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斯德哥爾摩症候羣(上)

拉提亞首都格魯貝西亞,開進來了一支穿著全黑裝甲的靈武司軍隊。

西風在關鍵時刻沒有用共振靈晶聯繫,北宸失蹤已經三天,也不見辜銀嶽有什麼消息,亞加德知道,他們被暗算了,栽了個大跟頭。

而無論他怎麼尋找,甚至是在帶傷的情況下強制動用了赤月裝甲的搜索功能,還是沒有找到她,亞加德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了在北宸面前的謙和有禮,他已經完全不管什麼國家立場政治問題,毫不收斂地指揮踏夜鐵騎在整個首都範圍內展開了地毯式的搜索。

這一舉動立即引來了拉提亞軍方的不滿,皇家騎士團長帶人出面阻攔,而找不到北宸的亞加德暴怒之下竟然一巴掌把人扇得頭破血流,連腦漿都流了出來,要不是皇家軍隊有超回覆靈晶吊命那騎士團長就這麼莫名其妙地去了。

這下國王怒了,帶著霞血親自出面,亞加德慍著臉毫不讓步,幾乎葬送了這麼多年與他們暗中交易積攢起來的交情,後來魯伊和雷狄斯出面,然後又不知怎麼地,阿爾卡迪亞的“幽冥女王”鈴迪爾也出來做了擔保人,國王才勉勉強強地答應了踏夜鐵騎的搜索行動,但也出聲拜託霞血對他們多加監視。

本來,以霞血的個性是不願意摻合這種事的,但看見對方是亞加德之後,他皺了下眉頭之後答應了──這不是向北宸身邊的人嗎。

其實他倒是確實在納悶北宸怎麼不出現呢。

抓了阿特拉斯之後,由於霞血的要求,軍方沒有處死他,但拉提亞王國的監牢卻根本關不住這個附身月使,他的星靈劍可以輕易切斷任何東西,一般的戰器也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北宸不在身邊的阿特拉斯,根本和常人眼中的嗜血附身月使沒什麼區別,不到一小時監牢裡就死了好幾個獄頭,讓軍方頭疼不已,最後還是沒有走遠的霞血再次把他制住,關去了自己的宅院。

霞血不殺阿特拉斯,自然是因爲北宸,其實他一開始並沒有發現阿特拉斯的真正身份,直到接到舉報說城市內潛伏著人形附身月使讓他起了興趣,而前往一看的時候,竟然發現他同和北宸要好的幾個男人是一夥的──他立即起了極大的興趣,撂倒了一衆人之後扣下了阿特拉斯。

故意慢吞吞地行動引來圍觀的人羣,然後押著阿特拉斯走上了幾步──總算是在過了一會之後碰到了臉色發白看著他的北宸。

這樣你總會來乖乖見我了吧。──臨走之前,霞血用這樣的眼神提醒她,也算是對她的小小懲罰,誰叫她爽約呢。

是的,向北宸這個膽大包天的丫頭,竟然爽了他堂堂世界第一帝王級戰器的約。

在擂臺上和她碰面,調解格倫佘的未婚妻烏龍事件的時候,霞血曾拉住她對她耳語,讓她比完下一場比賽不要走,單獨在休息室等他的,但是沒想到,等他興沖沖地跑去休息室的時候,她早就和她那幫親友一起離開了,似乎是完全把他的關照忘記到了腦後。

當然,霞血是不會承認她把他的事忘記的──雖然事實上就是這樣,因爲黑禍和素劫的疲勞引去了北宸所有的注意力,打完比賽她就急著回宿舍了。

霞血一邊惡狠狠地磨著牙,一邊告誡自己不要和賭氣的小姑娘計較──所以他把阿特拉斯逮到手的時候,心裡有些暢快──有人質在手,我看你鬧什麼彆扭!!

可惜,在一干外人離開,屋子中只剩赫陽兩個王子和亞加德的時候,霞血得到的是連他都有點意外的答案。

亞加德是知道北宸到這裡來的所有的事的,所以也知道霞血就是北宸來到這裡的主因,所以說起來的時候也不避諱:

“北宸小姐或許有巨大的麻煩,我們中了圈套,看樣子連你們拉提亞軍方也被利用了。”

“我不是拉提亞軍方,只是現在借著他們的地盤所以也出一下力而已。”霞血輕搖一下頭,“誰這麼大膽子連你們這堆人都暗算?”

“我只知道對方是內奸,因爲他挑中了好到不能再好的時機下手。霞血閣下知道前陣子月震之夜的事嗎。”

亞加德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因爲他想起了笑罌曾經對他說過的話──他大概猜到是誰了。

“知道,那天湖面上又出現了巨型金色巨獸,還一下子就是十幾只,我去擺平它們了,怎麼?”

“我們在那一戰中實力大損,陣營中有實力的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而北宸小姐的戰器也因爲最近連番比賽處於極度疲勞的狀態,對方清楚地知曉我們內部情報,所以纔會讓他們得逞。”

亞加德面無表情地說完,拳頭一直用力捏著,關節已經泛出了青白色。

“現在最重要的是對方的動機。”

雷狄斯冷聲開口。和亞加德陰冷的暴怒和魯伊滿臉怒氣亂轉不同,他是最冷靜的,甚至從背後戰器的儲物空間內拿出了有些違和的──費因海姆的香菸和打火機,點燃抽了一大口,然後緩緩吐了一口氣。

“向北宸那家夥是不容易樹敵的類型,因爲她不會胡亂去觸怒別人,我覺得不會有人因爲私怨採取這種行動,多半是衝著她能產生的利益和價值去的。──霞血閣下,你知道她的身份多少?”

霞血挑眉:“你是說她是赤月巫女的事?”

衆人臉色一白,不過也沒太過驚訝,畢竟霞血來到費因海姆偏偏挑中她丟來塞那加德這件事本身就有些蹊蹺,他知道她是巫女的話,就解釋得過去了。

雷狄斯點點頭:“既然你知道那就方便說話了。不過能題外問一句麼,爲什麼你知道她是巫女還有和她契約的意思?”

霞血頗爲慵懶地一笑,聳聳肩。

“倒沒有故意因爲她是赤月巫女就想和她契約,是接觸她之後臨時起意,覺得這有趣的丫頭是赤月巫女又是我的契約者的話,或許會很好玩──畢竟就算是我,也沒有辦法避免即將到來的大災禍吧。”

惟恐天下不亂!──其餘幾人不約而同在內心翻了個白眼。

“好吧,我猜一下。”

霞血邪笑一聲靠在了一邊的沙發上。

“雖然她身邊的人我不熟,不過就我觀察到的那幾幕來看,內奸可能性最大的是那個冰屬性長槍少年。”

“──”

幾人不動聲色地暗中吸氣,然後靜默下來等他的發言。

“其實很簡單,排除法,你們肯定不是,格倫佘絕對不屑做這種事,西風那笨蛋肯定也不是,我好歹也認識他這麼多年了,他要有這心思,也不會這麼多年還是個破壞癖笨蛋了。那個‘魅靈加護’的家夥(笑罌)嘛,有些可能性,但他要是想要動作的話,你們不可能現在還活著。雙子鉤爪更不可能,我看他們巴不得整個人都巴到向北宸身上去了。至於那柄長劍──對了,那個長劍最近怎麼沒見到,是在西爾維亞私宴的慘案上出事了?”

沒有人回答──看樣子是了。

霞血有些興味地勾了下嘴角。

“你似乎調查得很清楚。霞血閣下。”魯伊的口氣有些不快。

“好說,畢竟也是我看中的人──我並沒有干涉你們的一切行爲不是嗎。”

似乎覺得自己做得並無不妥,霞血豪放地笑笑。

“如果是他的話就麻煩了啊。”魯伊煩躁地在房間踱步,像是想說什麼,但又不敢說出口一樣。

最後還是亞加德緊咬著牙根,低聲說出了所有人都在心底隱隱不安的話:

“如果是他的話,我們雖不用擔心北宸小姐的生命安全,卻必須做好她的身體已經失貞的準備了。”

碰!!!

雖然心裡已經猜到了這樣的可能性,但是話語經由亞加德之口說出來的時候,魯伊還是怒極,狠狠一拳砸向牆壁,竟然把牆壁砸出了一個小小的凹洞,而雷狄斯也把煙從口中拿出,煩躁地把還燃著火星的煙捏成一團握進手中。

看著幾人的表情,霞血心思有些複雜。

雖說他和向北宸沒什麼交情,但是她好歹是他選中的契約者候補,雖然沒到牽腸掛肚的地步,但對她的成長還是相當期待和滿意,甚至是有些喜悅的。聽到她栽在了內奸手中他自然也不怎麼好受,有種自己預定的商品被別人先一步買走的憋悶感──但是眼前幾人的表情卻更讓他受挫。

他們顯然是相當重視她,甚至是毫不猶豫地在他面前表現出他們的憤怒,這讓霞血更有一種他已經徹底淡出向北宸世界的感覺。他以爲北宸來到這裡,聽聞自己的傳聞之後會努力地靠近自己,但是現在看她身邊有著這麼多和她交情非淺的人──難道,她真的徹底不在乎他曾對她說過的承諾了?

他甚至在一瞬間起了如果當時他陪在她身邊旅行至今,或許事情就會和現在大不一樣的──有些後悔自己自大的想法。

算了算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那麼,”黑髮金眼的帝王級戰器壓抑下心中的糾結,恢復成渾身貴氣遊刃有餘的帝王姿態,“分析一下爲什麼至今找不到他們的原因吧。”

雷狄斯皺眉:“會不會是已經離開首都?”

“不會。”亞加德斬釘截鐵地回答,“首都外圍早就被踏夜鐵騎包圍起來,他們不會有足夠的時間出去的。”

“那就是在首都的某處了。問題是首都這麼大──”

魯伊焦躁地跺了下腳,而雷狄斯則拿手捏住了眉心:

“我估計,他們使用了特殊材質的石頭來屏蔽戰器的星靈力掃描能力,據點也極其隱秘難以被發現,說不定我們好幾次經過他們眼皮底下也沒有發現他們。”

“霞血閣下,能否釋放阿特拉斯?”亞加德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阿特拉斯有尋人功能。”

“可以。”

霞血非常爽快──雖然說戰鬥力方面他是世界頂尖,但讓他在那麼大的城市中找一個人,就算他是帝王級戰器也不是這麼容易辦到的。

但是,等一行人匆匆感到霞血的宅邸的時候,只發現關押阿特拉斯的房間一片狼藉,四塊二十級束縛靈晶碎在地上,霞血事先丟下的光子護罩也早就消失了。

──阿特拉斯跑了。

另一邊,墓地之下的龐大地下據點某房間中,蘇末邊滿意地喝了一口熱騰騰的綠茶,一邊看著坐在對面的凌霜明顯是心情很愉悅的臉。

“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凌霜閣下。”

“哼,是他們太過無能罷了。”

“但是,你卻對‘無能’的白影小姐情有獨鍾。懷抱心愛之人一度春宵的感覺如何?”

“很不錯。”凌霜嘴角勾起了陰冷的弧度,看了蘇末一眼。“多虧你爲我們提供人手和物資援助,否則我們也不會這麼成功。”

“哪裡哪裡。成人之美是蘇末的愛好。”

蘇末放下茶杯,鐵面具下嘴角輕抿,像是很有誠意地在微笑。

“不會忘記你們的大恩的。”

凌霜慢條斯理地玩著放在手邊的一柄長劍──那是至今依舊保持沈默的向影:

“蘇末閣下肯定知道最近的事態吧。既然你是悠禹的暗皇。”

“嗯?”

蘇末裝傻,凌霜也不拆穿,只是望著向影冷笑。

“前一次月震之夜和刃鳴之夜的重合的夜晚,星靈礦山,生出來的,似乎不只是戰器啊。”

“你知道了?沒錯,有不少星靈礦山,生產出了那種披著鐵甲,會發射金色星靈炮的怪物。雖然幾乎每個國家都選擇將這些事暗中壓下,但看樣子流言還是防不住呢。”

“你覺得這是怎麼回事?”

“嗯──”蘇末摸摸自己的下巴,像是在思考,“那些金眼的巨獸可以煽動戰器,和戰器有關是確定的──但是從星靈礦中出生……我覺得他們像是一種變異的病毒,或許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它們攻擊了星靈礦,接著下一個月,星靈礦就生出了這種被污染的東西。”

“可能性很大的推測。”凌霜點點頭,“這個消息對戰器來說很不利,不過還有一條消息對戰器來說倒是很有利呢。”

蘇末做了個“請說”的手勢。

“最近,偏遠地區裘羅達那羣島,出現了奇怪的流行病。很多人外皮硬化,血液凝結而死,而和死者有過多接觸的人,也會被感染。”

凌霜說著,用力冷笑了一聲。

“知道這流行病是怎麼起來的麼?那島上人都是些迷信土氣又愚昧的蠢貨,月毒症解法傳到那邊之後,他們覺得戰器血是個能護身,保護附身月使不來侵襲自己的保命符,於是大量殘殺戰器,取他們的血,就算是沒得月毒,也把戰器血當做補品喝。”

似乎是察覺到凌霜的嘲諷,蘇末擡頭淡淡一笑,也不說他是不是早已知道這個情報。

“現在他們落得這樣的下場,完全是咎由自取!”凌霜神色狂傲地笑了一聲,“這種傳染病只有人類會被感染,只要放任下去,不需要花多少時間,即使沒人動手,人類也會滅亡在他們自己的貪婪和惡毒上。”

“啊呀啊呀,這不是連我也詛咒進去了嗎。”

蘇末笑著搖搖頭。

“而且你喜歡的女人也是個人類哦。”

“你們我自然會保護的。”凌霜垂下眼簾低聲道,“況且,蘇末閣下,以你的能力,一定能很快找到治療那種流行病的方法吧?畢竟你連赤月巫女的事都這麼清楚。”

“呵、呵呵呵。”

蘇末抽動肩膀笑了起來。

“你也別把我想得太萬能,凌霜閣下,不過我會去試的。但你要拿什麼來換這些這麼重要的情報呢?我畢竟是個商人,不會免費把自己的商品給出來的哦。”

“那是當然。離我們正式出現在陽光地下也不遠了,我已經找到了最好的時機。只要你給予支持,之後我們所得利益的一切你都可以拿到一半。”

“可以。不過,還是以迦法神團的身份出現在世人面前嗎?你們在民衆間的風評可不太好呢。”

“那當然不可能,我們自然會找個能吸引到絕對人氣的身份出現的。迦法神團早就死了,接下來該出現的,是塞爾蘭德聖教。”

“塞爾蘭德?赤月?這次打著赤月的旗號出面嗎?不怕被正義的戰士們圍毆?”

蘇末興味地反問,而凌霜則是毫不在意地歪歪嘴角。

“只有在自己生存受到無法迴避的威脅時,人們纔會將希望寄託在宗教上,這個時候若是象徵災難的罪魁禍首給他們打開希望之門的一道縫隙,怕死的本性會讓他們輕易地獻出他們的虔誠。你就看著吧。”

“嗯,我很期待。”

鬼面的男人一下一下玩著茶杯蓋,面具地下的眼神被掩蓋在陰影中,無法窺視。

“看樣子你早就將一切的事都計劃好了呢,能和你合作我非常愉快,看在我給你提供據點的份上,能否向你討幾個人呢?”

“請說。”

“嗯,那個叫西風的星脈種,笑罌、還有鉤命銀月和他的戰器,能交給我嗎?”

“──你要他們做什麼?”

看見凌霜戒備的神色,蘇末安撫地笑了笑。

“人質的話,對白影小姐最重要的雙子鉤爪,還有你手裡的這把劍就夠用了吧,西風和辜銀嶽是難得的戰力,我想招攬呢。你手中有人質在,也不怕他們不爲我賣力。”

凌霜思考了一陣,然後點頭,說了聲“好”。

見目的達成,蘇末從桌邊站了起來:

“那麼我就不打攪了,新婚燕爾,凌霜閣下最想見到的也不是我這個煞風景的大男人沒錯吧?我就先回使館了。”

“走好。”

凌霜簡單地行了個禮,送蘇末出了門,然後立即調頭,走向自己的寢室。

北宸已經屬於他了。

這三天,由於勝況還沒有完全定下來,凌霜並沒有太大意,而是佈置部下嚴加防守,用上了各種掩人耳目的手段,一次次躲過了踏夜鐵騎的搜查,白天,他指揮神團的成員進行著今後活動的周密的準備,晚上則是摟著北宸,用向影作要挾強迫她替她磨刃──潘多拉之匣的效果已經過去,她現在一身疲憊,根本無法反抗他的索取。

心愛之人的軀體自然是很有吸引力的,凌霜現在正處於食髓知味的興奮階段,慾望旺盛,經常要折騰上大半夜纔會滿足地摟著她睡去──但他也知道,滿足的人只是他自己,北宸在整個過程中,不是一聲不吭把嘴脣咬出血,就是一臉痛苦叫著向影的名字,第一次聽到的時候,幾乎把他氣炸,再次狠狠甩了她一個耳光。

次數一多,凌霜也有些暴躁地發現她對自己根本沒有什麼生理反應的事實,他也想過在過程中做些取悅她的舉動,但每次看到她故意在他亢奮的時候喊著別的男人的名字,從向影到雙子,甚至是西風亞曄亞加德魯伊雷狄斯──他就怒從中來,好不容易放軟的心態也重新硬了起來,開始變本加厲地折磨。

冷靜下來之後,他知道她是在氣她,所以當他拿雙子作要挾的時候,她便很乖地閉嘴了──這讓他有些得意,無論她自欺欺人叫著多少人的名字,她現在只屬於她,也只能被他凌霜碰,這種精神勝利就由她去吧。

“小宸,我回來了。”

他帶著得意的微笑打開了自己寢室的門,然後愣住了──隨後,鋪天蓋地的暴怒涌上胸口,幾乎讓他窒息過去。

“你們在做什麼!!!!!!”

他氣息不穩地壓下了涌上喉頭的血腥味,睚眥欲裂地怒瞪著他牀上的人影────

自己纔剛得到沒多久的女人,

竟然和那個魔裝巨劍逸之,衣衫不整地滾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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