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靈兒起身,“我來給小侯爺佈菜。”
如玉一把拉住了她,“又不是缺胳膊斷腿的,自己夾菜吃不就好了。”
嶽昀逸卻朝着如玉眨了眨眼睛,“自己吃沒胃口,還是喜歡六小姐給我佈菜,麻煩了。”
他倒是不客氣了,把一個佈菜的碟子遞到如玉面前。
陸尚涵坐在一旁,看到嶽昀逸耍無賴逗小姑娘的時候,還真是有些厚臉皮了,讓人好笑。
如玉拿過碟子,起身走到了嶽昀逸的身邊,俯身在他耳邊輕聲道:“小侯爺不是喜歡讓如玉佈菜嗎?如玉這就給你佈菜,包小侯爺滿意。”
如玉瞥了一眼,今天的菜樣中還真有幾種她特別喜歡的,比如那個剁椒魚頭,那麼多紅色的辣椒,看着一定很有食慾。
如玉拿筷子去夾一塊鮮嫩的魚肉,然後夾辣椒在魚肉上,一下一下的,很快那盤子的紅色辣椒一角就空了。
嶽昀逸剛纔拿來的空盤子倒是被塞滿了,只是這裡面除了辣椒,還是辣椒,就連那麼一小塊鮮嫩的魚肉都已經找不到了。
“現在可以了吧?多吃點哈!”
嶽昀逸端起盤子,瞪了如玉一樣,“還真是厚愛本侯爺。”
如玉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楚楚可人道:“小侯爺要是不喜歡,大可以不吃的,那麼如玉也就不獻殷勤,再給小侯爺布錯菜添亂了。”
鳳靈兒和陸尚涵看到嶽昀逸爲難的樣子,都被如玉古靈精怪算計人的模樣逗笑了。
如玉就知道嶽昀逸定不會吃,轉身走回她的椅子上坐下,等她轉身一剎那,嶽昀逸已經開始動筷子,把一盤子的辣椒吃進嘴裡。
“小侯爺!”
“小侯爺,別吃了!”
陸尚涵和鳳靈兒都擔心着,吃了這麼多辣椒,定會身體不適。
如玉也呆了片刻,一是震驚,二是震驚,三是還是震驚,他不會是傻了吧?
嶽昀逸誰的話也沒有聽,知道最後一口吃進嘴裡時,臉色紅的發紫,嘴脣更是紅的腫起來,還把整個空碟子給敲在了桌上。
他一拍桌子,擡起下巴,還以爲是往日裡風流英俊的公子哥模樣。
“六小姐佈菜就是美味,還真是讓本侯爺開了胃呢!”
如玉咧開嘴笑了笑,“沒想到,小侯爺這樣重口味,你不會是打從孃胎裡就吃辣椒長大的吧?”
如玉不過是這樣說說,沒想到嶽昀逸的神色很怪異,忽然間起身。
“你們吃,我去鋪子裡看看!”
“昀逸!”陸尚涵喚了一聲,見如玉和鳳靈兒在,覺得這樣叫不好又住了口。
他起身想要跟去,卻被嶽昀逸阻止了,“不必了,我一個人去。”
他臨走前,還不望狠狠瞪了如玉一眼。
如玉倒是有些懵了,剛纔吃了那麼多辣椒,還像一個勝利的孩子一樣像她耀武揚威呢,現在怎麼就記仇了,生她的氣了?
鳳靈兒輕嘆一口氣,也沒心情吃下去了,她轉頭對如玉道:“如玉,你剛纔是有點……”
“有什麼?我怎麼沒感覺到呢?”如玉裝作不知道,夾菜吃了幾口。
但腦袋也不知怎得了,就這樣不聽使喚,一想到他剛到如意堂的時候,臉上雖然是在笑,可是眼神中卻是有着那種暗淡和傷感。
她想,一定是有什麼原因讓嶽昀逸不大高興。
如玉也沒心情吃了,就起身說吃飽了,讓鳳靈兒和陸尚涵吃飯菜,她也去鋪子裡轉轉。
鋪子裡的人都在用午膳和休息,只留了一個在這裡看草藥和守門的,當如玉出來的時候,那個人也被嶽昀逸叫走了,只看到嶽昀逸一個人脊背挺直,站在藥匣子前擡頭望着上面的草藥名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小侯爺在想什麼呢?”
如玉走了過去,見嶽昀逸躲閃開她的眼神。
“沒什麼!”
“是不是剛纔我說話……”如玉回想起剛纔的情形,覺得是她在用午膳的時候說錯了話,纔會讓嶽昀逸這樣的不開心。
“不管你的事,你也不要多想些什麼。”嶽昀逸轉身要走,走了兩步停下腳步,“今天我沒能早點看如意堂開張,是我不是,但我是有原因的。”
“小侯爺,不必憂心了,那都是如玉一時間說的氣話。“如玉說的半真半假,但這話聽了也是對的,就算嶽昀逸有原因沒能及時來這裡,但是總是要聽一句解釋。
如果嶽昀逸不給解釋,她也不追究什麼了,但至少讓他知道,他沒能來,她的心裡還是不高興的。
“我知道你不高興,可有些事,是沒有辦法的。”
嶽昀逸想推門離開如玉堂,如玉忽然喚住他,“且慢,小侯爺,有樣東西我要給你。”
“嗯?是何物?”
“等下在告訴你。”
如玉轉身去她藏好牛皮卷的地方去拿,而她的藥鋪外面現在可熱鬧了,嶽昀逸現在正招待一位熟客。
“是嶽小侯爺,能在這裡相見,真是幸會。”
蔣天卓將門踢開,就看到嶽昀逸像一尊大佛站在瞭如意堂內,滿心的怒氣,在見到他以後,說不好是消了,還是更怒了,總之就是覺得很怪。
嶽昀逸沒有擡眼看他,“你這樣興師動衆的,是想作甚?”
蔣天卓是帶着蔣家的護衛一起衝來的,這外面已經密密麻麻的擠滿了護衛,這陣仗還真是夠熱鬧的。
蔣天卓趁着脖子往裡望了望,“這裡的老闆可是孟如玉?”
他現在不叫孟如玉爲六小姐,直呼她的名字,可見已經和如玉的交情怕是要斷了,記恨上了。
“這個鋪子,也是本侯爺的,你想做甚?”
嶽昀逸這才擡眼看他,他眼底一片深冷,讓蔣天卓滿心滿腦的怒氣,在看到後竟然有些顫抖。
他一想到剛纔看到蔣瑤受傷,脖子上還在流血,聽護衛說都是孟府孟如玉給傷到了,她可是他的親妹妹,受了這樣的怨氣,他怎麼能受的住。
“我來這裡就是找孟如玉來評評理的,爲甚要傷到了我妹妹瑤兒,她現在傷得很重,還昏迷不醒在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