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人還放出風聲,在論道小會之前,爲了篩選出一些更有資格參加論道會得年輕才俊,此次論道會之前將會進行一場爲期三天的挑戰賽,只要衆人能夠通過挑戰,便能獲得參加論道會的資格,並且有機會見到紫月的真容,與其坐而論道。
這對於那些這些天不斷涌入霧雲城,苦苦思念,相見紫月一面而不可得的年輕修士來說無疑是一個利好的消息,所有自負才華風度的修士都前往臨湖別院,想要參加挑戰賽,好脫穎而出,一睹佳人容貌。
臨湖別院背靠千山湖,大門正對着一條街道,街道名爲“安樂街”。
如今本來冷悄的安樂街已然不再安樂,此處早已人滿爲患,熙熙攘攘。然而大部分人都停留在安樂街外面,沒有進入臨湖別院,反而在外圍對着這座三進三出的巨大莊園指指點點,似乎臨湖別院內發生了什麼大事。
這些人裡面除了修士以外,還有不少來看熱鬧的霧雲城居民。
也就在這個時間段,兩個青年人一前一後,來到了臨湖別院外面。
這兩人一個是林逍,一個是皇甫奇。
皇甫奇一身貴公子打扮,身上穿着華麗的錦服,腰間佩戴一枚寶玉。而他身後的林逍卻是穿着一身灰色的僕役的服裝,打扮得就像是皇甫奇的跟班一樣。而且,林逍還專門找人給自己化了一下妝,稍微改變了自己的容貌,若不是仔細看,並且熟悉林逍模樣的話,根本沒人認得出他。
皇甫奇與林逍一前一後一路趕了過來。排開衆人夾逼,強行往臨湖別院內擠進去,惹來路上行人對其指手畫腳,議論紛紛。
林逍兩人擠了一陣,終於被他們擠入臨湖別院的實木大門之中,正式走進了這座人滿爲患的臨湖別院。
衆人前來臨湖別院之前,已然由各種途徑知道了挑戰賽的題目,主要考衆人琴、棋、書、畫、法、陣這六種技藝,只要在單項上表現突出,技壓羣雄,便能夠獲得參加三天後論道小會的資格。
皇甫奇與他得“僕從”林逍今日前來臨湖別院,目的正是爲了參加挑戰賽,獲得論道小會的名額。好進行他們下一步的“復仇”計劃。
皇甫奇出身皇甫修仙世家,雖然已經被趕出家門,但在燕國修仙界還是有不少人認得這個皇甫家的嫡孫的,他一腳剛踏入早已被年輕散修們擠得水泄不通的臨湖別院外面大廳的同時,一隻大手從一旁冷不防地伸了過來,一把拉住他。
“任大哥?!”皇甫奇吃了一驚,驚叫起來,“任大哥怎麼有空跑到霧雲城來了?嫂夫人呢?”
擋在皇甫奇面前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脣邊留有一抹修裁得恰到好處的短鬚,身穿錦衣,手持玉柄摺扇,看起來像是個貴公子的模樣。
其實此人名叫任百年,乃是燕國中與皇甫家並列的修仙世家,任家的長孫。任百年昔日也是個自命風流的人物,奈何前些日子任家與燕國另外一個修仙世家聯姻,讓任百年迎娶了對家的女兒,從此以後這傢伙便成了徹底的妻管嚴,也沒怎麼出門花天酒地了。
皇甫奇在趕出家門之前與任百年最是臭味相投,以前常常結伴出遊拈花惹草,如今也有好久沒見他了。
任百年臉色一紅,“你嫂子回孃家探親了,我好不容易纔脫身出來的。”
皇甫奇聞言臉色黯然,“愛,任兄雖然被嫂子管得嚴,但好歹還有家可歸,不像我,如今被家族趕了出來,到處流浪……”
任百年聞言連忙安慰道:“皇甫兄不必心焦,據我所知,皇甫言伯父近來已然有了原諒你的心意,相信不過多久,皇甫兄便又可以重新迴歸家族了!”
“此話當真?”皇甫奇大喜過望。
“當真!這消息乃是我上次隨同父親前去你們皇甫家探訪的時候聽聞皇甫言伯父親口所說,皇甫兄放心等待就是!畢竟你乃是皇甫家的嫡孫,再有怎麼過錯,也不至於無家可歸的。”
說到這裡,任百年又岔開話題,“皇甫兄也是來參加挑戰的麼?”
任百年只知道皇甫奇因爲盜取了家族的珍藏丹藥被趕出家門,卻不知道皇甫奇之所以盜取丹藥完全是被紫月給唆使的,皇甫奇現在對紫月可是恨之入骨。若是他知道會有這麼一檔子事,恐怕不會問出這個問題。
聽到紫月這兩個字,皇甫奇神情再次變得激動起來,但他後面一直默不作聲的林逍忽然輕聲說道:“公子,別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
聽到林逍的話,皇甫奇一下子又冷靜了下來,就在他沉吟之際,任百年問道:“皇甫兄,你身後這人是誰?我怎麼從未見過?而且他不是修道者吧?”
“我一個隨從罷了。”皇甫奇看似輕描淡寫地說道。
“原來是這樣。“任百年點了點頭,他也沒什麼心思再去探究一個僕從的來歷,轉而說道:“皇甫兄,如果你也是前來參加挑戰的,恐怕要掃興而歸了。”
“爲何?”皇甫奇有些奇怪地問道。
任百年解釋道:“我原先也是想來參加挑戰的,但沒想到一進門就被一個叫做白正相的傢伙攔了下來,這傢伙跟我們參加挑戰的所有人說,他一個人應付所有人的挑戰,不管比什麼都可以,若是輸給了他,直接從臨湖別院滾蛋,若是贏了他,則不用參加接下來的挑戰,直接能取得論道小會的資格。”
“白正相!”皇甫奇聽到這個名字,頓時氣憤地甩起手來,“這傢伙如此囂張,居然做出這種事?他有什麼資格挑釁我們所有人?紫月那淫……她同意了?”
皇甫奇剛纔情急之下差點又要罵起紫月,好在最後還是忍住了。
任百年嘆了口氣,“紫月姑娘同意了。剛開始大夥還有人想要教訓一下這個小白臉的,但是最後都敗下陣來了。爲兄不才,剛纔跟他比試音律,也輸了。如今已經失去了參加挑戰的機會,只能眼睜睜看着別人繼續挑戰那個白正相了。”
皇甫奇聞言回頭與林逍對視了一眼,有些擔憂地問道:“如果我參加挑戰,比什麼好?”
林逍也感覺白正相這傢伙有些麻煩,但也無可奈何,只得說道:“六藝之中公子擅長什麼,就比什麼好了。”
皇甫奇嘆了口氣,“鬥法的話我必輸無疑,琴、書、畫、陣我都不精通,唯一有點造詣的,只剩下弈棋了。”
“那就比弈棋好了!”林逍說道。
皇甫奇點了點頭,一旁的任百年雖然不知道何以皇甫奇參加挑戰還要跟自己的“隨從“商量起來,但還是說道:“皇甫兄別以爲跟那個叫做白正相得鬥棋就能贏,這傢伙的棋藝可是深不可測!從今天早上到現在爲止已經以車輪戰連續贏了十五個人!這些人中不乏國手級別的人!”
皇甫奇聞言有些泄氣,這時林逍卻說道:“公子不必氣餒,棋弈不是又鬥法,修爲再高,力量再強也沒用。弈棋有自己的規則,只要在規則的限制下,再高地修爲也要受到極大的限制。棋藝高,不代表棋道高。公子若是與那白正相相鬥,未必會輸。”
能說出這麼一番話的人,已然足以讓人高看一眼了,任百年不禁看了看林逍,心想這個隨從還真有些高深莫測的感覺。
“好!就跟他比弈棋!上次輸了給他,這次一定要贏回來!”皇甫奇最終下定了決心。
此後林逍幾人又等了一段時間,等到白正相又經歷了琴、書、畫、法、陣等好幾場比鬥,將大多數挑戰者都趕出了臨湖別院之後,下一輪弈棋車輪戰終於打響。
臨湖別院三進三出,分爲前廳,中堂與後方庭院三部分。
此刻中堂大廳之內,早有人佈下了十七張棋盤,十七個挑戰者靜坐在棋盤後。皇甫奇也端坐在一張棋盤後面,在他身後不遠處,林逍以一個僕從的身份盤膝而坐。兩人一起靜候棋局的開始。
而在十七張棋盤對面,站着一個身穿白衣,手搖百美扇,神情從容,面帶微笑的青年。
此人正是白正相!
白正相掃視衆人一眼,然後緩緩朝十七個挑戰者走去,邊走邊說道,“在下再提醒諸位一次,若沒有把握能夠贏了我得,還是自動離開的好,省的自取其辱。也浪費在下的時間。”
聽到白正相如此不留情面地奚落,有好幾個參加挑戰的修士不滿起來,有個比較年長的中年人諷刺道:“現在的青年人都是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自以爲是麼?莫以爲取得一點成績便可以目中無人了!老子當年開始修道的時候,你還在穿開襠褲呢!”
衆人聞言轟然大笑,只有白正相臉色一變,然後右手摺扇猛的一揮,也沒見他做什麼其他動作,剛纔那個罵他的中年修士忽然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似背一把大錘極重,身體凌空飛了出去,重重撞到身後的一面牆壁上,發出“轟”的一聲聲響。
那名道胎境界的修士被白正相隨手疾飛,萎頓在地上,周身法力激盪紊亂,好半天都沒能爬起來。衆人見到此情景,頓時嚇得不敢再笑。看向白正相的眼神中,多了一分敬畏。
白正相掃視衆人一眼,然後冷冷說道:“這裡乃是臨湖別院,紫月仙子居住的地方,誰要是再不管好自己的嘴巴,胡言亂語,擾亂了紫月姑娘的耳根清淨,這人便是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