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驚慌之中,一不小心碰掉了旁邊椅子,椅子正巧在桌子旁,椅子碰到了桌子,桌邊有一個糕點盤子在桌上一晃。
碰!
碰!
啊唔!
剛從桌子上掉下來,砸到了椅子上,緊接着從椅子上掉下來,連帶着糕點和盤子一起砸到了嶽昀逸的腦門上,嶽昀逸悶哼一聲,整個人又被砸暈了。
如玉嚇得跑過去,查看下嶽昀逸的頭頂,就有一個紅包,沒有受傷,在試探下他的鼻息,還是很有力的,應該沒多大問題,就是砸暈了。
碰!
如玉聽到了撞門聲,想也知道是蔣天卓他們要進來。
如玉立刻起身,對着門口的方向大喊,“我沒事,就是看到一隻蟑螂,好大一隻!”
她動作倒是夠快,在蔣天卓沒推門進入前,她已經到了門邊,並且把門拉出一條細縫,足夠她走出去後,又快速的把門給掩上。
“你們……要見我啊?那……就請我吃點糕點吧!”
如玉說着就往前走,蔣天卓愣了一下,等他反應過來了,咧開嘴笑着,跟到如玉的身後。
“好,我請六小姐吃糕點。”
紅珊不敢耽擱,緊跟着如玉也去了。
只有李彥荀看了眼這間雅間,伸手要去推門,如玉喚道:“八皇子,難道你沒有話要對如玉說嗎?”
WWW●t tkan●¢ ○
蔣天卓替李彥荀答了,“彥荀之前就要帶我去孟丞相府找你,說要把你介紹給我認識,誰知道六小姐是女扮男裝,可把彥荀弄的有些尷尬,好幾日都沒反應過來呢!”
如玉聽到蔣天卓的話,心裡多少有些解不開的結。
雖然之前他們是因爲天麻的事鬧得不歡而散,但李彥荀和她畢竟是多年知交,甚至她在前世,她心裡很清楚,對李彥荀已經有了很深刻的感情。
哪怕這一世,她的心,她的渾身血液都是冷的,但上一世的情,在這一世終究是要親自面對。
只是看她要如何解決而已。
如玉扯了扯脣角,卻不知說什麼好。
李彥荀終究沒有推開這扇門,而是搖着扇子,朝着如玉走過去,“好久不見,故友重逢,我又豈會不請這位知己呢,最好多喝幾杯纔好。”
如玉緩緩轉身,卻不敢直視李彥荀望着她那雙溫潤卻又複雜的目光。
或許,他對她的態度已經不復從前,現在只希望他們能君子之交淡如水,而已。
……
嶽昀逸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
他從地上爬起,拍掉了身上的糕點和糕點渣子。
“我怎麼暈倒在地上?”
他想起了什麼,是他去探查府邸,中了箭,箭有毒,是毒箭木的毒,此毒只有紅背竹竿草能解。
如玉說能救他……
他正想到關鍵地方,忽然摸了一把額頭,疼的他啊啊叫了兩聲。
“臥去了!頭怎麼那麼疼?”
他不解的頭受傷了啊,像被人砸了。
他的手不經意間摸到了他的腰間,“臥去了臥去!腰被人踢了?”
他也不記得被人踢中了腰啊?
想到有可能是在他昏迷的時候,那個女人對他下狠手,他氣的牙癢癢了。
“我就知道,這個死丫頭,絕對不會按什麼好心。”
他咬牙切齒間,忽然感覺到口中有一種淡淡的清苦味道。
他皺了皺眉頭,隱隱約約記得一些事,但又想不清楚。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爲啥本侯爺就是記不清楚了呢!”
他恍然間想起一個畫面,似乎他的嘴,被那個該死的丫頭,被她給……親了。
“臥去了,我的清白……你這個偷親本侯爺,趁人之危的死丫頭。”
他長得雖然很帥,也不至於在他生病的時候這樣的偷親他,佔他的便宜吧?
她真是一個厚臉皮的丫頭,他真想用手掐死她。
他咬牙切齒的握住拳頭,手在擡起的一瞬間,忽然鬆開,手指觸碰柔軟脣瓣的那一刻,他感覺好像……也不錯啊!
瞬間變臉!
被偷親的人是他,他是受害者,這個該死的丫頭。
握拳,暴走間,想捏死她的心都有了。
……
如玉今天也不知怎麼了,真的很想喝醉。
是真的,在她的記憶中,她哪怕是前世女扮男裝,是孟丞相府中的五公子,也一樣滴酒未沾。
可今天,她真的好想喝醉。
紅珊在一旁,看着如玉一杯杯的喝着,她也勸了好幾聲,可她家小姐就是不肯聽勸,連八皇子勸她,她都沒有聽。
她開始想把如玉拉走,可看着小姐喝酒時,會露出笑容,似乎把心底壓抑不快的心情都釋放出來,她竟然有種想讓小姐一醉方休的感覺。
也就順從的站在一邊,讓小姐喝個痛快。
李彥荀也喝了好幾杯,可他看到如玉喝的比他還多,一個姑娘家,怎麼可以這樣酗酒?即使這是花釀,不容易醉酒,但喝的杯數多了,還是會醉的。
他有些自責,剛纔不過是一個說辭,想要和如玉續前弦,誰能想到如玉真的是想喝酒,而且喝的這樣多。
他也勸過了,但是無用,可能是她心裡有太多的苦,沉積在心裡太久,只有借酒才能解開清愁。
他最後也想開了,先讓如玉喝着,只要她喝的痛快了,等下他親自送她回去也算安全,這樣也好。
這裡,也只有蔣天卓不懂的姑娘家的心事,還真把孟如玉看成兄弟一樣,和她碰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
“如玉,來,乾杯!爲我們第一次不打不相識乾杯!”
這句話,他說了不下十遍。
如玉舉起酒杯與他的酒杯相碰,因爲喝多的緣故,眼睛已經花了,酒杯沒碰到,倒是虛晃了一下,灑了蔣天卓滿身。
蔣天卓也不氣,傻笑着把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如玉搖晃着上身,把剩下少半杯的酒喝進肚子裡。
酒的醇香雖然蔓延在口中,但也從入口爲止,辣着口,辣着嗓子,最後蔓延一直進到胃中,好辣好熱……也好心酸。
蔣天卓又給她斟了一杯酒,她捏住酒杯,在李彥荀面前晃了晃,“彥荀兄,我們雖然有幾年未見,但是……我們之間的情誼還在,哪怕是十一年後,十一年後……你仍然在我心裡是我的彥荀兄,不會變……不會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