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汝靈再大家閨秀,再醫術高超,終歸是十七八歲的少女,此時想起那個人英俊的外貌,“有些大男子主義,但是具體如何要看下一步行事。”
大長老不由笑了笑,重孫女這麼說初步就是願意了。
此時不由扶須笑了笑,“北冥家實力第一等,族風相對就彪悍一些,家中兒郎自然就會有些說一不二,但這種情況不敢說別的家族就沒有。不過,正是由於這點,北冥家族有個最大的好處,那就是族長擁有絕對的話語權。”
孫汝靈也笑起來,“不像別的家族似得,每有一項重大決議都要家族的人吵吵成一片,他們家倒是隻要族長決定的別人就不敢提出異議。”
她不由就想起孫家的事,老太爺雖說是大長老,但奈何同等級還有好幾位長老,除此之外的族長,各分支的主事人。每次有珍貴的藥材,對於這怎麼分配,族中開會都會吵成一片。
大長老見重孫女終於明白自己的意思,也非常高興,“還有一項好處就是這北冥家的人都是武癡,整天除了練武就是練武,現在北冥家的族務不就是由族長夫人打理的?只要我們治好了北冥策,到時候兩家聯姻,你就是當之無愧的族長夫人、”
孫汝靈眉頭幾不可見的蹙起來,“聽說他們家爭鬥很厲害,北冥策當不當的上族長先兩說,就算是當上了,咱們根本就沒有約定……到時候如果他們不認賬?”
大長老哈哈大笑起來,“放心吧,我有分寸。”
孫汝靈知道老太爺這是有了留一手的打算,於是不再說話。
而那邊廂,聽說兒子已經看完大夫的北冥二爺,拋開他國色天香的美人們,就趕緊過來看兒子了。
北冥策見了孫家的大長老,知道自己的腿和氣脈完全可以恢復後,心情非常不錯,此時看着上門的二爺,不耐煩的講道,“又去哪裡鬼混,身上什麼味。”
堂堂北冥家二爺被兒子呵斥,不但沒有生氣,相反臉上笑容不變,“哪有什麼味,知道你不喜歡女人身上的胭脂香粉味,我來之前可是洗好澡的。孫老頭怎麼說的?能不能治好?”
北冥二爺是老來子,從小寵溺異常,加上家中有個能幹的大哥,對自己更加放縱,他簡直就是家族中出現的異類,在他身上不但一點北冥家刻苦習武的韌性都沒有,甚至還達到了對自己人生一點要求都沒有地步。
不,也是有要求的,要求就是享樂,遊戲人生。
但是不得不說,什麼人有什麼命,紈絝也不是那麼容易養成的。
北冥二爺小時候靠爹,年輕的時候靠大哥,現在中年了靠兒子,他也已經決定從現在到老都要靠兒子。
誰讓他兒子是北冥家天資最好的呢?
有了北冥策這個兒子,他這一輩子都不用憂愁了。既然有了這個決定,那在兒子面前自然擺不起範了。
所以說,北冥二爺雖然有些無賴,但也是個完完全全的二十四孝老爹。
正是因爲這樣,北冥策被慣的更加無法無天,所以就敢說出上邊的話來。
北冥策瞥了他一眼,點點頭,“他很有把握。”
北冥二爺徹底放下心來,“那你找人告訴你母親一聲,她派人來問了,很擔心你。”
北冥策父母已經和離,哦,用外界的說法就是離婚。他母親是無情劍水家的女兒,離婚之後就回了水家居住,聽說兒子被廢之後很是着急。
這裡二爺之所以讓北冥策派人去告訴他母親,自己都不派人去的原因就是,北冥二爺實在是懼怕那位前妻。
北冥策當然知道他的心思,於是立刻叫了人去給母親送信。
北冥二爺離去之前,想了想終是說道,“你今天也見了孫家的那個小姑娘,覺得怎麼樣?”
坐在輪椅上的北冥策視線上斜四十五度角,“她好不好跟我有什麼關係?”
二爺這才呵呵笑了兩聲,“對女人這事你就不知道了吧,我看那個孫老頭分明是想跟咱們聯姻。不過,那孫丫頭看模樣也不錯……”
“大伯知道這事麼?”北冥策立刻打斷了他。
二爺說話被兒子打斷,一點被冒犯的感覺都沒有,立即回答道,“你大伯能有什麼意思?就是有意思現在也不會說,他向來是不見兔子不撒鷹……”
北冥策就擺擺手,“那就別在這裡廢話了,等大伯有章程再說。不就是個生孩子的女人,有什麼好討論的。”
二爺乾瞪眼沒說話,心中卻是小聲嘀咕,傻小子不懂女人的妙處,真跟大哥一樣的不解風情,娶老婆怎麼就只爲了生孩子呢?
不過讓他告訴兒子女人的好處?他可不敢,敢教兒子這些,就等着挨大哥收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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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元筠一手拎着行李,一手扶着老媽下車,剛剛走了幾步,就看到等在站臺邊上的齊同慶。
他看到母女倆趕緊走過來,接過顧元筠手中的行李,對着顧紀嵐一臉關心的說道,“怎麼這麼着急就趕回來,你身體沒事吧?”
顧紀嵐笑着搖頭,“我沒事,小怡怎麼樣了?”
“她也很好,已經到家了,”接着就轉頭看向顧元筠,“小筠累不累?”
顧元筠看着他一臉關心的模樣,怎麼都不能從中看出一絲假來,真不知道做戲怎麼能做的這麼真,是官場磨練人,還是他帶着的這張面具已經成了他的一部分。
不過既然是演戲,誰又不會?
顧元筠同樣搖頭,“爸,我沒事,姐姐真的沒事了?”
齊同慶拍拍她的腦袋,“小筠越來越懂事了,知道照顧姐姐了。”
車上的時候齊同慶將情況再說了一遍,跟之前電話中說的差不多,“……小怡現在和媽在家,她也去道歉了,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也願意在家反省。這年紀的孩子正是叛逆期,你身體也不好,到了家可別生氣……”
顧元筠就看到一個完完全全的慈父,對女兒犯錯無條件理解的女兒奴慈父。
“你啊!”顧紀嵐同樣被逗笑了,“都是你慣的,讓我說你什麼好!”
齊同慶同樣笑了笑,“咱們女兒我不心疼誰心疼,小怡只是年紀小調皮,加上頭腦聰明,做的一些事自然就出格些,等長大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