅兒,沒事,爹很快就醒了,先前大夫來看的時候,他還醒着呢,只是爹還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被人追殺,要不是有人死在他面前,他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
酈蕪蘅想笑,卻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自己淳樸善良的爹,哪裡懂得神都之中每天發生的陰私之事?
“二哥,這段世間,你自己多注意!”頓了頓,她說道:“二哥,我想把多多也叫來,我給你一個暗號,若是有什麼不對,你就叫多多,不要跟他們硬碰硬,我不知道這背後到底要牽扯出來多少人,但是,他們已經找上我們了,我們也不能退縮!”
酈恆安聽酈蕪蘅說起多多,眼前一亮:“蘅兒,說起多多,二哥一直想問你,它……你怎麼……”
酈蕪蘅勉強擠出一抹笑容:“多多是我曾經上山救過的一隻小鳥,後來我給它喝了聖水之後,漸漸地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它很有靈性,你多多跟它培養感情。”
原來如此,酈恆安晃眼看到酈滄山邊上的聖水,這些年,他們也漸漸的明白了很多,比如說妹妹每天不斷的聖水,比如他們吃得菜,做了這麼多年的糧食蔬菜生意,他若是吃都吃不出來,還怎麼做生意?
只是妹妹不說,他也就沒多問,畢竟這關係到妹妹的隱私,越是瞭解,他越是着迷,難怪澹臺那樣的男子,也拜倒在妹妹的石榴裙下。
酈蕪蘅還想叫一些蟲子出來,現在是非常時期,她進空間好好跟綠蕪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