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名修士這麼一說,林逍兩人便也失去了繼續遊玩的興致,匆匆返回金鱗梭上。
對於金家之事,林逍兩人很默契地保持了沉默,並沒有將此事告知任何人。
這時宗真迎面向林逍兩人走來,韓薇面帶憂色地回房間去了,只留下林逍與宗真交涉。
“林道友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宗真笑着問道。
林逍淡淡道:“有些疲累了,便回來歇息片刻。”
宗真點了點頭,“既然這樣,在下就不打擾林道友你了。”
他說完正欲走開,忽然被林逍叫住,“宗道友,你可知道琅嬛島上金家這個勢力?”
宗真聞言一愣,“金家?林道友可曾見到過金家的修士?”
林逍點了點頭,卻沒有多說什麼。
看到林逍一副不願意多言的樣子,宗真也就沒再多問,只是道:“金家乃是盤踞在琅嬛島上多年的四大家族之一,其家族原先也是東陸某個修仙勢力,後來逐漸移居海外,在琅嬛島上紮根下來。這些家族在此地經營已久,勢力頗大,林道友還是少招惹這些當地家族的好。”
林逍聞言點了點頭,然後又問道:“對了,聽說金家還有元嬰修士坐鎮?”
宗真聞言卻笑了起來,“那已經是多年前的事情了,十幾年前那位金家的老祖就已經因爲嘗試度過雷劫的時候湮滅在雷劫之中。金家一直沒有對外公佈此時,並且對外宣稱那位金家的老祖一直都是在閉關當中。別的人不知道,我們天殤城佈置在琅嬛島上的勢力卻是打探得清清楚楚的。”
林逍聞言終於鬆了一口氣,本來一直緊繃的神情也放鬆了下來。
林逍表情的變化落在宗真眼裡,他看了林逍一眼,然後意味深長地道:“林道友,金家雖然那位元嬰老祖已經隕落了,但聽說金家的現任家主可是一位金丹後期修士,半隻腳已經邁入了元嬰境界,也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林逍聞言點頭道:“我知道了,多謝宗道友提點。”
宗真又道:“喔,對了,我們明天便要離開這座島嶼了,林道友若然還有別的事情,還請儘快辦完吧。”
林逍聽宗真說明天便要出發,心裡有些驚訝爲何如此匆忙,但最終還是沒有出聲詢問,只是點了點頭,便進入了船艙之內。
宗真看着他消失在拐角處,然後搖了搖頭。
。。。。。。
林逍本以爲金家的人會很快前來找自己的麻煩,但出乎他意料的是,知道金鱗梭出發的那一天,金家的人卻由始至終都沒有露過面。
第二天傍晚時分,金鱗梭風帆揚起,離開了這座繁華的島嶼。
船上諸人都聚集在甲板之上,望着遠處島嶼的輪廓線漸漸模糊,心裡不禁都生出一股惆悵,不知下次再上岸究竟會是什麼時候了。
一路上風平浪靜,然而就在金鱗梭航行的第二天夜裡,船上卻出現了一場意外。
那天晚上,林逍按照這幾天的慣例,前去韓薇的船艙看望韓薇。
然而就在林逍抵達韓薇房門前的那一刻,船艙之中忽然傳來一個女子一聲驚叫聲!
林逍臉色大變,一把將房門推開!
只見韓薇的房間之內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男子身穿金色長袍的中年男子身影,他站在房間中央,身上散發出一股濃郁煞氣,而韓薇則是被男子逼得蜷縮在房間角落裡,看着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修士,眼裡卻滿含驚訝於恐懼。
似乎感應到林逍進來,那個金衣修士轉過身,看着林逍道:“就是你在琅嬛島上威嚇我兒子的?”
林逍淡淡道:“道友教子不嚴,我就代你管教一下你那個逆子了。”
金衣修士正是琅嬛島金家的家主金逸,起初他得知兒子在街道上與林逍的衝突之後,並不是很在意此事。
金逸十分清楚自己兒子的品性,終日遊手好閒,在外面不務正業,金逸已然懶得去理會他那些破事了。相反,有個人教訓教訓這個不成器的兒子,讓他知道人外有人,金逸反倒覺得這是件好事。
然而沒料到當時還有其他修士在現場,很快整座琅嬛島都知道金家少主被人嚇得落荒而逃的事情。
風言風語傳到了金逸耳邊,他與暴跳如雷的兒子不同,心知這些風言風語背後有可能是琅嬛島上其他家族對金家做出的一個試探,金家老祖隕落的事情雖然被金家壓制了許久,但老祖多年未曾露臉,琅嬛島上已然出現了一些關於金家老祖隕落的猜測。
若是金家再不對外面這些風言風語進行壓制,其他家族或許真的會確認金家老祖已經隕落的猜測,從而對金家採取蠶食的行動。
這種情況是金逸絕對不允許發生的,他已經接近進階元嬰境的階段,這段時間裡只要金家安然無事,等到他進階元嬰境界之後,即便老祖隕落的消息傳了出去,對金家的地位也沒有絲毫影響。
然而眼前的難關必須要度過,而挽回金家聲譽的最好辦法無疑是將那對招惹了金家少主的男女給抓回來。
於是在金鱗梭離開琅嬛島沒過多久,金逸便孤身一人追蹤金鱗梭而來。
金逸聽完林逍這麼一說,冷冷道:“我兒子品性如何,不必道友費心評價,無論你是出於何種目的,你的舉動已然是觸犯到了我金家的名譽,今日無論如何要給我個交代。”
林逍一揚眉,“道友需要何種交代?”
金逸伸手指着韓薇道:“讓我帶走這個女子即可。”
林逍聞言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你兒子強搶民女,你不但不管,還要幫你兒子前來要人,你們金家的面子可真大!”
林逍說完,船艙外面也適時地傳來一片鬨笑聲。
金逸心中怒火噴發,但臉上卻是不動聲色,事實上,他先前就已經想強行動手拿下韓薇了,只是韓薇一聲尖叫聲引來了金鱗梭上不少修士的注意,金逸感應到金鱗梭上其他金丹修士氣機的存在,心知自己誤入了狼窩,所以才一直隱忍不動。
聽到船艙外面衆人的嘲笑聲,金逸冷着臉道:“諸位道友也要插手我們金家跟這兩位道友之間的事情麼?”
外面有人笑道:“我們跟這小子沒什麼關係的,你們金家要找他麻煩,儘管動手就是,我們也就是看看熱鬧罷了!”
金鱗梭上諸人之間大多數都是彼此並不認識的,這也是天殤城故意爲之,以免讓這些修士自行組成小團體,不利於掌控。
因此,見到林逍被人找麻煩找上門來,其他修士不僅不幫忙,反倒是唯恐天下不亂似的開始起鬨。
看到外面諸人似乎沒有出手的意思,金逸心頭一喜,看向林逍的眼光也開始變得殺機凜然,他的語氣也開始變得十分強硬,“小子,今日我必須帶走這個女修!”
他說完一把朝韓薇抓了過去,韓薇好歹也是個金丹修士,只見她身形一閃,便化作一道黑光想要逃走。
金逸冷哼一聲掌心忽然冒出一團金色光芒,金色光芒飛了出來,變化成一個巨大的金色方印,朝韓薇頭頂壓了下去!
一股龐大的壓力從金印身上散發出來,將韓薇牢牢鎖定在原地。
韓薇儘管拼命反抗,但她與金逸之間的實力差距畢竟過大,一時半會居然無法逃脫。
這時,一直按兵不動的林逍終於冷哼一聲,右手一張,七道飛劍從他身上射了出來,直取金逸!
金逸雖然出手對付韓薇,但其實他大部分的注意力卻還是在林逍身上,因爲從見到眼前這個青年的第一刻起,金逸就感到自己難以看透林逍,更從林逍身上隱隱約約感覺到一絲危險氣機。
所以,當林逍出手的時候,金逸第一時間就反應了過來,只見他身上金光一閃,一面金色圓盾便從他身上飛了出來,化作一道金色光幕,將金逸的身軀團團圍住。
林逍的七把飛劍擊中光幕,瞬間便被金色光幕給彈了回來。
林逍右手劍訣一引,被反彈回來的七把飛劍便瞬間幻化成二十一頭劍蛟,鋪天蓋地朝金逸飛撲過去。
金逸見到林逍這一手劍意衍化神通,不由得瞳孔收縮了一下,然後他左手一揚,一杆金光閃閃的毛筆便出現在他掌心,金逸揮動毛筆,筆尖在虛空之中筆走龍蛇,瞬間刻畫出數十個金色符文。
“破!”
金逸筆尖朝那些金色符文一點,那些金色符文瞬間炸裂開來,化作漫天蝌蚪大小的金色文字,激射出去!
半空之中,金色文字與二十一頭劍蛟碰撞在一起,發出一陣陣密密麻麻的爆裂之聲,一股洶涌氣浪,從船艙之中噴薄而出,那些在外面觀戰的修士嚇得急忙飛退,生怕林逍與金逸兩人之間的爭鬥波及到自己。
船艙之內,林逍與金逸兩人之間的鬥法仍在繼續,兩人的身影逐漸隱沒在一團團金光之中,外面的人逐漸看不清船艙之內的爭鬥。
只有一些修爲比較高深的修士可以憑藉着身後的法力看清船艙內部的爭鬥情況,但一個個也是神情凝重的樣子,似乎對林逍與金逸兩人所展露出來的實力感到十分忌憚。
尤爲讓衆人驚訝的是,儘管林逍與金逸兩人在船艙之中鬥得天昏地暗,然而看似薄弱的船艙居然硬是沒有被折損半分,在船艙內部更是隱約透射出一點點法陣所特有的彩色光芒。
衆人頓時面面相覷,沒想到金鱗梭居然擁有如此強大的防禦能力,看來天殤城在購置這座靈舟的時候肯定是付出不少代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