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陣佈下之後,武峰倒沒再斬盡殺絕,他本與對方無仇恨,追殺他奪取神劍,也是西楚皇室其他人。他此舉只是爲禍水西引,擾人視線而已。
“某家向你西楚皇室的復仇之戰,已經在這東江城外提前打響,某家也不用前去楚江城,就在這東江之畔,挑戰你西楚皇室所有真武境武者。”
“但凡真武境前來,不管其修爲如何,某家一律接下,打敗某家自有神劍送上。若來靈武境武者,某家將回歸暗處,對你西楚皇室刺殺不休!”
武峰豪言挑釁之後,再度狠狠地威脅。
對方右臂被廢,梭鏢已無力再發,實力不足三成,對武峰已經沒有任何威脅。既然決定將其放過,武峰也不再理睬,反而走向在邊上療傷的東江城主,肖布之父。
“你我本無仇怨,但你子肖布惡跡,乃我所不能容忍。而他之所爲,卻是你縱容所致,你子肖布該死,你同樣該死!”話音落下,他已經揮槍結束了對方性命。
正如其所言,武峰因少時經歷,最恨恃強凌弱之人。其中尤以凌辱弱女之流爲最,或許女流之輩在他心中,一直是相對弱勢的羣體。
解決此下之事,武峰走向江畔一艘渡船,在船家呆滯的目光中,拿出其價值數倍的金票,不容對方反應,換下了這艘渡船。
當然,因爲武峰所出金票高於渡船,對方也不會反對,而之前見識過武峰的赫赫“兇威”,船家也不敢反對。
“楚家老頭聽着,記得某家的挑戰!某家只接戰真武境武者,若來靈武境老怪,你們絕對找不到某家所在!”此言落下,武峰放長纜繩,任渡船飄到江心,再依靠纜繩的拉扯飄浮。
岸上之人見到武峰上船,而渡船也停在江心沒有離開,所有人都當真相信,武峰鐵心要和楚家皇室幹上。
渡船是一艘中型的烏篷船,武峰進入船篷之中,便再也沒有現身。而岸邊的人,也都沒有離去,等着楚家皇室的反應。
不過,東江城雖離楚江城最近,但也相隔數千裡,一個來回之間至少也要一天時間。而此時眼看已近黃昏,岸邊之人有的乾脆準備拾柴生火。
......
楚家皇室僅剩的真武境巔峰武者,看着自己幾乎殘廢的右臂,恍若夢中難以置信。在最初衛城軍中幾人,硬着頭皮的請命下,才趕回城主府,安排通知皇室求援等問題。
當然,武峰所在的船舶,少不得派人監視着。
很多時候,類似謠言的自由傳播,遠比消息保密傳遞來得快速。
“東北域神秘持劍少年,現身東江之畔,逆戰兩大真武境巔峰高手,其靈獸眨眼屠殺三大真武境五層武者......”這消息,很快從東江城散發出去。
然後,就被傳成:“持劍少年手握神劍,攜靈獸大戰西楚皇室,盡屠真武境巔峰高手,意在報復西楚皇室的追殺!”
“神劍少年直言挑戰西楚皇室真武境高手,若有一敗自當奉上神劍......”
總之,擴散的消息,即便當真屬實,在傳播中也會轉變成謠言。不過只要有人相信,持劍少年帶着靈獸,出現在西楚國東江城外烏江之畔,便已經足夠!
可笑的是,西楚皇室最先得到的消息,來源不是東江城的彙報,而是謠言的傳遞。只是西楚皇室無一人相信,他們老祖親下亂魔谷,已經確定那人身殞其中。
當東江城城主府傳遞消息到皇室,才終於引起皇室的注意,派真武境高手趕到之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而此時,潛伏在西楚國北部的南楚五大勢力之人,也都伺機在東江之畔,其中不乏真武境巔峰高手,只是鑑於武峰戰績擺在那裡,沒人甘願先做出頭鳥。
還有一個原因,就如之前靈武境老怪追殺武峰一般,只要武峰在他們視線之中,他們防備的就是身邊其餘勢力高手,而非持神劍的武峰。
於是,一幕怪異的現象出現了,烏江中心一艘靠纜繩拉住的渡船,隨着風浪悠然擺盪。烏江邊上人山人海,所有人視線的焦點,都關注着江心的渡船。
第三天凌晨,江風微涼。
楚家留守皇室的靈武境老怪,終於趕到烏江之畔。而此時,不僅霸王宗坐鎮的老怪同時趕到,更是連東辰國皇室劉家老祖,也騎着青羽鶴趕來。
“劉老怪,早就得到消息,說你不但未死,而且還修爲大進,再度出現在東北域。沒想到你老怪這次趕得倒快,你那扁毛畜牲也有不小長進吧?”楚家老怪也是隱世不出,與劉家老祖是同輩之人,年輕時彼此熟悉,但更多爭鬥,現在一見面也是諷言相對。
“哼!老夫來此,可不是和你這老怪鬥嘴的,還是先把那小子找出來,好確定是不是那得神劍之人!”劉家老祖冷哼道,作爲親自追殺過武峰的靈武境老怪,他對武峰的實力可是深有感觸。
幾乎所有聞名之後,再親自追殺武峰的高手,在事後都有很明顯的態度轉變。
“若真是神劍,我們當如何分配?”楚家老怪開口問道,在其心裡卻並不如劉家老祖,那麼重視武峰,首要想法還是確定神劍歸屬。
“你和霸王宗老怪沆瀣一氣,難道還怕老夫我,搶走神劍不成?”劉家老祖嗤笑道。
“劉老怪,老夫可沒招惹你啊!誰不知你有那扁毛畜牲,若你要逃走,東北域誰能攔得下你?”霸王宗老怪迴應道,正如其所言,他和楚家老怪,還真擔心劉家老祖奪神劍而走。
“還未確定是否當真有神劍,你們也知道那持神劍之人,進入亂魔谷中......你們現在要拖延時間,到時放走你楚家的生死仇人,那才真是好事!”劉家老祖譏諷道。
“哼!”楚家老怪冷哼一聲,卻也沒再和劉家老祖鬥嘴,對身邊幾個楚家皇室的真武境武者,安排道:“你們幾個用攬繩,將那賊子藏身之船拉靠岸,同時安排好人包圍此地,準備隨時入水追蹤。”
幾個真武境高手,在老祖的安排下應聲而去。
船,慢慢被拉近靠岸,船中之人卻無一絲動靜......
漸漸地,一絲不好的預感,浮起在劉家老祖心頭,也不管對方是什麼人,以及自己身份,以命令的語氣大喊道:“快,加快速度!”
楚家老怪也感覺到不對勁,這次倒沒和劉家老祖爭論。
船靠岸,劉家老祖和楚家和霸王宗老怪,三人一起衝上去。
“沒人?”三人一驚,空蕩蕩的船篷屋中,哪裡有一絲人的影子。
“人呢?人在哪兒?搜,快搜!”楚家老怪對後面趕來的真武境武者大喊。
“某家說過,若有靈武境老怪趕來,某家自會離開,將成爲你楚家皇室,黑暗中的噩夢!”船篷裡的簡易木桌上,刻着這樣一排字,很快被人發現,向幾個靈武境老怪證明着,卻有他們尋找之人在船上呆過。
而那人何時離去?如何離去?卻讓衆人深深不解。
“好狡猾的小子,又被他逃了!”劉家老祖憤慨不已,見到此人神秘消失,還對楚家留下挑釁之言,他反倒相信此人,就是那持劍之人。
上一次持劍人在他追擊下,逃入紫杉林中,然後接連以極快且穩定速度奔逃,最後在他攻擊下掉入亂魔谷,他可是深深見識過那人的實力。
不過,此時最憤怒的卻不是劉家老祖,而是楚家老怪。
不管那人是否持有神劍,其挑釁楚家皇室,斬殺真武境巔峰的皇室駙馬,以及三個真武境五層武者,廢掉真武境巔峰的楚家高手,這一切都是事實。不除去行兇之人,這些事實就是楚家皇室,無法抹去的恥辱。
劉家老祖倒只在乎神劍,由於他隻身一人趕到西楚,身邊也沒人使喚,只得親自向當時目擊之人打探。
與靈武境高手交談,對於真武境武者,實在是莫大的殊榮。被劉家老怪問詢之人,都沒有一絲隱瞞,皆是描述出當時的情形。
“以真武境二層修爲,斬殺真武境巔峰武者,這份實力怕也只有那人才有......靈獸的體型、外表,都與那頭靈獸無二,靈獸瞬間誅殺三個真武境五層武者的實力,更是不可能僞造......”
“難道,當真是那持劍之人,他真能安全出入亂魔谷?”得知當時的情況,還有那一人一獸的特徵與實力,劉家老祖不得不相信,出現在烏江之畔的復仇者,就是他們判定已死的持神劍之人。
而且,這人再一次挑釁一大勢力之後,在無數人的監視下,如神秘消失一般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