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文靜也一個比較要強的女孩,林林總總加起來已經在外打拼五六年了。
其實她在上海的工作並不是很順心,先拋開上海這種國際大城市的環境不說,單憑人才外來人口數量,她一個北方小姑娘,受到除過本地人的擠壓,當地人更是排外,她一箇中專畢業沒多久的小女孩子想要創出名堂,談何容易。
其他且不說,要先立足下來都要費很大勁,她剛開始的工作並不是很滿意,但她喜歡這個城市,便包容了一切,她愛這裡,喜歡這裡的生活,就連每次給她媽打電話,她說話的聲音都帶着無比的自信,而老家的鄉里令居都稱讚梨文靜有出息,一個女孩子還敢去外面闖,而且還是大上海,這要是換做一般家庭裡早就找個合適人家結婚、生子、爲人父母了,梨文靜的母親每當聽到有人這麼誇她的話都恨不得擺桌酒席,盛情慶祝一番。
不僅電話裡如此,梨文靜每次到回家時候,那些和她年齡相仿已經成家的女人都圍着她,打聽外面的好奇事,央求着梨文靜走的時候也把她帶上,梨文靜是母子連心,她也很享受別人對自己的這種稱讚,殊不知越是誇她越是有壓力,她暗自下定決心,無論有多大困難,都要克服,一定要立住腳,不然得有多丟人,她可受不了別人看不起的眼光。
有一天,梨文靜在上班路上看到有一家公司在招牌文員,她覺得這份文職類的工作很對自己胃口,即適合自己的專業也是符合自己的氣質,她在苦苦思索了兩天後下定決心去試一試,結果還真是沒有想到,竟然能夠順利上崗,但是要外駐外蘇州,她看上去不是太情願常駐外地,但這是她喜歡的工作,最終她還是答應了。
收拾東西走的那天,梨文靜沒有給梨浩打電話,也沒有留言,而是給她媽媽打了個電話,說去調到江蘇了,她媽媽千叮嚀萬囑咐,心裡特是滋味;梨文靜在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了以前的那種有事先要給梨浩講的習慣,她完全找不出理由爲什麼還要給梨浩講這些,爲什麼要讓他知道,知道了又能怎樣?還不過只是說些無關痛癢的話。
梨浩這兩天總覺得不對勁,不是耳朵發熱就是眼皮跳,讓他很不自然,因爲他吃不準是好事還是壞事。
閒着無聊的時候總會玩玩手機,梨浩突然注意到梨文靜的IP顯示是蘇州,他心裡嘀咕一番,什麼時候去的蘇州,也不說一聲,梨浩想問問,但也不知道該不該問,問吧,會顯得像以前那樣愚蠢,梨文靜會覺得梨浩還是放不下她,不問吧,總覺得有點不放心的意思,真是糾結,梨浩的糾結最終還是讓自己再愚蠢一次不要緊,只要她安好就行,他簡簡單單的發了幾個字,“在嗎”?,三個字發出之後他真的恨自己是傻X,因爲梨文靜沒有回覆他,過了好久還是沒有回覆,再發,“最近還好嗎?在哪裡?”,反正已經犯傻了,不在乎多說幾句。
發出去之後一樣還是沒有迴音,這次梨浩真正覺得自己在犯賤,他鎖上手機,要是采采知道,會不會罵死他。
直到晚上的時候梨浩不經意間纔看到有梨文靜的留言,“還好,我在蘇州,”然後就沒了,梨浩又繼續犯愚蠢,這時候沒過多久就回復了,“我要吃飯了,一會兒再說”,然後頭像便變暗了。
梨浩後來才知道,梨文靜確實是去了蘇州,而且不是一個人,是和自己的男朋友去的,據梨文靜鄰居說,梨文靜的男朋友年齡偏大,比梨文靜大多了,個子不高,微胖,戴一副厚框眼鏡,普普通通的一個人,並不像個有錢人,梨浩知道這些的時候已經沒法聽下去了,不是離得遠他非揍那傢伙一頓不可。
梨文靜的男朋友叫廖邊,她認識廖邊是在工作的時候,廖邊是她的客戶,在一次業務中認識的,互相留了聯繫方式,後來慢慢聊上了,因爲業務原因廖邊約了幾次梨文靜之後,兩人慢慢好上了,廖邊說自己有一家公司,手頭上也有點存款,這是唯一能打動梨文靜的地方,因爲廖邊憑長相那是跟帥不但無緣,而且還絕緣,梨文靜只知道這麼多,除此之外也就是知道廖邊是河南人,具體哪裡也不知道了。
而那年國慶梨文靜帶回家的正是廖邊,由於廖邊微胖再加上有點掉髮顯得蒼老一些,也就是從那次以後,周圍的鄰居開始有爭議的議論起來,有人說梨文靜媽媽太勢利了,將女兒要嫁給一個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老頭,也有人說嫁給了一個有錢人,那是命好,兩撥人互相議論着。
鄰居就是鄰居,那在意那麼多,說廖邊是大老闆就是在梨文靜媽媽面前誇誇而已,背後一致認爲是賣女求榮,在那個觀念還比較落後的地方,人們都有着人窮志不窮的觀念,即使家裡再窮也不能將自家的女兒嫁給一個老頭呀,以後有你好受的,今天娶一個,明天離,後天再娶一個,瞧瞧,這思想還不開放?把世事把持的準着呢。
廖邊是在梨文靜的要求下去的蘇州,廖邊來到蘇州之後,上海那邊的生意就顧不上了,還沒維持到三個月就堅持不下去了,上海那邊的公司可是他唯一的有錢賺的公司,這下可好,廖邊失去了經濟來源,心情本來就不爽,整天無所事事,往家裡一窩,這房子還是租來得,梨文靜幾天就看不下去了,看着眼下的情況已經大不如從前,心裡也是憋得慌,她看不慣自己的男人一受到挫折就失去鬥志,像是沒藥可救了一般。
這幾天,梨文靜下班回來總是要抱怨幾句,時間長了心裡就有了積怨,開始給廖邊說話的時候就沒有好態度,廖邊也是個初中沒畢業就出來打拼人,辛辛苦苦,終於攢了點資本可惜沒守住,最近他脾氣也暴躁起來,動不動就爆粗,兩個人也拌幾句嘴,矛盾日漸激化。
終於在一天夜裡爆發,兩人大吵了一架,廖邊一氣之下把房子裡能砸的東西全砸了,梨文靜一氣之下要走,廖邊不讓,他情緒失控,掄起梨文靜收拾好的行李箱,砸到臥室的地板上,行李箱裡的衣服撒落了一地,梨文靜也不想要行李了,想出門就走,廖邊一把抓住她胳膊,用力拉過來,一把將梨文靜推到在牀上,廖邊脫掉自己衣服,騎到梨文靜身上,雙手將梨文靜上身的衣服扯掉,又扯爛她的文胸,撕掉她的裙子和內褲,梨文靜奮力反抗,廖邊肥胖的身子壓在她身上,像坐大山一樣穩,梨文靜怎麼可能推得動他,廖邊一隻手捏着梨文靜的兩隻手,不讓她亂動,另一隻手撫摸着梨文靜的身體,從脖子到胸部,他捏了幾下又將手移到屁股上,狠狠的扇了兩巴掌,梨文靜拼死掙扎,一點用都沒有,他又將梨文靜翻過身,從後面進去,梨文靜此刻像是一個沒有生命的充氣娃娃被這個怒火燒心的男人像猛獸一般玩弄在牀上,梨文靜已經沒有力氣反抗,一動不動的趴在牀上,面部蒼白,眼淚一顆顆往外掉。
完事後的廖邊站起來穿上褲子,走到冰箱旁邊,打開冰箱拿出一聽啤酒,拉開罐的聲音和罐內氣體的衝擊聲同時發作,這是房間裡唯一作響的聲音,在死寂般的房間裡聲音特別大,廖邊猛灌了一口啤酒,沒喝到嘴裡的啤酒沿着領口滾滾而下,然後他扔掉手裡的易拉罐,罐裡的啤酒撒了一地,他蹲在地上,聲音哽咽了起來。
他和梨文靜好了近兩年年,吵了不少次架,每次都是很生氣,但是每次都是牀頭打架牀尾和,而梨文靜每次都原諒了他,這次他不知道會怎麼樣,是要祈求梨文靜的原諒嗎?梨文靜還是原來的那個姿勢,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像個貼上去的畫像一樣,安靜的可怕,不知道過了多久,大概三個小時、四個小時,這時候天微微亮了,梨文靜才慢慢挪了挪麻木的手腳,過了一陣子才站起來,一絲不掛的走進衛生間,打開了水龍頭,淋浴聲音響了起來。
梨文靜洗完澡,在凌亂地上找了身衣服換上,又將那些被廖邊扔的滿地都是的衣服簡單收拾了起來,裝在另外一隻小皮箱裡,拖着箱子出了門。
天剛微微亮,黎明時分的涼風徐徐吹來,微微作涼,涼風透過衣服從她身體上劃過,刺痛着麻木的皮膚,她心意已決,無論如何這次都要離開這個地方,離開這個男人,梨文靜撥通了她表哥的電話,幾句寒暄之後問,梨文靜尷尬的聲音說能否給她打點錢,多少都可以。
她表格問出什麼事了,梨文靜說沒事,沒帶錢包而已,半小時後,梨文靜在離車站最近的ATM上取了錢,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售票大廳。
回到上海後的梨文像是變了個人,她不再有事沒事的傻笑,也沒有了平時的廢話,一夜之間像是老了十歲一樣,穩重,內斂了起來,她要重新開始,她在偏遠的地方租了個小房間,早上五點多起牀,六點半準時去趕地鐵,中午要走好長一段路去買最便宜的午餐,下班後還會順路去菜市場買點菜,回到自己的小房間,用唯一的廚具------電飯鍋煮點麪條,彷彿她又回到了剛來這個地方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