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我讓大熊給清風打了個電話,接着又給蔣雲天教授打了個電話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跟他說了一遍。蔣教授正好明天沒課答應過來幫忙。忙完這一切暫時空閒了下來,這纔有時間和桑格好好聊會。
這個時候還不到中午,我們先是找了個飯店吃了點飯,接着又找了個茶樓痛快的聊了一下午,幾年沒見大家都有很多話要說,各自聊着這幾年發生的事情。聽到我和大熊這幾年的經歷就連桑格這麼見多識廣的人也是讚歎不已。
聊了一下午,看看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這才直奔老張素菜館子,原本我們應該最先到誰知道清風卻早到了一步,我們剛下車清風就迫不及待的走過來,還沒等走近就大聲嚷嚷:“呦喂,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你倆吃白食的請我吃飯?肯定有問題,趕緊說找我什麼事?”
大熊跨前一步:“你嚷嚷個屁,來給你介紹個朋友,這就是我和老陳常給你說的桑格,這是清風是個神棍…..”
清風初次見到桑格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臉上的笑容也變得不自在僅僅是禮貌性的打個招呼就沒了下文。我暗自感到奇怪,清風這小子跟大熊的脾氣差不多少一向是四海的很,可今天看起來他對桑格好像心懷警惕一樣,我也搞不清楚爲什麼?打着圓場帶大家進了飯店。
馬曉晴還沒來大家又等了會,或許是清風和桑格不熟場面有些冷,桑格倒是一切正常對清風也是和藹可親,但清風卻顯得有些鬱郁跟平常的他很不一樣,過了約有半個小時馬曉晴才姍姍到來。
我很殷勤的跟他介紹了桑格,馬曉晴很得體的客套了幾句,點完菜又點了兩瓶二鍋頭,我給大家斟滿舉杯想致詞歡迎桑格的到來,誰知清風看到桑格舉杯突然冷冷的問:“喇嘛也可以喝酒的嗎?”
我愣了一下,想不出清風今天怎麼這麼反常,桑格卻微微一笑:“酒質最純,猶勝於水,佛門戒酒那是因爲酒能亂性,世間有很多的罪惡都是因爲飲酒。不飲酒理智清醒,則近於智。但少喝一些不影響自己的心性沒什麼大礙,要知道我蓮花生祖師就是個極愛酒的,傳說他曾在一間酒店裡連喝了七天七夜。所以少喝一點是沒什麼大礙的。”
清風沒在說話咧嘴笑了笑,只是笑容卻是勉強的很,馬曉晴感覺到了不對,忙舉起杯子對大家說:“桑格遠來,這一杯敬桑格。”
她一開口大家立刻舉杯,接着點的素菜上來,大家開始變喝邊聊天,幾年沒見了桑格我和大熊的話比較多,清風喝着悶酒一個人顯得有些冷落,馬曉晴看在眼裡,咳嗽了一聲:“陳平,你今天把我叫來不光是爲了給桑格接風吧?現在人都到齊了,有什麼事趕緊說。”
“事情是這樣的,這一段日子發生了很奇怪的事情……”我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一直說到請馬曉晴幫忙去催眠一下李輝爲止。馬曉晴微笑的看着我:“請我幫忙啊,好啊?但是你怎麼感謝我?”
喝了點酒,我恬着臉對她嘿嘿一笑:“咱倆這關係再說感謝不遠了嗎?你就幫幫我吧曉晴。”
馬曉晴還沒說話清風一擡頭,眼睛已經喝得通紅的對我們說:“老陳,聽你說了事情的全部經過,我覺得這件事絕對沒有那麼簡單,小孩子雖然膽小但卻適應能力最強,能把他嚇瘋絕對是遇到了非常恐怖的事情。日本鬼子的突然消失,我總感覺裡面不尋常,還有那一場大火竟然一個人都沒有跑出來,聽你們說那以前的監獄是管重刑犯的地方,這些所謂的重刑犯肯定都是凶神惡煞之輩,這場大火奪去他們性命,必定心中不甘。心有怨氣且兇惡的人死後很難安息,若是怨氣過深,必成厲鬼,這件事還是別攪合進去的好。”
清風說完大家都沉默了一下,我想了想:“查案是我和大熊的職責,何況還失蹤了那麼多人,不能因爲有這種可能就放手不管,那些孩子和民警是無辜的。更何況你說的這些也只是猜測,現在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了這麼多人失蹤我們都不知道,只有明天曉晴去催眠了那個孩子,才能知道個大概,這件案子不管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清風搖頭嘆息了一聲:“你倆天生就是個惹禍的命,我不是嚇唬你倆只是感覺事情太過離奇,怕這裡面深藏兇險才勸阻一下。”
清風說完,桑格沉默了一下:“其實突然消失的例子歷史上有很多,前幾年就發生過類似的事情,1999年7月2日,在中美洲的哥倫比亞約有一百多名聖教徒,到阿爾里斯山的山頂去朝拜。這夥聖教徒相信1999年8月“世界末日”來臨,他們上山去祈禱上帝的拯救。誰知這夥教徒上山以後再沒有下來,就此失蹤了。此事驚動了哥倫比亞政府,他們派出了大批警察在阿爾里斯山頂四周大面積尋找,並出動了直升飛機。近一個月,整個內華達山區查遍,但不見一點蹤影。”
再往前推1915年12月,英國與土耳其之間的一場戰爭,英軍諾夫列克將軍率領的第四軍團準備進攻土耳其的達達尼爾海峽的軍事重地加拉波利亞半島。那天英軍很英勇地一個一個爬上山崗,高舉旗幟歡呼着登上山頂。突然間,空中降下了一片雲霧覆蓋了一百多米長的山頂,在陽光下呈現淡紅色,並射出耀眼的光芒,在山下用望遠鏡觀看的指揮官們對此景觀也很驚奇。過了片刻,雲霧慢慢向空中升起,隨即向北飄逝。指揮官們才驚奇地發現,山頂上的英軍土兵們全部消失了。諾夫列克將軍率領一千多名士兵登上山頂,並親手插上英國國旗,旗幟還在山頂上飄揚,而人卻一個也不見了。
更爲驚奇的是1978年5月20日,在美國南方的新奧爾良城,在一所中學的操場上,體育老師巴可洛夫在教幾個學生踢足球射門。14歲的巴爾萊克突然一球射入球門,他高興地跳起來一叫,當着衆人的面,眨眼工夫就失去蹤影。
1975年的一天,莫斯科的地鐵裡發生了一件不可思議的失蹤案。那天晚上21點16分,一列地鐵列車從白俄羅斯站駛向布萊斯諾站。只需要14分鐘列車就可抵達下一站,誰知這列地鐵車在14分鐘內,載着滿車乘客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列車與乘客的突然失蹤迫使全線地鐵暫停,警察和地鐵管理人員在內務部派來的專家指揮下,對全莫斯科的地鐵線展開了一場地毯式的搜索。但始終沒有找到地鐵和滿列車的幾百名乘客。這些人就在地鐵軌道線上神奇地失蹤了。
有了這些案例,那些突然消失的日本鬼子也就不足爲奇了,會不會是在那片廢墟上有一處神秘的空間,所以幾十年前鬼子都突然消失,然後幾十年後神秘空間再度出現纔會又有人失蹤,我覺得這種可行性要大一些。
桑格說的意思我明白,他是想說廢墟的附近有一個時空隧道,而這個時空隧道很不穩定,所以最近才又會有人失蹤,以前我們也曾經歷過這樣的事情,秦歌就是從蟲洞而來,這種推測倒也說的過去,但一細想又覺得其中漏洞太多。
我沉吟一下:“不對,這件事牽扯的不光只有失蹤,就算這些人都神秘失蹤,那爲什麼李輝沒有消失?還有那些求救信號又是怎麼回事?而且李輝回家後手中突然多出一根金條,金條又是從何而來?我感覺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桑格嘿嘿一笑:“這只是其中的一種可能,咱們要大膽推測小心求證,問題也要一個一個解決,這樣纔不會迷失方向。”
聽到這裡清風再也忍耐不住,霍然而起大聲對他說:“桑格我聽說你是個活佛,而且見識廣博,你能不能把它們往歪道上領?你上嘴脣一碰下嘴脣胡說八道一番,可以要去面對的還是他倆。”清風顯得激動深吸了口氣:“對不起我有些失態了,我累了要回去休息,老陳大熊你倆記住,這件案子不管怎麼調查都算我一份,明天早上我就去老陳家找你們。”說完轉身就走。
清風這一走,場面頓時冷了下來,桑格顯得很尷尬,我急忙站起來對大熊和馬曉晴說:“你倆照顧好桑格我去看看。”
追出飯店,清風正招手攔車,一輛出租車還沒等停下我一步竄到清風跟前拍了下他肩膀輕聲的問:“你今天這是怎麼了?這不像以前的你啊?”
出粗車司機把車停到我倆面前探出腦袋:“走不走?”
我朝他擺擺手,出租車司機嘟囔着罵了一句開車走了,路燈下清風默然不語,過了許久才輕聲說:“對不起老陳,是我失態了,你也知道我沒什麼親人,一直以來都把你和大熊當成我的親人,看見你倆對桑格這麼親熱,說實話心裡不是個滋味,我很怕,很怕他把你倆搶走,很怕我在你倆心目中的位置不如他,你明白我的感受嗎?”
清風語調之中有些哽咽,回想曾經在一起的經歷,想起清風這些年一個人的苦苦掙扎,我眼眶也是一紅,一把拽過他伸開雙臂把他緊緊抱住:“兄弟啊,你怎麼這麼傻?咱們是生死兄弟,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代替你明白嗎?桑格是個好人,也是個能交一輩子的朋友,難道你多一個兄弟不高興嗎?你真是夠傻的啊!”
清風哽咽着說:“生死兄弟,生死兄弟,不管今後發生什麼事,我們都是一輩子的兄弟。”
我倆激動的抱在一起,在夜風中任彼此心中的情誼隨風飄灑。我倆激動的不能自拔,身邊一對來吃飯的男女看見我倆緊緊擁抱的樣子立刻遠遠的繞開。雖然隔了一段距離可女人的話還是清晰的傳來:“兩個大男人當街摟摟抱抱的成個什麼樣子?”然後扭頭問男的:“老公他倆是玻璃吧?”
男的很嚴肅的點點頭:“抱的這麼緊,肯定是!錯不了的。”
我和清風尷尬的鬆開,互相看了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這笑聲是如此的舒暢在燈火輝煌的夜裡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