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塔斯基特的文章很快讓一些學生對伊芙再次充滿了好奇。伊芙不得不承認, 斯基特的文筆還算不賴,把那篇紀實寫得非常煽情,讓人們不由得對這個出身坎坷的年輕女孩產生好奇, 更何況這個女孩還是斯萊特林唯一在世的繼承人。
文章裡甚至有一些連伊芙自己都不太清楚的細節——比如她母親曾經想要給她起名叫艾米麗, 而不是伊芙;又比如她祖父原來曾經是個麻瓜律師, 而她的外祖父是個中國人, 三十歲的時候移民到了英國, 跟她的外祖母結了婚。
伊芙對學生們說,如果對她感興趣,可以到她的辦公室去跟她聊聊天, 而不是在課堂上拿着預言家日報在那裡竊竊私語。
當然,最終並沒有學生去她的辦公室跟她聊天。過了沒多久, 學生們的熱情終於減退了。
*
二月份的某一天, 伊芙的辦公室來了一個稀客。她到霍格沃茨任教後, 幾乎沒跟這位同事說過什麼話。
魔法防禦課教師奧利維亞派垂克從伊芙還在上學時開始,就對她頗有偏見。伊芙還清楚地記得那次不愉快的實踐課。伊芙一直不喜歡這個歧視斯萊特林的教師, 現在也同樣不喜歡她——雖然她的偏心並沒有斯內普那樣明顯。不過伊芙總覺得跟斯內普的陰暗相比,她更討厭奧利維亞的虛僞。
“你有什麼事嗎,奧利維亞?”伊芙的視線從論文上挪開,冷淡地問道。
“是關於我的兒子,希恩。”奧利維亞單刀直入地說, “我有點擔心他。”
“希恩?”伊芙放下手裡的羽毛筆, “他怎麼了?”
奧利維亞猶豫不決地抿了抿嘴脣, “他一直有點奇怪。一開始我並沒有注意, 但是最近他總是……我也說不好, 總之,他變得有些不同了, 有時候就像換了一個人。”
“他這個年紀的男孩總會這樣的,”伊芙說,“我想你不用擔心。”伊芙心想,奧利維亞爲什麼偏偏會跟她說起這件事?
“你應該記得,兩年前,希恩曾經在列車上被克勞奇那個混蛋擊昏了。我一直懷疑可能是那次事件的後遺症。”奧利維亞說,“我想帶他去聖芒戈醫院再進行一次檢查,但是他卻因此跟我發脾氣。”
“克勞奇用的只是普通的昏迷咒,我想應該沒什麼關係。你放心吧。”伊芙說道。她還記得希恩是第一個被克勞奇擊昏的學生,他當時就站在伊芙包廂外邊的走廊上。克勞奇當時穿着隱形衣,而希恩只是擋住了他的路,所以才被他擊昏的。
奧利維亞盯着伊芙,表情上寫滿了不信任,“也許克勞奇對他用了什麼咒語,你沒有看到?比如,鑽心咒。”
“我確信希恩沒有中別的咒語。我當時查看過他了。”伊芙回答。
這時,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她們的談話。
西弗勒斯斯內普站在門口,陰沉地掃視了一下兩人,“我想你們應該沒有忘記下午的教員會議。”他說完,就轉過身大踏步離開了。
“哦,看來會議時間快到了。”伊芙站起來,“那麼我們以後再聊這件事吧。”
奧利維亞盯着伊芙幾秒,嘆口氣,“我想還是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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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伊芙最頭疼的學生是誰,那麼她會毫不猶豫地說是伍德洛馬爾福。
第一次看到他的姓氏,伊芙就立刻明白了他的身份,又一名馬爾福家族成員。
“把那個放下!”伊芙用魔杖敲着黑板咬牙切齒地怒吼。
伍德洛•馬爾福正舉着魔杖,在他左手邊的空氣中漂浮着安娜•史密斯的牙套。看起來伍德洛正打算把那副牙套順窗戶扔出去。
“但是,”伍德洛一臉無辜地說,“這只是一個愚蠢的麻瓜牙套。我告訴過她一百次,聖芒戈醫院用一分鐘就能矯正他的牙齒。”
“還給他,立刻,”伊芙怒道,“不然我就給你父母寫信!”
“他們還在德國呢。”伍德洛聳聳肩。
“那就給你的叔叔寫信!”伊芙忍無可忍。
這句話似乎起了點作用,伍德洛馬上癟了癟嘴,把那個牙套快速地扔到史密斯的桌子上。
果然只有他的叔叔德拉科才能管得住這個頑皮過分的男孩。
“斯萊特林扣兩分。”伊芙嘆息着說道,“然後,你,馬爾福先生,向史密斯小姐道歉。”
坐在他前面的安娜正泫然欲泣地看着自己桌面上已經完全變形了的牙套。
伍德洛哼了一聲,扭過頭去,假裝沒有聽到伊芙的話。他那副傲氣十足的模樣還真像當年的德拉科•馬爾福。
“很好,”伊芙扶住額頭,“關禁閉,馬爾福先生。從今天晚上開始。”
伍德洛張了張嘴想要辯解,但是伊芙已經轉過身開始寫板書了。伍德洛憤恨地瞪着伊芙,然後趁機將安娜•史密斯頭髮上的髮夾扯了下來。安娜立刻放聲哭泣起來。
伊芙忍住抽搐的嘴角,緩緩地轉過身,“看來我必須給你的叔叔寫信了,伍德洛•馬爾福。”
伍德洛發出一聲□□,“哦,不,求求你啦。”
伊芙沒理會他,她清了清嗓子,“現在翻到課本的第一百五十九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