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段凌天一番話落下,現場頓時又是陷入了一片死寂。
誰也沒想到,段凌天會突然冒出這一番話。
哪怕是太一老祖,還有太一仙宗的另外三個上品煉丹仙師,司徒明、楊沖和於仲景三人,這一刻也因爲段凌天突如其來的一番話而一陣失神。
甚至於,有些錯愕!
他們萬萬沒想到,‘丹道大會’還沒開始,他們太一仙宗的這位段丹師,便已經開始打東南六域別的頂尖宗門之中的仙法、神通的主意了。
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不是說好在丹道大會開始以後,纔去跟人賭的嗎?
“難怪剛纔出來之前,段丹師問了我有關扶陽仙宗和千葉仙宗掌握的仙法、神通的情況……原來,在那個時候,他已經開始打扶陽仙宗和千葉仙宗的仙法、神通的主意了。”
太一老祖從錯愕中回過神來,再次看向段凌天的時候,恍然大悟。
之前,在他們走出店鋪之前,他們太一仙宗的這位首席煉丹仙師段丹師,便問了他有關扶陽仙宗和千葉仙宗掌握的仙法、神通的情況。
他也將扶陽仙宗有一門攻守兼備的君級仙法,千葉仙宗有一門攻速兼備的君級神通的事情告訴了段凌天。
現在,雖然段凌天還沒有詳細說怎麼賭,但他卻已經猜到了段凌天想要賭什麼。
“段丹師……”
與此同時,司徒明、楊沖和於仲景三人也相繼回過神來,再次看向段凌天的時候,嘴角不約而同的泛起一抹苦笑。
他們萬萬沒想到:
在這個時候,他們太一仙宗的這位段丹師,還不忘利用別人的小覷之心佔便宜。
“你是想說……”
與此同時,先司徒明三人一步回過神來的關啓飛,在看了司徒明三人一眼以後,方纔看向段凌天,冷聲問道:
“如若你當着我們的面,成功煉製出上品仙丹‘羅天丹’,我們扶陽仙宗便要將那門攻守兼備的君級仙法輸給你,千葉仙宗也要將他們那門攻速兼備的君級神通輸給你?”
“而如果你不能煉製出羅天丹,你們太一仙宗便將一門君級仙法、兩門君級神通輸給我們扶陽仙宗和千葉仙宗?”
說到後來,關啓飛又死死的盯着段凌天的雙眼,盯着段凌天的臉,彷彿想要從段凌天的目光中,段凌天的臉色中察覺到什麼。
只可惜,他什麼都看不出來。
段凌天的目光,段凌天的臉色,自始至終一臉平靜,古井無波,整個人立在那裡,如同老僧入定。
“你還算聰明,我還沒說出賭約的內容,你便已經猜到了。”
段凌天淡淡一笑,眼中蔑視、不屑之色卻又是分毫不減,“怎麼樣?敢不敢和我賭?”
“如果不敢,便滾吧!”
“去將東南六域各大頂尖宗門的人召集起來,到時哪怕沒有彩頭,沒有賭約,我也可以當着你們的面煉製羅天丹,爲太一仙宗正名!”
說到這裡,段凌天的目光便離開了關啓飛,絲毫不顧關啓飛也逐漸陰沉下來的臉色。
段凌天的目光在離開關啓飛以後,又看向譚正業,仍然淡笑一聲,“譚副宗主,還請你多跑幾趟,去將東南六域各大頂尖宗門的代表一起請過來。”
話音落下以後,不顧譚正業風雲變幻的臉色,段凌天輕聲對身邊的幻兒說道:“幻兒,我們回店裡,等譚副宗主和關丹師將東南六域各大頂尖宗門的代表請過來。”
話音落下,段凌天便又是已經和幻兒一起轉身向着店鋪裡面走去。
“當然,我想……等他們召集齊東南六域各大頂尖宗門的代表,恐怕至少也要等到明天,乃至更晚!”
“哈哈……”
段凌天的背影遠去,但笑聲卻遠遠的傳了回來,也令得關啓飛和譚正業臉色紛紛一變之時,適時的對視了一眼。
“關丹師,你作爲上品煉丹仙師……你覺得,他有可能是能煉製出羅天丹的上品煉丹仙師嗎?”
譚正業傳音問關啓飛。
說實話,他並不認爲段凌天會是一個可以煉製出羅天丹的上品煉丹仙師,畢竟段凌天才不到百歲,根本不可能有那麼高的煉丹水平。
在段凌天說要和他們賭彩頭的時候,他第一時間的想法,便是段凌天心虛,想以此嚇退他們。
雖然,太一仙宗的那三門君級仙法、君級神通,都只是單一的仙法、神通,但即便如此,他還是忍不住心動。
畢竟,東南六域任何一個頂尖宗門,都不會嫌君級仙法、君級神通多。
只是,小心謹慎之下,他卻又沒有立刻應承段凌天。
“不可能!”
關啓飛傳音否決說道:“他不足百歲,就算運氣好,得到了上品仙火……”
“但,想要煉製出羅天丹,那是需要歲月的沉澱和積累的。”
“別說在我們東南六域……哪怕放眼整個南天疆域的邊境之地,放眼整個南天疆域的歷史,也從來沒有出現過不足百歲就能煉製出羅天丹的上品煉丹仙師。”
“甚至於,連不足百歲的上品煉丹仙師都沒有出現過……不足百歲得到上品仙火的倒是有,但因爲煉丹水平所限,沒辦法煉製出商品仙丹,根本算不上是上品煉丹仙師。”
關啓飛說道。
“放眼整個諸天位面‘靈羅天’,不足百歲的上品煉丹仙師雖然有,但卻如同鳳毛麟角。”
“不足百歲,又能煉製出羅天丹的上品煉丹仙師……至少,我沒聽說過靈羅天出現過這樣的存在。”
“當然,也可能是我孤陋寡聞……畢竟,我只是一個在南天疆域的中央之地待了百餘年,最終卻還是回到邊境之地的上品煉丹仙師。”
關啓飛繼續說道。
兩百年前,關啓飛曾經離開東南六域,離開南天疆域的邊境之地,前往中央之地。
但,到了那裡,他卻又是發現:
他這個在邊境之地到處吃香的上品煉丹仙師,在中央之地根本算不了什麼!
在中央之地,隨便一個稍微排得上號的家族、宗門之中,都有不少上品煉丹仙師。
在更強大的勢力中,上品煉丹仙師更是隨處可見,且地位不高。
雖然,中央之地讓他的眼界開闊,且那裡的各種修煉資源、煉丹資源,也非邊境之地所能比。
但,最後他還是回來了。
不因爲別的,就因爲他在那裡受不到任何重視,得不到任何尊重……
畢竟,他修爲一般,主要靠的還是煉丹一道。
正所謂‘寧做雞頭,不當鳳尾’。
當時的他,正是抱着這個心思回了邊境之地,回了東南六域,而後更加入了影域的扶陽仙宗,成爲了扶陽仙宗的丹師供奉。
這些,譚正業作爲千葉仙宗的副宗主,也聽說過。
正因如此,他纔會找關啓飛確認。
畢竟,相比於關啓飛,他的眼界更窄……
“這麼說來……這個年輕人,是在故意嚇我們?”
譚正業問道。
“肯定是!”
關啓飛理所當然的說道。
話音落下,關啓飛看向譚正業,目光陡然一閃,“譚副宗主,還有一件事……剛纔,在他說要跟我們賭彩頭的時候,不管是太一老祖,還是司徒明三人,都是一臉的錯愕。”
“顯然,他們沒想到那小子會突然發起賭約。”
“後來,司徒明三人回過神來,看向那毛頭小子的時候,臉上更露出苦笑。”
“我基本上可以斷定……他是故意在嚇我們,讓我們不敢賭。畢竟,只要我們不敢應下他的賭約,丟臉的只會是我們,不會是不敢當衆煉製羅天丹的他。”
關啓飛說道。
“譚副宗主……如果你也想跟他賭,我願意回去找我們扶陽仙宗的宗主,勸他應下這賭約。”
“畢竟,這不只能不讓我們丟臉,還能爲我們各自身後的宗門爭取到三門君級仙法、君級神通。”
“雖然,那是三門單一的仙法、神通……但,君級仙法、神通,哪怕強如渡域的‘玄天仙宗’,恐怕也不會嫌少吧?”
說到後來,關啓飛言語之間,又勸着譚正業。
畢竟,段凌天不是跟他一個人賭,而是跟他和譚正業兩個人賭……
如果譚正業不答應,段凌天也一樣可以不賭!
“如果譚副宗主你不放心,我可以先試探一下這小子……如果我說我們扶陽仙宗跟他賭,你們千葉仙宗不跟他賭,看他答應不答應。”
“如果他答應,那便由我扶陽仙宗跟他賭……只是,哪怕後面贏了,彩頭也與你千葉仙宗無關。”
“而如果他不答應,一定要跟我們兩個宗門一起賭的話……便說明他心虛,使的是‘空城計’!”
“到時,你也可以更放心的和他賭了!”
似乎深怕譚正業還不願意答應,關啓飛進一步說道。
“既然如此……你便試他一試。”
譚正業原本想說直接一起賭,但轉念一想,又想求穩,所以還是採納了關啓飛的意見。
“不是吧?”
“這扶陽仙宗的上品煉丹仙師,還有這千葉仙宗的副宗主……就這麼讓那個小子走了?”
……
與此同時,不少圍觀之人一片譁然,看向關啓飛和譚正業的目光充滿了不解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