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煙傻了,用力搖頭:“回皇太后主子,那不是奴才的!”
婉兮便寒聲大笑:“可不,你自然不能承認是你的!只是真可惜,你戴過這肚兜,不但本宮見過,獻春見過,玉葉見過,便是這宮裡的女子都見過!”
獻春也忙道:“正是!”
婉兮輕哼一聲:“有這麼多證人指證着你,不管你有多少張嘴,卻也反駁不了這麼多證人去!”
玉煙驚得望住婉兮半晌,大口大口喘氣:“令主子……你是帶着你滿宮的人,一起構陷奴才!”
婉兮又是寒聲一笑:“笑話!什麼叫本宮帶着滿宮的人……難道你不是本宮這永壽宮裡的人了麼?本宮爲什麼不對別人這樣,偏對你一個如此?!”
“我!”玉煙臉上所有血色都被抽走,一雙眼涌起空茫的絕望:“……我,我!”
她如何說得出口,令嬪如此做,就是因爲是她陷害了令嬪去!
“啞口無言了,是麼?”
婉兮一聲冷笑:“本宮雖晉位不久,可是本宮卻也最恨吃裡扒外的奴才!你害我倒是罷了,你怎麼都不該害了皇上去。若只是我宮裡的事兒,我說不定還能看在主僕一場的份兒上,對你罰得輕些;可你竟淪落到今日的地步,那便別怪本宮無情。”
婉兮轉眸望向毛團兒:“毛團兒,你是這宮裡的首領太監,是皇上指到本宮這永壽宮裡來的。你還在這等什麼?!”
毛團兒立時上前,一手拎住玉煙的衣領子就往外拽。
玉煙被衣領子勒得幾乎喘不上氣,說不出話。垂死掙扎之際便擡眼看見了上座的皇太后,她便拼了命地大喊起來:“皇太后主子,奴才冤枉啊……是令主子帶着闔宮的人一起構陷奴才,奴才不曾做下謀害聖駕的事!”
方纔整個過程中,皇太后都在眯眼打量着婉兮、獻春和玉煙。
這一刻忽然揚聲:“先等等。”
皇太后擡眸望住婉兮:“哀家在此,就算是你宮裡的人,你也要先等哀家裁斷,容不得你就這麼直截了當給處置了!”
婉兮悄然攥緊指尖,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兒來。
皇太后朝慶順使了個眼色。
慶順便走過來,蹲下盯住玉煙的眼:“姑娘,你方纔是怎麼話兒說的?眼巴前兒,皇太后主子在呢,你便好好地說給皇太后主子聽。”
慶順說着擡眼看了毛團兒一眼,笑着點了點頭:“這位小爺,暫時鬆鬆手,叫她喘一口氣,說一句話,不打緊。若當真證實了她有罪,又何勞小爺還動這麼大的力氣去?”
“老身不才,好歹也在慎刑司當了不少年的精奇,老身有的是法子叫這姑娘當場就斷了氣。”
饒是毛團兒,也都不由得微微變色,不由得鬆開了手去。
那玉煙聽着就更是早已面無人色。
慶順卻笑得依舊那麼溫柔:“玉煙姑娘,便說吧。如今你也應該明白自己的下場了,若說得不好,皇太后主子自也就不攔着令主子了;可是若你肯好好兒說呢,興許皇太后主子還能給你做一回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