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童年是記憶的開始,那麼學生時代便是人生的營養補充階段,每個人的人生不管營養是否充足或者過剩,每一次的受傷都是一次成長,每一次的挫敗都是成長的昇華,路上的絆腳石和選擇錯誤或多或少都會給你一定得指導意義,我們沒有那麼好命,可以不用努力都能生活的很好,我們沒有那麼順利就能擁有想要的一切,我們的一生都是一本奮鬥史,不管有沒人讀過你,讀懂你,你在身邊的人羣裡都是獨一無二的案例,影響的別人,或者說是個鏡子,矯正着別人也改造着自己,缺了那一部分都是不完整的,所以,請積極生活,就像積極對待自己那樣,因爲,你背後就是故事。
喜歡下雪,不爲因爲別的,就是因爲下雪會讓人心情好,那到底是爲什麼呢?每當想到這裡的時候都會有種不適感,喜歡下雪卻又說不上原因,而心裡還又很愉悅,矛盾這個詞難道就是這麼解釋的嗎?
梨浩不喜歡住校,一到週末就往家裡跑,他還有點不適應過這種脫離老百姓情節平常日子的生活方式,雖然不用掙錢,但是得付房租,得買菜做飯,洗衣服,早上沒有人喊他起牀,基本上鬧鈴不響都可以當做天還沒亮,一覺睡到不分黎明還是黃昏,這就是這個學生的學生時代。
你還是放棄了,那個拿青春和你賭明天的人。
那些記憶在上了鎖的盒子,那裡面全是滿滿的青春。
----------題記
突然算不清時間線,應該從哪裡開始,記憶裡的時間線是滲透到皮膚裡的,我不確定這是不是條需要拆的線,明顯而又有很難看。
剛轉學的第一個冬天,北方的天氣真是不一般的冷,國慶節之後各種樹木就開始大面積的落葉,用不了多久就會寒冬發作,熬到到供暖的時間基本上就要穿毛衣了。我喜歡秋天,因爲它有種軟綿綿的感覺,不冷不熱,收貨的季節有很多看着就眼饞的水果,別管果園在哪裡,只要你想吃,不怕弄不到,因爲這個季節樹木憂傷,像個快要死去的老人,有人搶他東西,他哪有力氣反抗,所以強盜就人員得手,而這羣強盜不是別人,正是這些剛脫掉紙尿褲不久,鼻涕還擦不幹的熊孩子。沒有當過強盜的熊孩子不是好孩子,而每個乖乖聽話的好孩子也經常扮演強盜充當熊孩子,這就是這個年代。
北半球的冬天天還沒亮就已經到了起牀時間,雖然熊孩子們都沒睡夠,還是得被逼着起牀,但是與夏天比起來已經好了很多,最起碼冬天的夜長了那麼多,更有利於睡眠。
每個禮拜的星期五都飽含期望的日子,不僅是梨浩,大多學生都這樣,離家越近心越切,唯一不同的是梨浩回家的路比較遠,所以他最不希望最後一節課有拖拉,雖然不能提前下課,但是老師如果能夠守信用按時下課的話,那他就是個高大的好老師,最少不會被學生討厭。
往往都是放學後沒多久就天黑了,梨浩每次回到家都已經是大晚上,看看錶其實才六點多七點的樣子,家裡最疼梨浩的就是奶奶了,每個週末禮拜五都會提前做好飯,等着自己的孫子回來,因爲她知道梨浩回來一定是餓瘋了的樣子,“慢點吃,慢點吃,每次回來都像幾天沒吃飯一樣,你是不是平時都不做飯還是救濟別人了?”,奶奶這樣的話基本上每個週五晚餐時候都說;雖然每次都不一樣的說法,但就那麼個意思。
“做呀,不做飯吃什麼”,梨浩這麼說也就能糊弄一下。奶奶看着梨浩狼吞虎嚥的樣子壓根就沒信他說的話。不過她真沒辦法,學校離舅媽家也不遠,離姑媽家也不遠,但梨浩就是不去,直到姑媽,舅媽叫他好多次,實在沒辦法推脫了才勉強去蹭一次飯。
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在當時的年代下住校的孩子也算是早早當了家,過上了當家做主的生活,柴米油鹽醬醋茶雖然不用掙,但是不動手一定會沒有飯吃,做個飯得知道放什麼,有很多小孩,家人都這麼叫,我家小孩第一次做飯連胡椒都不知道是幹嘛的,唯一知道就是要放鹽,這些話經常在大人嘴裡流傳,更像是有取笑小孩的意思。
生活就是這樣,活在自己的圈子裡就永遠都不知道別人的生活是什麼樣子的,然而,有着某種磁力的人總會在某個時候走的越來越近,直到比熟悉自己還熟悉別人。
這個冬天梨浩基本上每個週末都回家,起早貪黑他沒放心上,雖然有時候的某個早上會因爲那個搗蛋的 同學給他講了個鬼故事心裡感到恐怖,頭髮都豎了起來,梨浩總在這個時候自我暗示這不是真的,時間久了每當害怕時就自然而然的運用上這套暗示方法了。
這個週末晚上天氣就很不好,果真第二天早上下了厚厚一層雪,軟綿綿的雪將道路佈置的很漂亮,也佈置的很滑,走路都會打滑,別提騎自行車了,根本沒法騎,梨浩只好推着自行車走,尤其這段山路,邊溜邊走,一步三滑的走着。在黑暗中待久了看清東西也會看的清,這條路他已經走了十幾年,閉上眼睛也能認準方向,雖然可能會掉坑裡,越難走的路視線會越集中,比平時更加小心,所以很少出岔子,依照往常的直覺,前面就有一個拐彎,梨浩隱隱約約聽見有與自己走路節拍不一致的聲音,直覺告訴梨浩,前面有異物,但他更願意相信是個人,而且是去學校的學生,可是這也不對,這條路我已經走過這麼多次,從早到晚,從沒見過有人出現過,難道……,呸呸呸,不要嚇唬自己,馬克思唯物主義論告訴我們,這個世界上不存在鬼神,就算是,也是個陪我走過黑暗的天使,梨浩經過自我安慰後,心情恢復了平靜,但是猜疑還是存在,在這個時候走這條路,就是和我去同一個學校的人,爲什麼之前沒遇到過一次,梨浩突然有點害怕,自我暗示也被邏輯推理打敗了,肯定是不可能折返回家的,還有遲到會被老師罰的,算了,算了,繼續往前走,要是在求學的路上不幸犧牲,最少說明自己是長進的,想必家人也會覺得很有面子,既然這麼勵志還怕說明,梨浩硬着頭皮往前走,要命的是這種聲音越來越近,還似乎看見了一影子在晃動,越來越近,梨浩緊張的要命,感覺自己全身是汗,頭髮也直立起來,一路連走帶溜的速度想慢點走都困難,根本慢不下來,近了,五十米,三十米,黑乎乎的無法辨認,這個不明確的活物是人事鬼,是人的話爲什麼不出個聲,是鬼的話爲什麼還不使魔法出來,難道他沒感覺到我的存在。
一路猜一路走,一路瞎想,不知不覺天開始微微亮了,梨浩才放心不少,他聽說了鬼魂一般都會在天亮之前回到墳墓裡去,晚走一步就回不去了,因爲白天不是他呆的時候,這下梨浩纔敢放心走了。
明明是她,一個姑娘,她穿着深色大外套,很厚,淺藍色牛仔褲,貼在腿上顯得腿很細,棉鞋裹着腳在雪地裡吧嗒吧嗒的走,還扎兩隻馬尾,穿的臃腫還背一包,顯得個子有一點點矮,梨浩給自己心裡暗示還是趕緊趕路,不認識就算了,可是梨浩走到那小女孩跟前張口就說:“誰家家長膽子這麼大,小學生都不護送一下”。
那小女孩停了幾秒才說:“我不是小學生,我在鎮上中學上學”。
“怎麼從沒見過你?”梨浩說;
“我也沒見過你,不過我認識你,我胳膊受傷了,住在舅舅家,不經常回家,”她說。
梨浩回過頭纔看見她右手挽在胸前,打着厚厚的石膏,還揹着一大大的書包,臉上髮根處有汗滴,梨浩突然同情心開始氾濫,說:“你認識我?”。
“嗯”,她說。
“算了,我載你走吧,還有很長路才能到”,梨浩說。
她沒有反對,走過山路後基本上都是公路,來來往往的車已經把馬路上的雪軋成了冰水混合物,不會再滑了,梨浩騎的比較慢,他們沒有再說話,五公里的路他使勁騎車,多了個人還真不一樣,沒想到冬天都出汗,似乎衣服快溼了。
到學校門口的時候離上課還有十分鐘的時間,梨浩將書包給她,說:“還有十分鐘,快進教室吧”。
“哦”,她慢吞吞的說,好像還有什麼話要說,這時候梨浩已經騎車往宿舍走了,放下東西,趕快往教室趕,梨浩和老師差不多同時進的教室:“梨浩,以後來早點”,英語老師說;
“好的,老師,我知道了”,梨浩很尊敬英語老師,雖然經常叫他在黑板前默寫單詞,背課文,梨浩雖然也很不理解爲什麼總是他,但畢竟是對他好,所以成績才一直很好。
下午最後一節通常是自習課,梨浩把要上交的作業都已經寫完,開始琢磨晚飯怎麼辦,不想做飯,也不會做飯,做飯的日子真心難過,什麼時候才能不用做飯還可以有飯吃。
放學的鈴聲響了以後,梨浩還是坐在原地,情緒比較低落,十有八九是沒想出解決溫飽的方案,算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吧。
學校的通道也是唯一一條直接通向大門外的水泥路,兩邊分別是初中部和高中部的教室,大門口是教室宿舍樓,這時候學校已經沒有多少學生了,這幫傢伙,放學回家總是很積極,梨浩走到初中部教室那邊的時候,她也走了過來,“放學回家不積極哦”,梨浩說。
“還不積極,胳膊都摔壞了”,她說話明顯比早上輕鬆很多,
“對了,你胳膊怎麼回事?”梨浩說。
“放學回家摔了一跤,被車撞了,骨折”,她說。
梨浩聽到骨折這個詞的時候心裡一驚,驚悚,就像指甲劃在玻璃的聲音一樣。
“不用寫作業,上學輕鬆不少”,梨浩繼續沒心沒肺的說。
“特殊照顧着唄,要不你幫我寫?”,她微微低下頭一笑。像是在說老師不批准也沒辦法,“你不想問問我是怎麼吃飯的嗎?”她調皮說。
“這樣的話問題會很多”,梨浩接着說。
“那你,你是怎麼吃飯的?”,梨浩還是想知道這傢伙怎麼回答,不會是有人喂把。
“前段時間住在舅舅家,他每天帶我來,上完課再一起回去,現在我也住校了,朋友幫我做飯”,她說。
“我說的是吃飯,啊,你舅舅是老師?”,梨浩追問。
“當然用嘴吃了,我舅舅是你的歷史老師”,她說。
“愛講故事的那個田老師?”梨浩驚訝的說,
“所以你上課好好聽講,否則田老師會特別關照你的”她嚇唬梨浩說。
梨浩此時兩件事內心忐忑,一個是田老師,田老師講課都是十分鐘把歷史課講完,然後關上門,剩下的三十五分鐘全講隋唐英雄故事,聽的同學們自個兒都像回到隋唐時代的大英雄一樣,有一次歷史考試問題是:隋朝滅亡的歷史原因是什麼?有人寫答是:李元霸和宇文成都比武誤殺了李廣,後面還寫了幾百字的細節,閱卷老師實在看不下去,寫了很長一段批文,後來就傳到校長耳朵裡,後來又傳出說是歷史老師田老師這樣講的,後來田老師再也不打算在課堂上講故事了,可是誰能忍的住。
另一個是轉校前,梨浩的同桌王燕的老爸也是歷史老師,姓王,有一次放學他們兩在教室聊天,不知不覺教室都沒人了,突然王老師進來,看見他們兩有說有笑,王老師說:“你這傢伙不回家吃飯,在這調皮搗蛋什麼呢?如果期末考試考不到90分看我收拾你,還有你,回家吃飯”。
後來還沒期末梨浩就轉校了,也不是因爲這個原因,但王老師確實給梨浩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想什麼呢?”她突然說。
“哦,沒什麼”,梨浩突然被她打斷了思緒,把他從王老師的記憶拉到田老師的現實裡。
“你舅舅是田老師,那你是?”梨浩突然才覺得都不知道這女孩是誰家人,叫什麼名字。
“你不會不認識我吧”!她說。
梨浩動了動嘴皮,卻沒有說出話來,有點尷尬。
“我知道你叫梨浩,梨軍的哥哥,你叔叔是我媽的學生”,她說。她看梨浩還沒反應,接着說:“我是梨文靜,梨文娟的妹妹”。
“梨文娟的妹妹?”梨浩這下子才知道這位看着眼熟卻沒有在記憶裡的女孩子是梨文娟的妹妹,梨文娟,又是一個難纏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