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是跟他打太極,還是玩言語戰術?
蔣國忠真的沒有那麼多耐性,他拱手,“今天的事,老夫一定會給你們合理的賠償。當然……”
他深深的看了眼站在如玉身後,一直垂首不敢擡頭的乞丐。
“那個乞丐是老夫要找的人,如果六小姐不想交出來也沒有關係,早晚老夫是會拜訪孟丞相府的,一定要把他給要回來的。”
如玉兩隻眼睛笑的彎彎,“蔣老將軍真是精忠報國,是不是在戰場把眼睛給傷到了,這乞丐根本就不認識你們蔣家的人,他現在也跟我回府了。你要是想從孟家帶人走,就直接到皇上那裡說,去搶人好了,皇上一定很高興,你們蔣家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光天化日就去良相中搶人,與朝堂上皇上的親信大臣鬧不和,當真是讓他不省心呢……”
她眯着眼睛,故意靠近了蔣國忠,翹起雙腳在他耳邊低語,“你不信可以現在就動我們孟家的人試一試,你們蔣家的勢力太過雄厚了,這樣下去,當今聖上怕是都要提防着你呢!”
蔣國忠恨不得一拳頭打死這個丫頭,可她的話確實是蔣國忠現在最苦惱的地方。
他們蔣家在宣國的勢力很強大,十幾萬的兵權在他的手上,這已經是對皇家構成了最大的威脅了。
蔣國忠冷下臉,但並沒有出言教訓如玉,“老夫先告退了,日後定會去侯府和丞相府,把我們的歉意和賠償送到,告辭!”
蔣天卓和蔣瑤一直都對沒有把那個乞丐帶走耿耿以懷,但老爺子都已經發話了,他們最後也跟着一起離開。
他們一走,嶽昀逸和如玉對視了片刻。
如玉忽然想到了什麼,“小侯爺,我問你個事唄。”
嶽昀逸警惕的看着她,“問吧。”
“皇宮裡是不是有什麼人急需要天麻來醫治?”
嶽昀逸眼睛一亮,脣角微微勾起,“你怎麼會知道宮中的事?”
“我就是好信問問,現在滿京城的藥鋪子天麻藥材都被盜空了,如玉也是聽皇宮裡傳來的消息,說連皇宮的御林苑也沒有天麻藥材,如玉知道小侯爺您經常出入皇宮,一定知道這件事,所以就好信問問……”
嶽昀逸深深的看了眼如玉,如玉猜出他是警惕着自己,她緩緩道:“當然,如果小侯爺不想說,不說也罷!但如果小侯爺想要天麻這種藥材,可以問如玉。”
“你就從蓮英山上挖走那麼一點天麻,就像賣到皇宮裡,這是不是有點……”
“小侯爺,你也不要小瞧了如玉,如玉是有貨源的,是從洪城的藥鋪子裡買來的,這件事啊……你不知道,因爲當時你正昏迷呢!”
一想到這件事,嶽昀逸就上火,當初還不是爲了救她,他纔會被毒蛇咬了,一直昏迷到了第二天早上。
等他想明白一切的時候,她已經騎馬跑了,還讓孟老丞相跑到嶽侯府去向他爹打親情牌,把一切過錯都怪在他的身上。
這個女人,就是一肚子壞心眼,他還真不想和她說話了。
“本侯爺不想告訴你,等想告訴你了,自會找你。”
嶽燁忍不住喊出聲,“哥,你又要跳人家牆和窗戶,坐在房樑上偷窺人家小姑娘啊?”
嶽昀逸瞪了他一眼,腳尖頂着一個杯具,朝着嶽燁踢了過去。
要不是嶽燁反應夠快,現在已經被砸成了杯具了。
如玉扯了扯脣角,小小的牙齒都要在口中咬碎了,還要臉不要,堂堂宣國的小侯爺竟喜歡做這種偷雞摸狗,跳牆爬窗的事,說出去真不怕丟人。
她盈盈一拜,“那小女子就在浴桶裡恭候小侯爺的到來。”
嶽燁差點噴出鼻血,他雖然沒有去,但是已經幻想出那麼誘人的畫面了。
嶽昀逸咳嗽了兩聲,她還真是臉皮夠厚了,什麼話都敢說。
就不怕有一天真的嫁不出了嗎?
看這樣一個又陰險,又臉皮厚的姑娘,就算是長得漂亮,也一定不會有人要的。
“我隨心情,也許會讓六小姐白等的。”
呸!
如玉就差走過去的時候,沒轉身吐他一身,感情是她喜歡在沐浴的時候等他來看,他腦袋沒病吧?誰會喜歡那麼一個混世小霸王。
如玉帶着乞丐和孟家護衛一干人離開,嶽燁和嶽昀逸站在閣樓的長廊上,望着如玉上了馬車,馬車緩緩的行走。
嶽燁皺起眉頭,“哥,你說蔣家的人會不會在六小姐回去的時候,將他們伏擊了?”
嶽昀逸手拄着下巴想了想,“應該不會!如果他們蔣家的人現在就去伏擊孟如玉,無論孟如玉死不死,都會把這筆賬算在蔣家的頭上,外祖父一定會給蔣家個嚴厲的教訓。”
嶽燁想了想,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嶽昀逸這個時候卻有點晃神,他是晚上去丞相府呢,還是去丞相府呢,還是去丞相府呢!
如玉回到丞相府後,把今天的事和孟老丞細細的說完。
孟老丞相雖然沒有在場,但聽到如玉說把蔣老將軍氣成那副鬼德行,他當時忍不住真的笑噴了。
爺孫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快到了晚霞落日時,如玉纔回到了小院。
紅珊是陪着如玉一起去的孟老丞相的小院,所以是紅月這時迎了出來。
紅月走在如玉的身側,滿面的紅光,笑着道:“小姐,您是不知道,剛纔那個乞丐洗個澡,換身衣服,簡直變了一個人似的。”
如玉並不稀奇,因爲在前世他們兩個人也見過幾次面,說白了還是仇人呢!
但好在兩個人沒有正面的交鋒開撕,他不過是除掉了孟家的幾位公子,並沒有傷害到他的祖父祖母和爹爹孃親。
在前世,她當真是爲了整個孟家操碎了心,但那時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的爹孃,其他人都可以死,唯獨她的爹孃不能有事。
可到了最後,還不是被最愛的爹孃給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