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欣用最短的時間發現了幾種可用的材料,一種是那棵不結果的樹,名爲安息香。樹枝不怕火燒,燒到最後不是變成灰燼而是形成一種液體,卻不像折斷這樹枝時留下的白色汁液。清除液體中的雜質冷卻後得到一塊琥珀色的晶狀物。林子欣在燒的時候用神識刻畫成一個半臉面具。面具上面有着天然的樹紋理能阻隔神識,它特有香味還有安神的效果。
另一種是藤類植物,它們被種在藥草的園的邊上,從外面形成籬笆保護着藥草。藥園中的藤類雜七雜八的有一大片,在她看來可堪大用的只有鳳尾藤與鐵蒺藜。能做面具的也只有鳳尾藤,此藤很柔軟,用它編成的面具雖不能阻隔神識,上面的鳳尾圖案卻能很好迷惑人的視線,定力不夠者就會限入其中出不來。
待這面具做好後,天已經大亮。她將這兩類藤的種子用靈力溫養後種在花園中,嘗試用凡土是否也能成活。
答應公司經理的日子沒幾天了,網上定購的隱形眼鏡應該送到物業那邊了吧。隱形眼鏡是隱藏自己真正的瞳色,至於能用多久不好說。她做了個試驗如果自己大幅度調用靈力及使用瞳術的話,隱形眼鏡根本就不管用,會被靈力瞬間化爲烏有,使用紫焰的話也是如此。
對了,紫焰!林子欣沒想到光弄個面具就用了一夜的時間。
正想嘗試兩者相合的時候,門鈴響了,門邊的監控錄像上面顯示是物業送東西上來了。林子欣讓他們把東西話在門口,一會自己過去拿。整個樓層只有她這一戶人家,所以物業也不擔心丟失,放下就走了。做完這些林子欣更加想要一臺智能電腦,如果能像管家一樣工作該多好,修煉中自己就不用分心了。
她又用了一整天的時間讓紫焰進入血液中,好在最後的結果成功的。她不明白紫焰爲什麼會這麼安穩的成爲她的靈焰,但是在與血液結合後覺得紫焰就像自己身體的一部分,紫焰與她就像她與自己的血液一樣是必不可少的。
她想:“也許是自己的體質經過紫焰的塑造,變得跟它特別合拍了也說不定。”
晚飯後,她仰面看天空中的月亮,今晚的月色特別明亮,層層白雲都不能遮住它的清輝。突然想起“彩雲逐月”的身法來,其中的意境似乎就是此時的月夜。在現階段能學的法術及功法中,唯有世俗的輕功及這部身法修行最慢,在不能御劍時身法就是與人爭鬥時最大的依仗。她覺得沒地方施展是最大的原因。
此刻她很想試試,就像圍在月亮邊上的雲一樣,展現縹緲的身姿追逐着月。
林子欣無法用現實中的知識來解釋月亮與雲的關係。雲是不定形的,隨風而動,肉眼看去月在哪雲就在哪。她想象自己化身爲雲,靈力化風,去追逐那一輪明月。
在跳上花園護欄時不忘手中扣着兩粒鐵蒺藜的種子,畢竟這是25層樓。若有意外鐵蒺藜可以纏繞在任何地方,一般刀劍可砍不斷這活了千年的鐵蒺藜,更不懼凡火。她給自己加了道水霧後縱身從25樓跳下。
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沒有恐懼是假的,要知道以前她可是連蹦極都沒玩過。她明白若是懷有恐懼心理就不可能領悟身法的奧秘,將來也會止步於此。一定得克服這種恐懼心理,她不再是以前的她了。
待降到十層左右的時候,周圍低層住宅就在眼前。她調動靈力尋着風吹過的痕跡,身體滑向樓頂後借力再次飄向另一個樓頂。如此反覆幾次,她完全忘記了恐懼是何物,有種飛的感覺。感覺自己像雲一樣沒有一絲重量,身隨心動。再次借力時突然腳底一滑,這個樓頂花園護欄上有水,一個不穩就這樣一下子了滑了下去。手中的鐵蒺藜終是派上用場了,靈力瞬間激發種子活力,兩隻手中的藤條就近纏住可纏之物;幸好一邊是繞在一家高層的陽臺護欄上,另一邊是低層住宅的頂層花園護欄,而林子欣就這樣被吊在半空中。
她呵呵一笑,“果真是樂極生悲。”
儘管這樣她還是很開心,克服了自己的恐懼且領悟了身法的要點。
“不好!”她想到鐵蒺藜可沒有水霧術的遮掩會被攝像頭髮現的。
利用手中藤條的收縮力將自己拉進頂樓的花園中,第一時間將小區內這一時間段的視頻刪除。在本小區物業管理人員打開她發給他們的第一封郵件時,他們的電腦就跟自己的電腦沒什麼區別了,刪除後她才安心去洗浴。
就在她撤回藤條時,那十層左右的陽臺因爲鐵蒺藜打碎了一個花盆,引起了住家的注意。幸好天氣太熱沒人在外面溜達,
“怎麼回事,今天沒風呀,怎麼這花盆就這麼碎了呢?”這家主人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問物業,可是物業也沒發現什麼。爲此還特意提醒周邊居民,有發現什麼特別的事情第一時間告知物業。
物業沒發現什麼可不等於沒有什麼,儘管林子欣將物業視頻刪得很乾淨,藤條還是被有心人拍下來了。此人是周邊樓層的一住戶,是一位天文愛好者,每天都會將自己攝像機放在陽臺上拍天象。正好拍到藤條纏住陽臺的那一幕,隨後那藤條一伸一縮就不見了,隨後出現了點點青芒,就一像切都沒發生似的。他很驚奇,將此段視頻發到網絡上,引起了不少人的猜測。
事後林子欣也找到此視頻,看到沒有自己的身影后放任不管。她是可以將網絡上的這段視頻消除,但這樣做反而是欲蓋彌彰,也就沒再關注。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這麼想提高自己的修爲能力,但是直覺告訴她必須得這麼做。女人的直覺是很靈的,而這個女人還是位修真者。
或許是從她聽到被自己教訓過的惡霸被一個高僧救醒後吧,那次她用了噬魂,沒人比她更瞭解這把匕首的厲害了,尤其是知道了這還是一柄仙器時。當時自己對那惡霸沒有殺心,噬魂纔會將其一魂拘出,若是自己動了殺心的話,是否噬魂會將他的魂魄吞噬呢?之所以這麼快搬家與這件事也有關係,若是惡霸與當權者勾結那造成的威力可是不容小覷。而那位高僧能將那一魂找回也說明是個有手段的,佛最講因果,這也是她一直不想面對的原因。直覺告訴她遲早有一天這“因果”自己會與他們了結的。
幾天後,林子欣精神奕奕的吃完早餐,每天靈米靈果,這日子過得真是舒服。今天是要到原公司辭職的日子,她將自己打扮得很休閒。馬尾辮,身穿印花的無袖一字領連體長褲,雖然很像長裙的樣子,但是長褲的樣式更容易行走。隱形眼睛遮住了瞳孔的顏色,斜挎着手工編織的包,站在鏡子面前打量。氣質變了人也變了,容貌已不復以前的痕跡,戴上寬大的墨鏡將整張臉蓋了一半,心情複雜地坐上去公司的車。
對於這份工作她是又愛又恨,這是出校園的第一份工作,如果沒有當初經理的幫助自己也不會留在這個城市裡工作。恨的是老闆給她的薪水是全公司最低的,做的事情卻是最多的那個人之一。要不是報答當年經理的相助之恩也不會堅持到現在,雖然這兩年來待遇好些了,還是常常被老闆剝削。
爲什麼呢?
因爲她不是老闆喜歡的花瓶型女生,自己做事風風火火,不會矯揉造作拍馬屁。老闆就派自己做男同事的工作領女同事的薪水,想起來就忍不住罵上幾句。現在這些雖然都不在乎了,但......,且看今天公司裡的人是個什麼反映吧。
路上要走一個多小時,幸好有玉簡供她學習,也不覺得無聊。
再次進入以前天天上班的寫字樓,恍如隔世的感覺在縈繞。看着忙碌的上班族,自己以前也是他們中的一員,有種不真實感。
推開門,從同事們臉上的反映來看,他們是真的不認識現在的林子欣了。待找到經理時,被經理帶進了會議間,同事們的議論才嘰嘰喳喳地傳開。
“她是誰呀?看上去跟我們很熟的樣子,你認識嗎?”說話是一位男同事。
“林子欣的表妹,說是替林子欣向經理解釋什麼的。”
“誰?林子欣!那個男人婆?怎麼可能有這麼漂亮的表妹呢,不過從身高來看還真是姐妹。呵呵!”這是以前一直同她做對,就坐在她邊上的一個花瓶。
“別這麼說,林子欣可是快兩個月沒來上班了,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連個電話都沒有。”這是坐在她對面的被花瓶稱爲另一個男人婆的女同事。
以她現在聽力將他們的討論聽得清楚明白,她忽然笑了。男人婆也好,花瓶也好,自己都不在乎了,而那些回憶也會慢慢遺忘在時間長河中。
好的、壞的已經不重要了;因爲世界不同了,一切都將會不同。
她很慶幸自己有另一條路可以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