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元雙眸深邃的望着淚如雨下的堯詩晴說道:“不,晴兒,你很好,我這條命是你救的,這份恩情我這輩子都不會忘,可是我現在真的有重要的事要去做,必須離開。”
石元持嗜血劍,伸手一探,三壇妃子笑出現在石元的身前,說道:“這三壇妃子笑你留着,我走了。”
隨後,石元頭也不會的離開了南神族,堯詩晴蹲在地上望着他留下的三壇酒哭泣,眼淚劃破她雪白的臉頰,滴落在地上,匯成一小小淚潭。
堯詩雨蹲下抱住堯詩晴,說道:“晴兒,別哭了。”
石元離開南神族後,他也恢復莫無離的身份,他一路向人打聽石瑤的消息,他聽說在老丘郡出現一個左手手臂上有蝴蝶印記的女子,那位女子還出手打傷老丘郡李氏家族的族人。
這個消息讓莫無離興奮不已,他五步當三步走,一路上都是小跑着,可是老丘郡離神都遙遙幾萬里路程,如今他又修爲被廢,普通人一個,這遙遙幾萬里路得莫無離也不知何時才能趕到。
一個月後…………
莫無離來到一個懸崖上,他跳眼遠望,可看見懸崖之下有一個小村莊,大概十幾戶人家,而他連續趕了一個月的路,不曾好好休息,現在他的身體已經扛不住了,他必須找地方修養身體。
莫無離順着懸崖上的藤蔓向懸崖下滑去,懸崖陡峭光滑,毫無落腳之地,他身體不停的在空中晃動,懸崖上方的藤蔓也不停的被石頭割開。
莫無離不停的向下張望,沒注意上方藤蔓馬上就要被石頭割斷了,莫無離快速向下滑去,“啪”的一聲,莫無離抓住的藤蔓斷了。
“啊……”
莫無離墜下懸崖,懸崖下有一條河流,莫無離落入河流的瞬間,擊起的水花有十幾米高,落水聲猶如轟天雷響。
傍晚,一名揹着背篼,拿着砍刀的少年從山上下來,路過河流時,他發現有一名白衣男子漂浮在水中,他速度飛快的放下背篼,一躍跳去河流中去。
那名少年一把抓住白衣男子,而這個白衣男子正是莫無離,他把莫無離拉上岸後,不停的拍打莫無離的臉龐。
“喂……喂”
不見莫無離甦醒過來,少年把莫無離揹回了自己的家中,來到籬笆外,少年便大聲呼道:“阿孃,阿孃…”
草屋中急忙跑出一箇中年婦女,她焦急的問道:“阿狗,你怎麼了?”
就起莫無離的這名少年名叫阿狗,從小便和他阿孃相依爲命,他們這在個村子裡過着與世無爭,平平淡淡的生活。
阿狗是她的全部,比她的命還重要,每次阿狗出去打獵,她在家裡總是寢食難安。
“阿孃,我在河裡撿了一個人。”阿狗說道。
中年婦女打開院門,看着臉色發白的莫無離,再看看全身溼漉漉的阿狗,她在阿狗身上撫摸着,問道:“阿狗,你有沒有事。”
阿狗的臉龐上露出小孩子般的純樸笑容,說道:“阿孃,我沒事。”
“沒事就好,快把他扶進屋去。”阿狗的娘又急忙說道。
阿狗把莫無離扶進屋去,阿狗的娘則去了村裡的二爺家,這個二爺懂醫術,有法器,能治病救人。
“咚咚咚”
“誰啊?”一道蒼老的聲音從草屋中傳來,隨後門也被一個留着長鬍須,杵着柺杖的老者打開了,他見到是阿狗的娘便問道:“阿狗他娘,這麼急是怎麼了?難道阿狗上山打獵出事了?”
“二叔您就不能盼阿狗好點嗎?”阿狗的娘白了一眼二爺,說道:“不是阿狗,是阿狗帶回來了一個人。”
“那趕快領我去瞧瞧,這種事可不能耽擱,這一耽擱可能一條命就沒了。”二爺拄着柺杖,卻一點也不慢,動作利索流利。
他們進屋就看見阿狗在用搖扇爲莫無離驅趕蚊蟲,阿狗見到二爺,急忙起身笑着叫道:“二爺爺。”
“哎”二爺回答的很乾脆,慈愛的眼神看着阿狗,二爺走過去看着躺在牀上的莫無離臉色發白,然後二爺用手翻開莫無離的眼睛,瞧了瞧,說道:“別擔心,他只是喝了太多水了。”
二爺用手在莫無離的肚子上揉了一揉,然後手向上推,推至肺腑時,一用勁下壓,莫無離身體一抽搐,一口水噴出口來。
“好了,過些時辰他自然就醒來了。”二爺自信的說道,然後用手撫摸着自己的鬍鬚大步跨出去,在庭院中的石凳上坐下來,叫道:“阿狗,給二爺爺拿點酒來。”
阿狗的娘會釀製酒,所以他們村子裡的人都不用出去買酒,他們深居深山,蚊蟲多,酒能起到驅蟲的作用。
阿狗的娘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給村裡的每一戶人家送酒去,村裡的人都很純樸熱情,誰家有好東西都會拿出來與大家分享,二爺爲大家治病救人也不收取任何報酬,就是每次都會來阿狗家討酒喝。
阿狗微笑着給二爺端來了一大碗酒,二爺放下柺杖,嘴上說着“太多了太多了”,手卻急急忙忙的把阿狗手中的酒端過來,然後用鼻子嗅嗅,點點頭得意的說道:“香”
阿狗不明白二爺爺爲什麼每次都這麼做這麼說,他認爲二爺爺這樣能讓酒變得更好喝吧,阿狗和二爺坐下,二爺問他:“阿狗,這次上山打獵打到什麼好東西沒有?”
阿狗微笑着回答二爺說道:“這次上山什麼也沒有打到。”
“阿狗沒打到好東西,二爺爺卻爲你準備了好東西。”二爺喝小酒,對着阿狗笑道。
阿狗問道:“二爺爺,是什麼好東西啊?”
“阿狗啊,二爺爺尋思着你也長大了,都十七歲了,是時候成家立業了,所以爺爺爲你尋了一門婚事。”二爺對阿狗說道,自己笑得比阿狗還開心。
“二爺爺,是哪家姑娘啊?是否孝順?”阿狗心裡十分激動,他急忙站起身來說道:“我再給二爺爺您拿些酒來,您與我好好說說。”
阿狗的娘走出來,看着阿狗高興的模樣,她問道:“阿狗這是怎麼了?這麼高興。”
“你把屋裡的那孩子照顧好了?”二爺問道。
阿狗的娘收拾着庭院裡晾曬的衣裳說道:“那孩子沒事了,讓阿狗拿些衣裳給他換下就好了。”
“阿狗給我拿酒去了。”二爺笑着,像是幹了什麼大事一樣得意。
“二爺爺,酒來了。”阿狗從儲放東西的那間草屋跑來,他的懷中抱有一個罈子。
“阿狗,快那一些你的衣裳給他換去,他身上的衣裳全部都溼了,不換會生病。”阿狗的娘吩咐着阿狗,阿狗雖然很想聽二爺給他尋的婚事,但還是麻溜的去給莫無離換衣裳。
“二叔,您給阿狗說了甚麼?他這麼高興。”阿狗的娘還是不死心的問着,她從沒見阿狗這麼開心過。
二爺喝着酒,笑眯眯的和阿狗的娘說道:“我啊給阿狗尋了一門婚事。”
“這是好事啊,快給我說說是哪家姑娘?”阿狗的娘也坐在石凳上。
阿狗很快就給莫無離換好了衣裳,阿狗的身體肥胖,他的衣裳莫無離穿起來又寬又大,不過總比莫無離穿溼衣裳的好。
莫無離還在昏迷當中,阿狗快速來到庭院裡,認真的聽二爺給他們說這門婚事。
二爺不着急的又喝一口酒,這時阿狗的娘着急了,一把拉住二爺的手,說道:“二叔,您快給說說。”
二爺瞧阿狗他娘這急性子,說道:“是河流下游村子裡老王家的閨女,那閨女也正好十七歲,人懂事又勤快,人家那閨女說了只要咱們阿狗不嫌棄人家,人家就嫁給阿狗做媳婦。”
“二爺爺,那姑娘叫什麼名字。”阿狗開心的問道,然後認認真真的聽着。
二爺瞧他開心的樣子,自己也開心,笑道:“那閨女叫王倩。”
“這名字真好聽。”阿狗彷彿聽着名字就能想象出那王倩的模樣,傻傻的笑着。
“那我釀幾罈好酒讓阿狗給人家送去。”阿狗的娘也是喜形於色,滿腹歡喜。
“成”二爺一口應着,然後三人都開心的笑着。
第二天清晨,莫無離慢慢睜開雙眼,視線裡一片模糊,他撐起身體,晃晃腦袋,慢慢的視線也變得清晰。
看着這屋裡一個人也沒有,莫無離下牀來,發現自己身上的衣裳又大又寬,然後他就回憶着自己當時是在順着藤蔓爬下懸崖,後來藤蔓斷了,自己摔下懸崖,莫無離嘴裡唸叨:“我怎麼會在這,這是哪?”
莫無離走出草屋,看着庭院裡有一位穿着粗布麻衣的婦女在翻曬着東西,莫無離開口問道:“大娘,請問這是哪?”
阿狗的娘回頭見阿狗昨天救回來的那個孩子醒了,她開心的說道:“你醒了,這裡是我家,昨晚是我兒子把你從河邊撿回來的。”
莫無離急忙抱拳說道:“多謝大娘救命之恩。”
阿狗的娘笑着說道:“沒事,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大娘,您就和我父親一樣叫我阿離。”莫無離笑着說道。
阿狗的娘說道:“阿離,餓了吧?你想吃什麼,大娘去給你做。”
莫無離微笑着,說道:“大娘,不麻煩您了。”
“阿孃”正在莫無離和阿狗的娘說話時,籬笆外一個胖子少年高興的叫道。
“阿狗回來了”阿狗的娘開心的問道阿狗:“阿狗,怎麼樣了?”
“阿孃,王倩的爹說娶王倩聘禮要五十兩銀子呢。”阿狗開心的說道。
“你們快坐下,阿孃去給你們做飯。”阿狗的娘說道,她心裡想着怎樣籌夠五十兩銀子。
阿狗看着坐在石凳上的莫無離微笑的說道:“我叫阿狗,你叫什麼啊?”
莫無離說道:“我叫阿離,昨天是你救我吧,謝謝。”
阿狗連忙擺擺手說道:“不客氣,人沒事就好,你怎麼會掉在河裡呢,要不是我從哪裡經過,恐怕你早就死了。”
莫無離說道:“我從懸崖上掉下來的。”
“啊”阿狗張大嘴巴,說道:“你是從臧屍崖掉下來的啊,你命真大。”
“藏屍崖?爲什麼那要叫藏屍崖啊?”莫無離好奇的問道,因爲這個名字聽起來太恐怖了。
阿狗說:“我聽二爺爺說過,藏屍崖以前是冥族與大夏帝國打仗的地方,藏屍崖下面的哪條河流也就是你掉入的那條河流被血染紅了,好幾個月都是紅色的,周圍一點活物也沒有,成千上萬的屍體堆積在哪裡懸崖下面,所以人們就叫它藏屍崖咯。”
莫無離很驚訝的說道:“那你們還敢在這裡居住?”
阿狗見莫無離大驚小怪的樣子,說道:“都過去一千多年了,哪條河流早就清澈見底了,水中還有了許多的魚,哪些屍體也早就消失不見了,再說死人有什麼好怕的。”
“哦”莫無離猶如恍然大悟一樣,隨後又問道:“阿狗,剛剛我聽你和大娘說娶王倩要五十兩銀子是怎麼回事啊?”
一提到這事,阿狗就開心的不得了,他笑眯眯的和莫無離說道:“王倩是我二爺爺給我找的媳婦,那王倩長的可漂亮了,又懂事又乖巧,我可喜歡了,只要我籌夠五十兩銀子,我就把王倩娶回家。”
莫無離微笑着說道:“恭喜恭喜”
“在聊什麼呢,快過來吃飯了。”阿狗的娘在屋裡招呼着他們二人,莫無離肚子也實在是餓得不行,一上桌就吃了三大碗。
飯後,阿狗的娘同阿狗說道:“阿狗,阿孃要拿酒去街上賣,給你籌錢娶媳婦。”
“謝謝阿孃”阿狗開心的說道:“我上山去打獵,也拿去賣。”
莫無離看着他們高興的模樣,莫無離從嗜血劍中取出一罈妃子笑,他把酒罈子遞給阿狗說道:“阿狗,我沒有銀子,這壇妃子笑就拿給你去換銀子。”
阿狗捧腹大笑,說道:“我阿孃一罈酒才賣一兩銀子,你這一罈酒不夠我取媳婦,阿離你還是留着自己喝。”
莫無離知道阿狗並未嘲笑自己,他只是人爲莫無離想得太簡單了,他認爲一罈酒是換不到五十兩銀子的。
莫無離轉身笑着說道:“一罈不夠,那就兩壇。”
然後莫無離把妃子笑放在桌子上,打開酒塞子,頓時整個屋子都飄滿了一股令人心曠神怡的清香,阿狗的娘急忙問着莫無離:“阿離,這是什麼酒?怎樣釀製?”
莫無離實話實說,道:“大娘,這酒名叫妃子笑,它是我師父送我的,我也不知道這酒是怎麼釀製的。”
隨後莫無離又說道:“大娘,你看這兩壇妃子笑能賣到五十兩銀子嗎?不夠的話,我這裡還有酒。”
阿狗的娘笑着說道:“這麼好的酒一罈就夠了,只不過這麼好的酒就這麼賣了真可惜。”
莫無離開心的說道:“大娘,不可惜,和阿狗娶媳婦比起來,這不值一提。”
聽到阿孃說阿離的一罈酒就能賣五十兩銀子,阿狗瞪着眼睛,張大嘴巴,他不敢相信一罈酒就能賣五十兩銀子。
“阿狗,阿狗”
門外響起了二爺的聲音,他快速走進屋裡,嘴饞的說道:“什麼酒這麼香?快拿出來給我嚐嚐。”
“這酒可是給阿狗娶媳婦用的,您不可以打它們的注意。”阿狗的娘把兩壇妃子笑抱在懷裡,生怕被二爺給搶走了。
二爺像小孩子一樣央求阿狗的娘,說道:“就一口,一小口好不好,我老遠就聞到這酒的香味了,單單這酒散發出來的香味就讓人心曠神怡,若是喝一口……”
說着說着,二爺就開始舔舌頭,咽口水,莫無離見狀,拿出自己的酒葫蘆說道:“老人家,我這有。”
二爺一把奪過酒葫蘆,迫不及待的打開酒塞子,深深的吸了一口酒香,便陶醉的坐在椅子上,說道:“想不到這把年紀還能喝到這種瓊漿玉露,此生真是無憾了。”
“那我走了。”阿狗的娘帶着一罈妃子笑出了村去,拿到市集上去賣,阿狗和他阿孃說道:“阿孃,您慢點,別摔倒了。”
二爺很快就把莫無離酒葫蘆裡的妃子笑喝完了,這妃子笑雖然甘甜可口,醇香入胃,可是酒勁卻是比其他酒要大得多。
二爺平時喝一罈阿狗的娘釀製的酒也不會醉得不省人事,這次卻直接爬在桌子上,失去意識,呼呼大睡。
阿狗看着二爺的模樣,稱讚道:“阿離,你這酒真厲害,連二爺爺都喝醉了。”
莫無離說道:“那是自然,這妃子笑普天之下只有我和我師父有,能喝到妃子笑的人都是極其幸運的人,這二爺爺一次喝我一酒葫蘆,他可是賺大發了。”
阿狗出門拿起砍刀和背篼,說道:“我要上山打獵去了。”
“我也去”莫無離拿起嗜血劍跑上去和阿狗並肩同行,莫無離把手搭在阿狗的肩膀上,說道:“打獵是不是很好玩?”
“那可是拿生命去換的,一點也不好玩”阿狗白了一眼莫無離說道:“山裡的兇禽猛獸可厲害了,一不小心就成了它們口中的食物。”
聽到阿狗這話,莫無離想起石瑤和他說過的話,石瑤說:“打獵可好玩了,可以抓野兔,捕小鳥,採各種各樣的花兒。”,莫無離嘴裡小聲嘀咕着:“瑤瑤你個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