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就是心大,我怕你這麼玩下去早晚有一天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聽完白譙明訴說慕青峰的逃跑計劃,肖郎中一邊給他治傷,一邊抱怨道。
“公子,我不得不說你這次實在是太冒險了,這次要是你除了意外,恐怕我連救你的機會都沒有。”慕重山不滿的附和着肖郎中。
“那個這不是意外嘛。誰知道燕王妃想要救白大哥,結果搞出了這麼大的陣仗。”對於這次死裡逃生,慕青峰也是心有餘悸。
“這位大哥看着眼熟無比,不知你是。。。”白譙明發覺慕重山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末將本是陵王府的侍衛統領,曾經陪着陵王一起到過北燕王府,只是世子當年年紀還小,記不得我了。中間出了一些事,現在我是公子的貼身侍衛。”慕重山回答道,難怪他見了白譙明沒有和肖郎中一樣大呼小叫。
“慕兄弟,看來這一年發生了很多事啊,大哥都迫不及待 的想聽聽了,只可惜。。。。”白譙明對慕青峰的這一年自是很好奇。
“等我們解決了你父親的事情,我們有的是時間討論這個問題。”慕青峰指出了當務之急。
“現在外邊一定是滿城風雨的搜捕我,要想行動可是有點困難啊。”白譙明倒是想立馬行動,可是聽到外邊嘈雜的聲音,就知道自己的畫像一定會貼的滿大街都是。
“這個不用你操心,經過老夫易容之後,我保證就是你媽站你眼前都認不出你來。”肖郎中拍着胸脯說道。
“既然如此,有勞肖郎中了。”對於肖郎中的手藝,白譙明很是好奇。
不多一會,在肖郎中的妙手下,白譙明完全的改頭換面,由一個俊俏儒雅的青年變成了一個滿臉風霜的大漢。
看到鏡子裡的自己,白譙明讚不絕口。
“慕兄弟,我們現在可以出發了吧,我想早日查明父親的死因。”白譙明迫切的想知道這一切。
“不急,我們還得等一個人。”慕青峰望了望門外。
“誰呀?”白譙明非常的好奇。
慕青峰笑而不語。
大概等了一個時辰,樓下傳了騰騰的腳步聲,白譙明還沒有來的及問,房間的門就被打開了,一個聲音急促的傳了過來。
“我說兄弟,天牢現在都炸翻天了,別跟我說你已經把世子救出來了。”張宏沒來的及喝口水張嘴就問道。
慕青峰搖了搖頭,指了指白譙明。
這個時候張宏才發現有外人在場,嚇得直接拔刀,站在門口,對着慕青峰說到:“什麼情況?這個人是誰,他不會聽到了什麼不該聽得事情麼,你怎麼能找外人蔘與我們的事情呢。。。”
看到張宏的反應,慕青峰心裡有些異樣的感覺。
“張將軍,別來無恙,我想整個鄴城能記掛我死活的只有你了。”白譙明開口道。
張宏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個聲音分明是白譙明的,可是這個臉。。。。
“我說張將軍別這麼毛躁,白大哥我們已經救出來了,爲了行事方便,我才請肖郎中給他易容的,話說我今天找你來是有要事。”慕青峰打斷了張宏想要說話的衝動。
“兄弟果然好本事,我還以爲在那種情況下你不能把世子救下來呢。說吧 ,要用我老張幹什麼。”張宏笑着說。
“張大哥消息可是很靈通啊,連什麼情況都知道,要知道我們纔是剛剛逃出來。。。”慕青峰也笑着說。
張宏臉色一變,隨即淡定的說到:“哥哥我在鄴城好歹還是有點人脈,知道天牢的情況還不是易如反掌,倒是你有什麼事快點說,我離開時間太長容易被人發覺。”
張宏似乎不願意在情報上的事情多做糾結。
“不知道張將軍能不能把我和慕兄弟帶進陵王府。”白譙明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想看看母妃怎麼樣了,另外我還想知道現在北燕王府現在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個倒是不難,估計今明兩天王妃會讓我去找她彙報草原的最新軍情,到時候你們兩個假扮我的親兵自然可以進到陵王府。”張宏說出了自己的方法。
“等會,我聽不明白,怎麼是向燕王妃彙報軍情。”慕青峰感到很好奇,燕王不在了主持大局的居然不是軍中將領,而是燕王妃?!
“兄弟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母妃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而是將門之後,當年我父王隨南宮皇帝出征,北燕上下都是我母妃打點的。現在父王身故而我又是嫌疑人,軍務的重擔自然而然的落在母妃身上了。”
要是白譙明不開口,慕青峰真不知道女子也能當將軍。
“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做準備。”慕青峰等回過神來,對大家說到。
“公子,這次行動我要參加,我不想你再進入剛纔那種險境。”一直沉默不語的慕重山開口說。
“慕統領,你也說過,你也曾經去過燕王府,怕是會有人認得你。”慕青峰不是很想慕重山參與到這蹚渾水裡。
“有肖郎中在,想來這不是問題,我不會再讓你重蹈險境的。”慕重山的頑固依然讓人無可奈何。
大家在渡過相安無事的一晚後,第二天一早,張宏,慕青峰,喬裝過後的白譙明和慕重山出現在北燕王府的門口。
“大家注意了,一會進去以後,大家分開行事,世子你對這裡很熟悉,你帶着大家去做你想做的事,我去找王妃彙報軍情,兩個時辰後我們在門口匯合。”
“萬事小心。”這是張宏再和他們分開前最後的叮囑。
“啓稟王妃,斥候營的張宏將軍到。”書房外邊的侍衛通報聲傳了進來。
“請他進來。”一個威嚴的女聲讓士兵給張宏讓開了道路。
“末將張宏參見燕王妃。”
“將軍請起,連日的奔波,辛苦將軍了。不知前線的軍情如何。”
這個時候張宏才擡起頭來打量這個燕王府的女主人。
燕王妃現在大概四十幾歲的年紀,歲月的風塵並沒有給她留下太多的印記,依舊風韻猶存,可想當年的她是怎樣的美人。一身將軍的鎧甲非常的合身,任誰看了都會大讚一聲女中豪傑。只是她鬢角的絲絲白髮說明了自己現在過得是如何水深火熱,丈夫被刺,自己的兒子居然是第一嫌疑人,沒有當場倒下可見這女子的心神有多麼的堅定。
“末將通過這些日子的偵查,發現蠻族經過南臨城一戰後元氣大傷,暫時沒有和我們交兵的打算。”這算是爲數不多的好消息。
燕王妃笑了一笑,“總算有讓我鬆一口氣的好事了。真不知道陵王世子是何方人士,居然能帶着老弱殘兵死守南陵城那麼多天,要是哪一天能來我鄴城,我兒譙明一定。。。”
說到一半,燕王妃臉色一緊,話語戛然而止。
與此同時,在白譙明的帶領下,他們三個人正在燕王府裡不停的穿梭。自小生活在這裡的他自是對各種道路爛熟於胸,因此避開了周圍的守衛。
不過事實和白譙明想的的差不多,他的房間和燕王的練功房已經被封了,裡面沒有什麼有用的價值線索。
白譙明盯着練功房瞪了好久,就是在這個地方,他失去了疼愛自己的父王。
“白大哥,要是我們沒有什麼發現,就早點離開吧,這裡終究是個是非之地。”發覺事情沒有想得那麼順利,慕青峰悄悄的對白譙明說。
“在走之前,我先先去看看母妃,我想知道他怎麼樣了。”白譙明對慕青峰說。
雖然慕青峰很不喜歡節外生枝,可是說不定自己的大哥這輩子再沒有機會見他的母親了,因此也只好由着他去了。
三人悄悄的溜到書房旁邊,白譙明知道這個時候自己的母妃不可能出現在別的地方。
白譙明透過窗戶,發現自己的母親皺着眉頭,愣愣的看着屋頂,幾日不見,曾經雍容華麗的母親蒼老了許多。
母妃兩個字如鯁在喉,可是白譙明卻喊不出口,他不想以這種身份和樣貌與她相見。
就在燕王妃發愣的時候,一個人進到了書房,反手關上了門。
“你來了?事情辦得怎麼樣了?”燕王妃說到。
“啓稟王妃,卑職辦事不利,沒有找到世子。”說話的居然是陸珉,沒想到他能夠從重重包圍中脫身,只是看他的行動遲緩就知道受了不輕的傷。
“這是也不怪你,我也沒想到天牢的人居然那麼快做出反應。”燕王妃嘆氣道。
“卑職先把無關人員屏退,省的人多口雜。”說完陸珉把門口的守衛趕走,又關上了窗戶,幸虧慕青峰他們三個人及時低頭,要不然真就被發現了。
“不知道我這麼做王爺會不會怪我,畢竟白譙明是他唯一的兒子。”
“王妃不必自責,從王爺身故開始就只能這麼做了,北燕軍的權利絕對不能落在外人手上,哪怕。。。。”
“可是這樣我對不起肅慎啊。。。我。。”燕王妃欲言又止。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卑職會把後續的工作做好,不會再出紕漏的,至於世子,沒有辦法,就讓他繼續揹着弒父的罵名吧,這也許是最好的選擇了。”陸珉沒有感情的聲音傳來。
“只好這樣了,記住,世子一定不能落在外人的手裡,必要的時候。。。”燕王妃的聲音越來越低。
窗外的白譙明臉色越來越蒼白,剛纔的對話讓他覺得自己似乎知道了誰是殺害父親的兇手。
都是爲了軍權!!白譙明心裡想到。
要知道燕王妃可是有內室的鑰匙,要是自己的母親半夜去找父親,父親是一定會開門的,到時候給燕王下毒再離開現場輕而易舉,難怪一晚上父親沒有回寢室她卻無動於衷。
雖然一萬個不願意相信,可是聽了這個對話,白譙明覺得自己似乎找不到任何給母妃開脫的藉口。
同樣聽到對話的慕青峰也感到很吃驚,沒有想到一次意外的偷聽居然讓自己似乎得知了一些內情,本以爲燕王妃只是協助掌管軍事,可是今天的情況似乎表明她已是大權在握。
慕重山輕輕的碰了碰慕青峰,向白譙明的方向努了努嘴。。
很顯然,白譙明已經處在爆發的邊緣了。
“白大哥!!現在不是衝動的時機,我們得回去從長計議,別忘了你現在還是殺害燕王的嫌疑人!!”慕青峰緊緊的拉住白譙明。
白譙明回過頭來,嘴角居然流出了鮮血,他慘笑着說:“兄弟,要是知道現在這個情況,我情願你讓我死在天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