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讓別人跟着自己不開心,還不如她一個人不開心算了。
“哎!”
噹噹!
有敲窗戶的聲音。
如玉躺在牀上很久了,都沒有睡意,這一丁點敲門的聲音,就足以讓如玉警惕起來。
她翻個身,面朝着窗戶的方向,張了張口道:“今兒個,孟琰沒有爲難你了?”
“當然沒有,有的話,我哪裡有機會敲你家的窗子?”
呼啦!
有人從窗子跳了進來。
如玉也沒動,反正也是和衣而睡,她瞅着那個人,還真是大搖大擺的坐在了屋內小桌的旁邊,拿起一杯茶,自斟自飲,倒是隨意和愜意了。
“你今天好像心情不大好?”
“別說我心情怎麼樣了,你先說說,你是不是對孟琰做了什麼?”
如玉見嶽昀逸的脣角咧開那麼大的弧度,絕對是有事情了。
嶽昀逸本不想告訴如玉他這點小算計,可還是沒逃過如玉的這雙慧眼。
他喝了一口茶,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在紅珊熬藥的時候,趁着她不注意,在藥物中加一些令人沉睡的藥物。”
“你這個人,報復心還是很強的,以後見你可要仔細了,免得我什麼時候得罪了你,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你給整死了。”
如玉這是心裡話,她心想着,孟琰不過就是盡忠職守,一直都護着小院,護着她,纔不會讓嶽昀逸隨便跳窗上房樑的,至於他讓他沉睡不醒嗎?
如玉坐起了身子,要穿着鞋子下地。
嶽昀逸問道:“怎麼?要替他報仇啊?我又不是害死了他,就是讓他多睡一會兒!”
如玉懶得看他,“我是怕你手沒輕沒重的,要是你把他給下藥下的分量太重,害死了怎麼辦?我可不想少了這樣一個衷心的護衛。”
“沒事啊,放心好了,我可以用性命擔保的。”
如玉剛從他身邊經過,就被嶽昀逸拉住了手臂。
她還未反應過來,就被嶽昀逸拉着坐到了他的腿上。
如玉倒也沒躲閃,從頭上摘下簪子,就朝着嶽昀逸的百會穴刺去。
嶽昀逸擡手間,一道掌風打掉了她手中的簪子,雙手像鉗子一樣,立刻鉗住了她的雙手。
“別以爲,我這就被你控制住了。”
如玉一擡頭,身子向後,在猛然間向前砸去。
嶽昀逸想要偏頭躲過去,誰料如玉不是真心想用她的頭撞他的臉,而是張口咬住了嶽昀逸的脖頸。
“啊唔!你是屬狗的嗎?”
嶽昀逸疼的淚眼都要掉了下來,這可絕對不是調侃,是真心話。
如玉也不鬆口,等感覺到了口腔中有一股血腥味在蔓延,她這才鬆了口。
她的脣染上了血色,本就薄紅的脣染上這樣豔麗的顏色,倒是有幾分妖豔了。
“我還真不是屬狗的,但是咬狗的話,我還是很在行的。”
嶽昀逸呵呵的冷笑兩聲,也沒打算鬆開如玉的雙手,就讓她在他的腿上坐着。
如玉發狠,“你要是在不鬆手,就不是咬住你的脖頸,而是咬住你的喉嚨,讓你血流乾了,死去。”
“還真是狠心的,我來這裡是想跟你說說話的,哎!看來只好動粗了!”
“啥?你敢……紅……”
如玉剛要喚人,還沒喊出聲,就感覺嶽昀逸的大手先是捏住了她的喉嚨,讓她不能出聲。
緊接着,一個強勁的掌風劈在瞭如玉的後勁,如玉整個人一軟,就這樣軟倒在了嶽昀逸的懷裡。
嶽昀逸伸手撫了撫她額頭前散落的碎髮,把碎髮撩到了一邊,那張清麗的小臉都露了出來,在燭光搖曳中着實好看。
他看了片刻,搖了搖頭,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對一個姑娘家會有這樣的想法。
就算這個姑娘是咬了他,對他下了毒手,甚至對他說了那麼多威脅的話,他都可以忍受,甚至覺得這是有趣的。
難道,他真的像是嶽燁口中說的那句話,他變態到了一定的地步,就會做出這樣舉止反常的事情了嗎?
“小姐,您誰了嗎?是您剛纔在喚着奴婢嗎?”
簾子外有腳步聲傳來,嶽昀逸並沒有動,就把蠟燭給吹滅了。
簾子外的人又喚了幾聲,也沒聽到如玉的回話,想來是睡着了,剛纔也許是小姐的夢話。
徘徊在簾子外的腳步聲走遠了,嶽昀逸這才抱着如玉,一個縱身從窗子跳了出去。
……
馬兒馳騁在郊外的草原上,這一路,夜風雖然有點大,衣袂和長髮都在空中凌亂的舞動着。
然而,兩個人捱得如此近,就像火把一樣,給彼此取暖了,也就不感覺冷了。
嶽昀逸望着被他抱在懷中的如玉,見她安然而睡的模樣,恬靜的時候,看起來是那樣的乖巧美麗。
他拉着繮繩,怕如玉着涼了,就把披在她身上的斗篷給遮了遮她露出在外的身子。
他們狂奔了一路,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馬兒才停了下來。
這是一片江河,雖說並不是寬闊雄偉,但也是有着澎湃的生機和不捨晝夜的流動着。
嶽昀逸把如玉小心的從馬背上抱了下來,把那件黑色的厚披風蓋在瞭如玉的身上給她取暖。
兩個人先是坐在草地上,一個是清醒的,一個是沉睡的。
嶽昀逸仰望着夜空,見到墨布一樣的夜空中,星子散碎的灑在上面,像寶石一樣,一閃一閃的泛着光亮很是耀眼。
他在如玉耳邊輕聲道:“如玉,你醒來了沒有?可想和我一起看天空中的星子?”
如玉還在沉睡,仍然未醒。
嶽昀逸自言自語,“我曾聽我爹爹說過,孃親在懷有我的時候,很喜歡看夜空中的星子。她時常對我爹爹說,想讓我長大成人了,像星子一樣的有着絢麗的光輝,如此耀眼。”
他垂下頭,輕輕推了推如玉的肩膀,如玉還未醒來。
嶽昀逸無奈的扯動下脣角,“對不起,剛纔一定是我出手太重了,我沒想到都這麼久了,你還是昏睡着的。”
如玉可能是冷了,身子緊緊貼着嶽昀逸,這讓他第一次感覺,兩個人這樣的近了,竟然有種熾熱的氣息在兩個人身邊圍繞,讓他有些尷尬和不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