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86章

第二天, 伊芙到醫院的前臺辦理了離院的手續,取得了行李之後她就動身回霍格沃茨了。她可不想錯過假期之後第一天的課程。

發生在對角巷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霍格沃茨。學生們紛紛議論着那個可怕的事件,無論伊芙走到哪裡都能聽得到。早餐的時候, 她就聽到兩個一年級的斯萊特林在竊竊私語着, 不時地傳來“狼人”“黑魔頭”“食死徒”之類的字眼。

在她快要吃完的時候, 她的貓頭鷹格雷撲棱棱地飛過來, 將她不久前才訂閱的《預言家日報》扔在了她的桌子上。她打開報紙, 頓時被報紙最醒目的標題吸引了。

預言家日報最頭條的新聞叫《魔法部:希望民衆停止恐慌》,下面一行小字寫着:魔法部已經開展了對此次事件的調查工作,目前尚無重大人員傷亡, 希望民衆不要過分恐慌。

伊芙快速地掃了一遍新聞,新聞大致寫的是魔法部對狼人事件的調查。調查看起來似乎毫無進展, 報道寫的都是一些無聊的廢話。她翻過一頁, 發現背面印着一張醒目的照片。

那張照片拍攝的是夜空中的一個綠瑩瑩的東西, 那東西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從嘴裡吐出毒蛇的骷髏。

照片下面寫了一行小字:黑魔標記依舊盤桓在對角巷上空。

照片旁邊是一段話,寫着:到底是誰發射了黑魔標記?神秘人東山再起?還是食死徒所爲?又或者是一場惡作劇?魔法部目前對此正在調查中。不知道您有什麼想法?如果您有好的猜測的話, 可以貓頭鷹致預言家日報編輯部。我們誠摯地歡迎您的來信,我們將在單獨的版塊中討論這個問題,詳情見四版。

伊芙翻到了四版,發現一整版都在討論關於黑魔標記。

“我覺得是神秘人的狼人支持者做的。他們現在找不到工作,被魔法部排擠, 所以用這種方式來報復。——來自倫敦的恩維。”

“可能是惡作劇, 誰都知道神秘人已經消失了好多年了。至於狼人, 大概是不小心闖進對角巷的。要知道, 現在狼人就混在我們中間, 突然出現在對角巷也沒什麼稀奇的。我隔壁的鄰居就是一個狼人,我經常看到他門口堆放的垃圾裡混有很多灰色的毛髮。——來自愛丁堡的格林女士。”

伊芙看了幾條之後就讀不下去了, 都是一些毫無根據的胡亂猜測。不過關於黑魔標記她也不太瞭解,只知道是伏地魔和他的追隨者們經常會用的標記。

“……黑魔標記。”伊芙一邊隨手翻看着報紙一邊喃喃自語。她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在迷迷糊糊中看到的那道綠色的東西,她之前一直以爲是什麼魔咒的光芒。現在想起來,說不定是被髮射出去的黑魔標記。

這麼說,黑魔標記是在狼人襲擊的時候被髮射的。那時候狼人恰好被殺死了。如果說這兩件事沒有關聯的話,那也太巧合了吧。

*

關於黑魔標記的恐慌和討論似乎持續了很久。到了第一個星期五的時候,伊芙還是能時不時地聽到有人討論這件事。斯萊特林們對此倒是沒像其他學院那樣熱衷。不過在格蘭芬多們故意挑釁,說是他們的父母發射了黑魔標記的時候,斯萊特林們還是冷嘲熱諷地反駁的,有時候還會跟格蘭芬多們幹一架。

這一個星期,伊芙倒是沒怎麼見到馬爾福。好像自從聖誕節過後,馬爾福就一直表現得很消沉。她幾次看見他獨自一個人呆在公共休息室的角落裡,一副誰也不想搭理的模樣。

週五最後一節課是魔藥課。這次要做的魔藥非常複雜,好多學生中途就失敗了,他們都被斯內普狠狠地批了一通。伊芙倒是完成了魔藥,但是當她開始裝瓶的時候,才發現其他學生差不多都走光了。

“不錯,王小姐。”斯內普掃了一眼伊芙交上來的瓶子。他直到現在還在叫伊芙是“王”小姐而不是“岡特”小姐。伊芙倒是挺願意被這樣稱呼的,岡特這個姓氏還是太陌生了。

“幫我擡着這個,送到辦公室去。”斯內普指了指他旁邊一個坩堝架子。伊芙只好費力地搬着架子跟在斯內普身後。斯內普則端着裝滿了魔藥瓶子的盤子,大步流星地向前走着,時不時地訓斥幾個路過的不守規矩的學生。

當他們到達辦公室門口的時候,伊芙驚訝地看到馬爾福正站在那裡。

“我爸爸讓我來跟你說點事,先生。”馬爾福看都沒看伊芙,他直直地盯着斯內普,好像生怕他拒絕。

斯內普居高臨下地注視着馬爾福,“……進來。”

馬爾福從眼角督了一眼費力地擡着架子的伊芙,冷哼一聲,然後抓住了架子的一頭。伊芙感到手裡突然輕鬆了很多,就輕聲說了句“謝謝”。

“放在那裡。”斯內普指了指房間的角落。馬爾福立刻鬆開手,伊芙猝不及防,踉蹌了一步,差點摔在了地上。她頓時決定收回剛纔的感謝。

“什麼事?”斯內普轉向馬爾福,但是他的目光卻冷冷地看向站在那裡不動的伊芙。

伊芙意識到她該走了。

“那麼,再見,斯內普教授。”

“記得關上門。”斯內普懶懶地說。

伊芙在慢慢地鎖上門的最後一刻,聽到馬爾福急切地說道:“教授,我父親說標記……”她倒是挺想聽完馬爾福的話的,但是她可不想因爲偷聽被斯內普抓住。所以她最後還是乖乖地關嚴了門離開了。

馬爾福想和斯內普談談那個標記,而且和馬爾福的父親有關。伊芙不得不把這件事跟食死徒聯繫起來,因爲誰都知道馬爾福父親曾經被懷疑是伏地魔的追隨者。如果這是真的,關於這次對角巷事件,馬爾福一定知道些什麼。看到他剛纔一副緊張的模樣,難道真的和那個神秘人有關?

想到這裡,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前,突然想起來幾天前已經把掛墜盒摘掉,藏在衣櫃了。她還沒來得及把掛墜盒交給鄧布利多。不知爲何,她不想這麼快就把它交出去。每次撫摸着掛墜盒上面精美的紋飾,想到這曾經屬於許多個和她有血緣關係的人,她就忍不住想多佔有幾天。

她回到自己的寢室之後,就拿出了放在衣櫃裡的那個精美的盒子,那是刻有斯萊特林紋樣的盒子,裡面裝着的就是那個掛墜盒。這樣看起來似乎這個盒子就是用來裝這個掛墜盒的。

她小心裡拿出掛墜盒,然後再一次嘗試打開。她倒並不是真的想打開,因爲她知道它是不會就這樣打開的。克利切曾經說過它用了很多辦法都未能打開它。她擺弄着盒子,盯着上面的蛇形裝飾看。

突然,她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她從牀上猛地坐起來。她想也許她知道怎麼打開這個盒子了,但是她現在還不能這樣做。她需要幫助。

她一路小跑,路上還撞到了什麼人——她沒有停下來,只是說了一句對不起。她來到滴水獸石像的面前,“我想要見鄧布利多教授。”

石像紋絲未動。她需要辦公室的口令才能進去。

“你在做什麼?”一個熟悉得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她轉過身,看到湯姆·裡德爾正用探究的目光看着她。

“剛纔看到你急匆匆地往這邊走。”裡德爾的視線在她身上游移,她下意識地攥緊了手裡的掛墜盒。

“我想見鄧布利多教授。”她說,“你不會恰好知道口令吧?”

裡德爾不置可否地笑笑,向前跨了一步,“糖漿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