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傳皇后梅嵐怡,最喜歡以梅花雕刻的東西。
所以她的寢宮,她掛在寢宮的畫像,乃至她用的護甲都要雕刻梅花的花樣。
但梅花雖好,不及鳳尊。
所以這些飾物中,皇后都會下令,一定要有鳳尊二字。
如玉裝作一副無知的模樣,將護甲還給了嶽昀逸。
“這也許是宮中其他妃子用的,被她撿到了,就謊稱是她的物件。你還是不要過問此事了。”
“我以前是這樣想的,可是我回家問過了我的爹爹,也曾在宮中問了皇祖父關於皇祖母和香妃之事,對於皇祖母他們都說的和相傳的沒有什麼差別,但是提起香妃,兩個人故意避諱什麼,不想與我提起此人。”
如玉看出嶽昀逸一定是被這件事糾結了很久,她勸道:“越是想不通,那些簡單的事,越會被你想的複雜了。嶽昀逸,你還是不要再追查這件事了,一旦這其中要是有誰從中做了手腳,怕是你越陷越深,到最後定會傷了自己。”
“你這是在擔心我?”
嶽昀逸雖笑着和如玉開玩笑,可如玉看的出,他的笑容是苦澀的。
“沒有,我可不是在擔心你,只是不想讓一個白癡掉進別人的陷阱裡,看着他被折磨死,好言相勸罷了。”
“還說你不擔心我?就是口是心非!”
嶽昀逸依靠在車後墊上,闔上雙眸,小憩。
如玉見他這幾日臉色不好,一定是操心勞力的事太多了所致。
她從靈田裡拿出幾隻千年野山參,放在了馬車的小桌上,想等着他醒來後,讓他拿回家做成藥膳補一補。
如玉依靠在馬車後墊上,也想着闔眼而睡,可她睡不着。
她腦袋裡有些事總是揮之不去的。
嶽昀逸雖然對她極好,甚至比前世的李彥荀,對她還要好。
他不但三番四次的救了她,還送過她傳家的金簪子,傳家的血玉,這些都是表明了一個男子對女子愛慕的心思。
她又豈會不知。
可她又怕有一天,嶽昀逸真的問出來,她會拒絕了他的愛慕和好意。
畢竟,她心裡還是有李彥荀,只要他們的感情剪不斷,她不想接受嶽昀逸的愛,不然定不能將真心給嶽昀逸,會傷的他很深。
“六小姐,到丞相府了。”
“噓!”
如玉想了一路,到丞相府時,駕車的車伕剛喚了一聲,如玉就掀開車簾讓他不要說了。
她看嶽昀逸還睡着,這幾日沒休息好,看着也讓她心疼。
如玉輕手輕腳出了馬車,並吩咐車伕一定開駕車時慢着點,還告訴了嶽侯府的護衛,定要保護小侯爺安全回侯府。
等她一切都處理妥當了,這纔回到了丞相府。
樑詩雨在小院子裡徘徊,坐立不安,待看到了如玉回來,她着急的迎了過來。
“如玉,你回來了!”
“表姐,天色已晚,你怎麼不回屋子呢?”
鳳靈兒從石凳上起身,笑着迎上來,“你是不知道,詩雨今天心急火燎的,如坐鍼氈一樣,你要是再不回來,她都能到外面找你去了。”
如玉瞭然的點了點頭,“我看啊,可不是擔心我這麼晚不回來,而是擔心,她拜託我的事,我沒有幫她辦好而已。”
“行了,你們兩個就會笑話我!如玉你怎麼這麼晚纔回來,是不是事情有些不順利?”
“沒有,挺順利的!”
跟在後馬車的紅月,急匆匆跑來。
“小姐,我們的馬車出了點問題,所以沒能趕上你和小侯爺的馬車,紅月回來晚了,還請恕罪!”
“你也沒有什麼罪啊!這不是無事嗎?”
紅月卻紅了眼睛,“還說無事,今天那個郡主都找到了如意堂了,誰知道她到底按的什麼心,以後要是孟琰不能保護小姐身邊,就讓丞相老爺多安排些人手,在小姐您出門時,守護小姐!”
如玉伸手戳了下紅月的腦門,“你怎麼弄的像我孃親一樣,話那麼多!”
紅月差點哭出來,“可是奴婢真的擔心您啊!”
樑詩雨見紅月就快哭了,想也知道如玉出去這一趟,一定是遇到了麻煩。
鳳靈兒雖擔心如玉,可聽紅月說,嶽昀逸送如玉回來,面上的擔心也掛着一抹落寞和失望。
樑詩雨問,“如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如玉無所謂的笑了笑,往她的屋中走,“你們用過晚膳沒有?我邊吃,邊跟你們說。”
如玉將李歡顏救了元芷若的事,都告訴了兩位姐妹。
鳳靈兒咬牙切齒,就差點將含在嘴裡的木筷子咬成兩半。
“那個陰毒的女人竟然還沒有死?怎麼能讓她活着?”
樑詩雨對元芷若也是恨之入骨。
“她三番四次的想要害如玉和我姨母,這樣的女人,就是死上千百次,也沒有人覺得可惜。”
如玉夾了一口菜吃下,輕嘆一聲,“怕是有些人要被迷的神魂顛倒了!”
她看着樑詩雨和鳳靈兒,認真地對她們交代。
“你們切記,這幾日出入丞相府都要當心,若是見到了我爹爹,千萬不要跟他有過多的交談,也不要聽信他的話。”
鳳靈兒好奇,如玉對孟凡的稱呼。
“如玉,你難道不恨你爹爹了?”
“雖說恨是恨,但畢竟他是我爹爹的身份是改不了的。人這一輩子,我還是覺得孝子當先。”
樑詩雨還是明白如玉的,“這也是爲何我覺得如玉與旁人不同的地方。”
她拉住如玉的手,“別人或許不瞭解你,但是我瞭解你。你本性是善良的,若不是那些人先要害你,傷你,你也不會加倍還之。相反,有的時候你的心是熱的,可你曾經受到的苦太多了,也不敢相信這些感動你的人,所以你就裝作刺蝟,拒這樣的人千里之外。”
如玉的心一抖,掩飾臉上的慌張,將樑思雨的手甩開。
“我不明白,表姐是在說什麼。”
樑詩雨紅了眼眶,“如玉,你過的太艱辛了,若是有人真的對你敞開了心,你一定要好好把握機會,不要在拒絕了這片真心。”
“表姐,我真的不懂你在說什麼,什麼真心呢?”
如玉放下碗筷,想要進屋歇息。
樑詩雨拉住如玉的手,跟身旁的鳳靈兒互換眼色,鳳靈兒雖然勉強笑了笑,還是開口了。
“如玉,你隨我來下,你來了就會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