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只覺恍惚。
不知道是這會子與皇上親暱使然,還是思緒總也跟不上皇上去使然,總歸這一刻神思不屬,全都由不得自己,只能被他牽着引着,情不自禁朝着他帶領的方向走。
便不管自己是多大年歲了,在他面前總是當年那個不諳世事的小丫頭。
也是,便如他所說,她再長大,終究也永遠比他小了十六歲去呢。
更何況他是一人謀畫天下的帝王。
她的心思再怎麼綢繆,在他面前,永遠都是一眼便被看穿的小丫頭去。
她便只能投降,羞澀垂首,卻不肯放棄自己最後那一點子的驕傲。
——他不是問麼,他不是想聽她親口回答麼?那她還偏就不說了。
她只做。
她含住羞澀,含住一點子倔強,咬住嘴脣只拉下了他的手……
沿着她的腰線滑下去。
他若能這一刻還非能說得出話來,那就算她輸。
她深深吸氣,纖腰一收,身子一緊……
他果然驟然便是呼吸一急,薄脣緊抿,如臨大敵。
她這才暗暗鬆一口氣,舒心地笑了。
一殿霞光輕紅,緋紅輾轉。
她給不了他全部真格的,可是她能給他全部真實的感觸——這一回,她不剋制不壓抑,將自己身子的變化,盡數都展現給他的指尖兒。
而她脣內的吟哦和嘶喘,這一次也不再咬緊嘴脣忍住,而是伏在他頸窩裡,一絲一毫全都叫他聽了去。
她的爺,登時指行如虎……
不知道折騰了多久,總歸他總不饜足。
終是婉兮還記掛着在外頭逛的閨女,這便含羞抱住他,柔聲求着,“……奴才要上不來氣兒了,爺饒了奴才吧。”
皇帝咬牙切齒,“這便上不來氣兒了?”
婉兮伸出一隻手掌來,媚眼如絲在皇帝面前輕晃,“……奴才都,這些次了。爺再折騰,奴才當真要零碎了~”
皇帝又恨又笑,張口咬住她那隻手,“爺去一次還沒有過呢,你這是顯擺!”
婉兮嬌羞地笑,便將那五根手指收攏來,滑下去——
貼着他的耳,嬌羞呢喃,“奴才用這些次,換爺一次,爺換,還是不換?”
皇帝登時呼吸都收緊了,一雙長眸幽深幽深鎖住婉兮。額角一顆,兩顆,汗水滴下。
婉兮故意滑動,卻收手,俏皮揚眸,再問。
“……爺說嘛,換,還是,不換?”
這一日傍晚,皇帝從霞光漸暗,一直低吼到月影漸明。
最後他累極躺下來的時候兒,還是忍不住將婉兮那隻手,挨個指頭都恨恨咬了一口。
婉兮故意輕呼,“……天子豈能動私刑?”
皇帝懊惱地拉下她的髮絲,又去親她的嘴,沙啞呢喃,“睡覺它們,竟敢擊敗天子威嚴?”
婉兮實在忍不住,終是伏在皇帝身上,輕笑出聲。
偏殿七公主的臥房裡,七公主早已睡着了。
玉蕤垂眸看着七公主,心下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按說七公主早該回到主子身邊兒了,可是直到這會子,玉蟬還在殿門外守着呢,悄悄兒搖頭勸退一切人等。
……竟這樣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