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元筠就將衣服放到一邊,繼續拿其他的禮物,都是在京市買的,有國外進口的水果,高級巧克力……
小墩摸着巧克力捨不得吃,班裡的同學拿過一塊在班裡顯擺,還不如這個好,但是小小的一塊就要兩三塊錢。
最後是一盒三層的大蛋糕,可惜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奔波,有些奶油做的花朵已經變形。
不過總之,爺爺非常高興。
顧元筠都表現過了,齊元怡和杜小穎自然也不能沒有表示,齊元怡就借花獻佛,將老媽和顧元筠準備的吃食打開,遞給爺爺和小墩吃。
杜小穎則是將自家老媽準備的禮物拿出來顯擺。
顧元筠就拿着爲大伯母準備的禮物走出了房間,她看到蹲在院子裡的那個身影不由愣了一下。
在別人都在高興談論的時候,大伯母卻獨自一人默默的幹活。
顧元筠走近,就看到她正在刷鞋,就是自己剛纔那雙沾了雞屎要扔的鞋。
原來剛纔她換鞋的事,都被大伯母看在了眼裡。
顧元筠蹲在她的旁邊,“大伯母別刷了,很髒的。”
大伯母沒想到她會出來,“沒事,不髒的,鞋還很好扔了多可惜?在家裡什麼髒活不做的,這些算什麼。”
顧元筠想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給自己處理髒東西,國學大師的外婆肯定不會,身嬌體弱的老媽肯定也不會。
而面前這位話不多的大伯母,卻一個人默默的如此,她在大伯母身上看到了包容,一種無私的包容。
真是奇怪,她的鼻子再次開始發酸,或許是從來沒有感受過這種這麼淳樸的親情。
大伯母已經將她的鞋子刷好,顧元筠就拿着爲她準備的禮物,“大伯母快試試,我給你買的衣服。”
大伯母不由就怔了怔,老二老三和最小的小姑子一家回來,都會給公公買禮物,可從來沒有人單爲自己買過。
大伯母慢慢的接過去,“好,好。”
轉過身眼淚的啪啪的掉下來。
顧元筠沒有看到,只是催促她,“大伯母你快試試,看看合不合適,我只是聽小怡的形容,讓服務員幫着選得號,等我下次知道號碼了,肯定就買的合適了。”
竟然下次還會給她買?
大伯母覺得自己被認可,不再是齊家的局外人。
大伯母剛換了新衣服出來,小柱就將二伯一家接回來,齊奶奶在大伯母身上撇了撇,冷哼了一聲就往裡走。
二伯母笑着走上前,“大嫂這件衣服真好看,我看看這牌子,吆,一千多塊錢呢,小筠你這可有些厚此薄彼了啊……”
她正要再刻薄幾句,可是顧元筠明明是眼神溫和的看過來,她竟然有些說不下去了。
但是,齊小雯可不會說不下去,“媽,這衣服要看什麼人穿着合適,比如您穿上就顯得富貴,這有些人穿上一看就像是……”
二伯母就趕緊的拉了拉她,自己的女兒自己清楚,對着大嫂再怎麼說都無所謂,但是現在可是在顧元筠面前。
從她和餘秋母女幾次交鋒可以看出,這可不是吃虧的主,這衣服是顧元筠買的,如果女兒說出什麼不中聽的話,惹惱了小筠可沒有好處。
“好了,到了家就趕緊的給你爺爺拜壽去。”
兩人一扭一扭的就朝着裡邊走去。
大伯母就窘迫的扯着衣角。
顧元筠笑着拉住她的手,“大伯母,別聽他們胡說,很好看的。”
小柱也走上前,“媽,很好看。”
大伯母就說道,“可是,這一千多是不是太貴了?”
“哪有那麼多?”顧元筠笑着說道,“這是牌子上標着的價格,實際可沒這麼多錢的。”
當然實際就是這麼多錢,只是她如果真的說出來,大伯母或許會將衣服供起來。
大家一同寒暄完,時間已經到了中午。
姑姑顯然考慮的仔細一些,家裡自然準備不出多麼可口的飯菜,於是她帶着許多熟食,只要切切就是一盤菜。
大伯母蒸鍋米飯,園子裡新成熟的西紅柿,家養母雞新下的蛋,炒個西紅柿雞蛋。
園子裡的青椒,加上過年剩下的臘肉,就是一盤青椒炒肉。
這兩道菜是顧元筠最喜歡的,濃濃的農家味道,絕對的綠色無污染。
尤其是飯桌上還有一罈子梨花酒,酒香純濃。
這罈子酒是爺爺自己釀製,埋在院子裡的梨樹下,已經三年的時間。當時,爺爺拿着一把鋤頭,顧元筠就緊緊的跟在他身邊。
親眼看着他從梨樹下挖出一罈酒來,簡直是神奇無比。
看着顧元筠瞪的大大的眼睛,爺爺哈哈大笑,“你們城裡孩子就是見什麼都好奇。”
當時泥封剛打開,一陣清香冷冽盈滿鼻間,顧元筠忍不住就想嘗一口。
只是入口轟的一聲,只感覺辛辣無比。
北方人喜歡喝高濃度的酒。
爺爺見了更是哈哈大笑,“這酒量還要好好練練。”
所以在飯桌上,顧元筠也就聞聞味道,可是不敢再喝。
齊同慶從小就喝這種酒,此時喝着這熟悉的味道,總是感慨良多。
飯後男人們都喝多了,被扶着去了房間休息。
齊家老家正房有十間,齊爺爺住在最東邊的上房,大伯母一間,小柱兄弟倆一間,最中間的是客廳。
其餘的六間基本不會動用,一來是冬天燒炕方便生柴火,二來就是這些房間是留給城裡的三家的,他們回來的時候都有自己住的地方。
平時鎖起來,等他們要回來的時候,大伯母就會完全的打掃一遍,被子褥子都曬好。
齊同慶三對夫婦住三間,顧元筠依舊和齊元怡一間,齊小雯和杜小穎一間,剩下的齊小剛則自己住了一間。
顧元筠也有午休的習慣,奈何換了新地方就有些睡不着,就想去看山腳下的那條小河,齊哥一拍即合,向來唯齊哥馬首是瞻的餘小剛也吵鬧要去,杜小穎也不想跟總是抱怨的齊小雯一起,於是就跟上顧元筠。
最後是小墩帶着一行人過去。
說是小河,其實也就是條三米來寬的小溪,最深的地方不過半米,清可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