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敢如此放肆,擅闖嶽小侯爺的狩獵場?”
如玉知道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騎馬闖入,她現在還不適合和這數十名護衛硬碰硬的單打獨鬥。
“不想被馬踢死的就讓開!”
如玉拔下頭上的翠綠玉簪,狠狠刺入馬的屁股上,馬兒嘶鳴一聲,在原地躍起了前蹄後,猛地朝着前面亮出長劍的護衛衝撞過去。
“快躲開!”
護衛們亂了分寸,向旁邊撲倒躲去,沒想到這匹馬瘋了一樣,直奔着狩獵區奔去。
“快追,不能讓嶽小侯爺有事!”
待護衛們想追趕過去的時候,這匹馬已經衝到了狩獵區的中央,而如玉也是在這時候,看到了狩獵區中央的一根木柱上捆綁着一個八歲大小的男孩,而他四周都圍着護衛,手持着弓箭,蓄意待發,準備射向木柱上捆綁的男孩。
“住手!”
如玉騎着馬衝進了包圍圈,在馬兒經過木柱旁時,她從馬背上跳下,在地上滾了幾圈,後背重重的撞到了木柱上,才停止了滾動。
而那匹馬已然是瘋掉了一樣,繼續往前瘋跑着。
嗖!
一支箭從如玉身上飛過,直奔着那匹瘋馬射去,一箭中了瘋馬的頭顱,瘋馬瞬間栽倒在地上,又在地上滾落幾圈,最後流血死掉。
噠!噠!
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從如玉耳邊響起。
她雙手撐着地面還未爬起,就見到一身藏青色長衣立在她面前,隨着清風徐徐,衣袂微微上揚。
她擡起頭,望見那是一個年輕的男人,一隻手拿着弓,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他劍眉入鬢,眸幽如深潭,高鼻挺翹,薄脣微抿,向一邊上揚出一個弧度。
那脣角的弧度,分明是有幾分嘲笑,更有幾分邪肆的感覺,彷彿一眼就能看穿如玉在想什麼,他已然算計好了怎樣對付她。
如玉撐着地面,又藉着扶木柱站起,她看到孟如楓被繩子捆綁,口中塞着一團白布,驚恐的滿面是淚。
如玉拿出帕子,爲如楓擦着臉上的淚,拿開了他口中塞住的白布,只聽孟如楓緊張又看到如玉激動的喚着,“姐姐……楓兒好怕!”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顯然是被面前這個邪肆的嶽小侯爺嚇壞了。
他畢竟是個孩子,只有八歲,也難怪會嚇成這樣。
如玉有一瞬間是心疼孟如楓的,可想到孟如楓一直都是父母嬌慣壞了,做事不計後果,只按着自己心意來。
這次要是他能向嶽小侯爺服軟,說幾句軟話,或許也不會有現在的危險了。
如玉冷下臉,“男兒有淚不輕彈!我當時還聽着你的書童說,你要過來保護我?就你這樣,柔弱的像一陣風都能吹跑似的,還怎麼保護我?”
孟如楓聽了如玉厲聲厲色的話,覺得很委屈,但也覺得很慚愧。
姐姐說得對,他今天不但沒有保護好姐姐,還給姐姐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姐姐,楓兒錯了!”
“錯了?這一錯是一條命的代價,你倒是覺得這命沒幾個錢,我來救你,現在都覺得很愚蠢呢!”
如玉這才轉過身,看向了一臉清俊又邪肆的嶽小侯爺,向他作揖,“如玉給嶽小侯爺請安。”
嶽昀逸挑眉道:“還以爲你壓根就沒看到本侯爺,闖了本侯爺的狩獵區,到現在才向本侯爺請安,似乎也太不把本侯爺看在眼裡。”
如玉含笑道:“侯爺似乎竟然不被人看在眼裡,要不然也不會因爲我一個弱女子,不把侯爺看在眼裡而發怒?”
嶽昀逸把玩着弓箭,漫不經心道:“不管你怎麼想的,本侯爺這次是不會放過你弟弟的。”
“隨便!”如玉輕飄飄的冒出這麼一句話,竟然也捏着帕子玩着,還真是不把孟如楓的生死放在心上。
嶽昀逸可不相信她的話,“他是你的親弟弟,你就這樣不顧他的生死?手足情誼都不顧,當真是冷情冷血。”
如玉回頭望了眼孟如楓依舊含淚的眼神,她轉身聳了聳肩膀,看似無所謂。
“敢問,如果你因爲有一個弟弟,他奪走了你父母所有的關愛,奪走你所有寶貴的東西,還接二連三給你闖禍,你願意要麼?”
嶽昀逸似笑非笑道:“好像,我也是那樣的人,還真的不喜歡這種弟弟呢!”
如玉向他福身,做好了要走的準備,“所以,侯爺要是想把如楓當成靶子打,還是要把他當成獵物殺,這都跟我沒什麼關係,只是我走的時候,能不能借一匹馬?畢竟我騎來的馬被你殺了,我要是徒步回去,不慢死也要累死。”
如玉說的一本正經,還真是不把孟如楓的生死放在心上。
聽了如玉的話,嶽昀逸還真是差一點沒抽過去。
她說啥?她要她的弟弟當靶子,當獵物被殺,都無所謂?
這是姐姐麼?這簡直就是女魔頭。
嶽昀逸哼一聲,“你當本侯爺不知道,你騎着馬闖入我的狩獵區時,是冒着生死闖進來的,你當時很擔心你弟弟,因爲本侯爺看不出嗎?”
如玉抖了抖帕子,像是在說玩笑話一樣道:“侯爺,你都這麼大了,怎麼還看不出,當時我根本就是在演戲嘛!我要是不做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闖進來,如若如楓被殺了,我爹孃和祖父他們怎麼會放過我?”
如玉回身,淡淡掃了一眼如楓有些絕望的眼神,她卻臉色更加平淡了,“做戲要做圈套,我闖進侯爺的狩獵區,然後告訴侯爺隨便處置如楓,我這樣做也算是給侯爺解氣,也給自己除掉一個麻煩精,還能在家中落一個好姐姐的名聲,我到哪裡都是賺大了,你說我這樣做到底對不對呢?”
嶽昀逸還真就沒見過這樣惡毒的親姐姐,這孟如楓碰到這樣冷血的姐姐,還真是上輩子上上輩子,倒了八輩子的黴,這一世才碰到這樣一個奇葩了。
嶽昀逸拿起弓,一擡手有護衛拿來弓箭,他拿起箭,拉起弓弦對準了孟如楓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