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爲依戀這裡的原因,大學的最後一年過得特別的快,到校的人都很匆忙,上課時教室也坐不了多少人,少了很多,剩下的人等畢業論文等提交上去差不多的時候也要走了,此時重要的已經不是要不要去上課,校園裡多了很多招聘會,就是爲畢業的大四學生準備的,整個大四的同學誰要是沒有去趕過十多場招聘會都不算是參加過招聘會,就連點點找工作的經驗談不上,真的是要離開這裡的時候了。
梨浩也是這裡的一員,另外還帶一個采采,采采大概知道一點,就是畢業後梨浩要去上海,梨浩雖然說只是去一段時間,暫時而已,采采並沒有多問,也沒有給梨浩任何建議,她不知道梨浩爲什麼要去上海,心裡沒底,但是無論從哪個方面講,一個剛畢業的學生要闖上海,那意味着什麼,就像征戰沙場一樣,九死一生,弄不好還是要回來,如此壯烈的選擇是不是經過慎重思考,然而采采想的更多的是梨文靜,因爲梨文靜也在上海,而此時梨浩要去上海,這就是再明顯不過的理由,沒有人沒有理由不往這個方面想,采采想到這裡心情務必沉重,她喜歡梨浩,而且梨浩和梨文靜已經不可能了,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即使是要再要複合,這怎麼可能,梨浩的脾氣采采最清楚不過了,他眼裡容不下半點沙子,但是這事在邏輯上又這麼順暢,叫人如何不去猜疑,采采的矛盾在於一方面她儘量冷靜的邏輯推理,另一方面有感性的猜疑,因爲她太在意梨浩了。
采采還是還有着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樣的一面,她能控制自己情緒,即使到了這個時候,還保守着自己的秘密,有些話似乎是鼓足勇氣也不可以講出來的,采采這個看似活潑開朗、裝不住事的姑娘,竟然這麼有勇氣不講話,直到年底放假前。
這次放假,就是最後一個寒假,對於梨浩準確點來說就是畢業,過完年梨浩就要去上海,采采還沒想過要畢業,未來要去哪裡不知道,將來要做什麼尚未知曉,連自己什麼時候離校她都心裡沒數,她就沒心思想這些。
放假前的各種聚會比以往更加瘋狂些,話題也充滿着畢業的不捨,這就是所謂的畢業季,而大一剛進校門的同學或許還有點羨慕要畢業的學生,殊不知這幫畢業生此時更想再上四年大學,畢業典禮上校長的講話給足了每個畢業生勇氣,希望他們像棵草一樣頑強富有生命力。
聚會上采采和梨浩都喝的有點多,其實大多人都喝多了,他們兩個人爬在桌子上面面相墟,盯了好久,采采問梨浩:“你說我們兩認識多久了?”。
“兩年多吧”,梨浩說。
“三年,整整三年”,采采舉起三個手指頭說。
“時間過的可真快,三年都過去了”梨浩說着舉起杯子又喝了一口,采采拿起她的杯子跟他碰了一下,也喝了一口,然後放下了手裡的杯子,轉過了頭,擦了一下眼角的眼淚,她是不想讓梨浩看到。
“梨浩,畢業了,千萬不要忘了我,要記得聯繫我,主動聯繫我,知道嗎,你個傻瓜”,采采從來沒有這麼嚴肅的說過話,梨浩看着她,她還是忍不住眼睛溼了。
“不會的,在大學就數采采最好了,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的”,兩人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下。
這次是采采先走,梨浩去送的她,采采的行李總是那麼小,無論是什麼時候外出都帶那麼點小行李,顯得異常利索,和以前的放假一樣,兩個人先去吃一通最愛的小吃,買了各種吃的喝的讓采采帶上,采采行李很韶,但梨浩買了一堆吃的喝的倒是很多,梨浩怕采采拎不動,就給她送到車上,可是安檢人員就是不讓進,梨浩費勁了口舌才答應進去,放好行李後,列車也快開了,列車員在喊,送人的可以下車了,采采突然一把抱住了梨浩,采采捨不得離開梨浩,她習慣了梨浩在她身邊,采采哭的像個淚人,周圍的人都在看着他們。
“不哭了,放心吧,說不定過段時間我會回來的,回來我就找你”,梨浩說,采采勉強答應,梨浩下了車,采采還一直往窗戶邊看着,直到看不見梨浩。
梨浩獨自走在回去的路上,心裡也很失落,很感傷,都是以前感觸不到的,而只有當要離開的時候才覺得離開多麼的殘酷,一起走過的這四年是多麼的寶貴,采采,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