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是他們最驚訝的,他們更加驚訝的是他們的身份,酈滄海是安康縣的一霸,如今誰不知道?雖說他是個殘廢,但人家卻是安康郡主的小叔,安康郡主的封地,正是安康縣,也就是說,在這裡,她纔是老大!
酈蕪蘅輕飄飄的揮揮手,打斷酈滄海的話,轉頭笑着對他說道:“兩年不見,小叔現在真是越來越風光了!虧得我爹在神都一直都惦記你呢,看來,是我們多心了,沒有我們,小叔過得會更好!”
酈滄海眼珠子一轉,急忙說道:“也不全是,大侄女,你不知道,你們不在,這裡好多人都欺負小叔是個殘廢,好幾次,小叔差點被人家打死了,幸好有你們在,幸好有你們在啊,蘅兒,你不曉得,你奶奶如今病重,每天藥不能停,還得找人侍候她,小叔這麼做,也是沒有辦法,你看小叔如今,哪裡有能力贍養你奶奶?只好初次下策,蘅兒,你如今都是郡主了,在神都混得風生水起,這點小事,想必不會跟小叔一般計較的,是吧?”
酈蕪蘅眼皮都沒擡一下,轉而問澹臺俞明:“這裡發生了這樣的事,縣令都不知道出來處理一下?”
澹臺俞明看了一眼酈滄海,說道:“可能縣令還不知情吧!”
酈蕪蘅冷笑一聲,“不知情?青天白日,竟然有人公然良家婦女,還有人膽敢私自收錢,縣令要是這都不知道,我看他那個縣令也不要當了!”
澹臺俞明在一邊用寵溺的目光望着酈蕪蘅,酈滄海不由得冒冷汗,迫不及待的說道:“大侄女,這話不能這麼說啊,他們不知道是你,要是早知道,他們早就在城門恭迎你的大駕,哪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小叔,你的意思是,這是我的錯,我應該早就告訴你們,我要回來,是這個意思嗎?”酈蕪蘅反問酈滄海,將酈滄海問得啞口無言。
“也,也不是這樣,我們,我們哪裡敢怪罪你呢,只是,小叔的意思是,你別這麼不近人情,小叔不都跟你說了嗎?我這麼做,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你奶奶病重,每天都要人侍候,小叔又這個樣子,膝下還有兩個孩子要養,我,我……”
“恭迎郡主回城!”
酈滄海的話還沒說完,眼前就浩浩蕩蕩來了一羣人,在縣令的帶領下,幾十個衙役紛紛跪在酈蕪蘅面前。
他們這一跪,人們也紛紛跪了下來。
烏鴉烏鴉頓時跪了一大片,只留下澹臺俞明和酈滄海,酈滄海傻眼了,酈蕪蘅輕移蓮步,走到縣令面前,“擡起頭來!”
縣令是個中年男人,看起來中規中矩,一張圓圓的臉,鼻頭也圓溜溜的,看起來有些滑稽,他不安的望着酈蕪蘅,生怕被她責怪!
但是酈蕪蘅並沒有責怪縣令,相反,她揮揮手,縣令帶着人站起來,酈蕪蘅清麗的聲音在街道上響起:“大家都起來吧,不必多禮!”
“謝郡主大人!”
整齊劃一的聲音,像是排練好久的結果,酈蕪蘅的心不由得一陣激動,大家站起來,不少人對着她露出了感激的目光,她卻讓大家都回去。
大約一盞的茶功夫之後,酈滄海等人全部被帶回了縣衙大堂,酈蕪蘅坐在一側,她跟前站着一個點頭哈腰的縣令大人,她端起茶杯,輕輕呷了一口茶,“就在你縣衙門口發生了這麼多事,你到底安心,安安穩穩的在縣衙裡面坐着,如此縣令,誰能告訴我,我爲什麼要將安康縣放心的交到你手上?”
縣令此刻恨不得大哭,這件事說起來真的不怪他啊,可是,酈蕪蘅的話很清楚,就是你縣令不作爲!
“大侄女,你,你當真要如此絕情?”酈滄海一聽就知道酈蕪蘅要準備算賬,心裡不由得浮現一股怒氣,指着酈蕪蘅就說道:“你現在的郡主了,覺得自己高貴了是吧?我告訴你,你別說你當了個郡主,你就是當了公主,你依然是我酈家的女兒,你現在覺得自己不得了是吧?幾年前,你們一家丟下你奶奶,全家都搬到了神都去,你們可曾想過她老人家?我殘廢,還要贍養老人,你真的把我逼急了,我就去神都,我倒要問問皇上,就你酈蕪蘅這樣無情無義的人,怎麼能當得上郡主?”
酈滄海完,見大家都盯着自己,他不由得挺胸擡頭,但由於有殘疾,他怎麼也擡不起頭來,微微弓着背。
酈蕪蘅斜睨了他一眼,“小叔?你也好意思在這裡說你殘廢,要不要我告訴你的腿是怎殘廢的?偷看人家媳婦兒洗澡是嗎?勾搭是吧?人家沒把你打死,已經的我酈家祖上積德了,你還想怎麼樣?你也好意思說你贍養奶奶?要不要我們將每日給奶奶送藥的大夫叫來,我們對質對質?我不說這些,不過是爲了給你臉,如果你不想要,我也不介意!我手上還有我們幾年前籤的約定,奶放心不下你,所以你贍養,我們家每月給錢,我問你,這些年,我們家給了你們多少錢?你還敢打着我的旗號做出這等事來,你當真以爲我不敢把你怎麼樣嗎?”
說完,酈蕪蘅的手狠狠的在桌上一拍,因爲沒有控制力氣,桌子經不起她這一拍,一瞬間,整張桌子就垮了!
這下子,可把大家都嚇到了,縣令下意識跪了下去,臉色蒼白,酈滄海心裡有些打鼓,幾個手下更是被嚇得差點直接昏倒。
只要大家想到先前酈蕪蘅在街上露的那一手,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出一下,澹臺俞明心疼的搖搖頭,抓起她的手,那錦帕擦了擦,“生氣做什麼?皇上既然將這裡作爲你的封地,你若是不喜歡,將他撤了就是了。至於你小叔,公然收保護費,還縱容手下你,抓起來,我記得皇上不是讓服勞役的人去西北種田嗎?乾脆把他弄到西北去,眼不見心不煩,你生氣做什麼,白白將自己的手打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