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市的郊外,三個男子在緊張的忙碌着,空地上是剛剛架起來的祭壇。三名男子正在祭壇周圍的釘着一根根長長的釘子,釘子已經鏽跡斑斑了,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了。
“還好咱們這次挖到夠多的棺材,嘿嘿。”一名中年男子嘴角掛着邪笑道。
“嗯,這四十九顆釘子剛好夠佈陣的,小心點,弄斷了我就把你當釘子釘下去!”旁邊一名年紀更長的男子道。
這三個人盡皆穿着黑袍,是馬來蝙蝠教叔公級別的人物,這次是專程來到中國內地解決七姑和張超然的。
這些釘子原本都是用來釘棺材板的,日久年深釘子上附着的陰厲之氣也就越重。三名男子顯然是想佈置一個陣法。
這釘子被釘好之後,三名黑衣叔公又在釘子圍了一圈植物的藤蔓,這藤蔓是生長在馬來的一種有毒植物。這種植物的毒性非常劇烈,不是見血封喉的那種。而是一種慢性的毒,這種毒中了之後會讓人變得狂躁起來,狂躁到殺死身邊每一個人,最後自己在極度的興奮與痛苦中死去。
但是這幾名黑衣叔公顯然並不以爲意,因爲他們本身修煉的就是歪門邪道的魔功。
“乃巴回來了,快點先給我來點。”一名叫回力的黑衣叔公焦急道,眼裡充滿了狂人。
“每個人都有,剛剛燒出來的新鮮的東西”乃巴說着掏出了三個小瓶子,裡面裝着的一種黏黏的液體。
回力嚐了一口,渾身顫抖了一下,一臉享受道:“果然是好東西,小孩子的味道就是好。”
“哦,看來不錯,我也來點”另外兩名黑衣叔公都湊了過來。
打開瓶子又聞了一聞,這是一股非常刺鼻的氣味,但是在他們眼裡卻是價值連城的好東西。
這是屍油,很多修煉魔功的降頭師都喜歡這個東西,屍油對他們來說就好像毒品對於癮君子。或者說,他們就是屍油的癮君子。
屍油在馬來很難弄到,尤其是用剛死的人煉製的屍油就更加難弄。最好的一種就是他們幾個人在服用的,用剛死的嬰兒屍體煉製的,這屍油只接嬰兒小巴上的一點,所以非常珍貴。
就是這羣馬來十二教的黑衣叔公想弄點也很困難,但是在中國國內弄起來卻很方便。很有可能都是這個叫乃巴的人剛剛偷的孩子煉的。
正常人如果食用屍油會變得發狂,而這羣人食用屍油一方面是起到毒品的作用另一方面對於修煉也是非常益處。
“屍油享受完了一會要賣力!”乃巴厲聲道。
“放心吧,你大哥的仇我們一起報了。”回力在一旁“桀桀”笑道。
“你要是敢再笑,我把你也煉成屍油,我想那味道更好。”乃巴陰聲道。
這會兒回力也不敢再說什麼。
這幾個黑衣叔公享用了一會屍油,又繼續開始佈置法陣。這幾個人在陣法的藤蔓上幾個位置擺了幾張符,這種符和道家流傳下來的符很像,都是黃色符紙,上面寫的圖字也就是咒。
但是不同的是,茅山教的符咒都是紅色的,或用硃砂或自己的血畫的。但是這幾個黑衣叔公用的是自己的血,卻是濃濃綠色的字跡。
“好了,這外面終於佈置完了,嘿嘿!”回力又邪邪得笑道。
這祭壇外面套着一個陣法,祭壇上供奉的是一尊四面邪魔。
“把那兩個人放出來吧。”乃巴道。
兩個黑衣叔公打開旁邊的一個口袋,放出來的兩個人分明是張超然的父母,這時兩人還在昏迷着。被兩個叔公綁到了祭壇的柱子上。
“這回可以了吧?”一個黑衣叔公問道。
“還差一點。”乃巴從懷裡拿出了幾根不知道什麼動物的骨頭,埋在了陣法旁邊。
“這骨頭是?”一名黑衣叔公驚道。
“嘿嘿,這次我是下了血本了。”乃巴道。
等到我和七姑趕到這的時候,這個陣法早就佈置好了。
“七姑趕緊救我爸媽啊!”我喊道。我看見我爸媽就被綁在祭壇的柱子上,非常着急。
“先等等,這四周有陣法。”七姑攔住我道。
“不行,我要去救他們!”我吼道。
“你先給我清醒清醒!”七姑給了我一巴掌,這一巴掌扇在臉上火辣辣的疼,卻讓我清醒了不少。
“知道了七姑,那現在怎麼辦?”我問道。
這時這祭壇四周火光亮了起來,四個渾身濃綠赤裸着上身的中年男人就站在祭壇四周,身上繡着一個個鬼面獠牙的紋身,掛着一串串鏈子,腦門上都各自貼着一張符咒。
“魔化的妖物!”七姑喝道。
“桀,桀”其中一名魔化人笑道,“沒想到,讓我們四個魔神來收拾的竟然是一個領着小孩子的老女人。”
“你!”七姑道。
這時幾個魔神打了幾個手印,開始念起了咒語,四周立刻掀起了一陣陣陰風。這陰風裡能夠看到有無數陰魂纏繞在一起,滿目兇光圍了過來。
七姑手中長劍一揮,幾張道符拋向空中:“天地清明,揚我茅山道威!”
幾張道符,在空氣順時燃燒了起來,這火光不滅,隨七着姑長劍指揮連番擊在陰風上,這陰風立刻傳出陣陣慘嚎。
“哇!”這陰風中傳出了一個男人的吼聲,緊接着一張長着犄角的怪臉顯現了出來。衝着七姑飛去。
七姑將空氣中的幾張道符都召了回來,火光凝聚在一起,對着這張鬼臉衝了過去。這長着犄角的怪臉也絲毫不退縮,張開大嘴一口就吸了進去,然後發着“桀,桀”的怪笑。
七姑手中長劍一揮,這火球又一個接着一個的分開,在這股陰風裡碰撞到了一起,這陰風頓時受到衝擊,四分五裂。
“雕蟲小技!”七姑冷笑道。
“還是有兩下子的,不過沒關係!”其中一個魔神笑道。
接着這四個魔神手和手握在了一起,嘴裡開始齊聲笑了起來,這笑聲乍一聽去並沒有什麼,但是過了一會才發現不對,這是音降,或者說比音降更狠毒。
我和七姑對視一眼,取出道符貼在了耳朵處,把這聲音魔音封閉了起來。這四個魔神手型一變又接連打出了幾個法訣。
配合着蝙蝠教的陣法,這聲音直接就傳導進我的腦袋裡,這“嗡,嗡”的聲音好像是從腦袋裡發出來的。
“清心咒,外魔不侵,內魔不生!”七姑喝道。
我一聽七姑指示,趕緊念起了清心咒。
同時七姑手裡亮出鎮魂鈴,就開始迅速的搖晃,這搖晃的頻率非常快。鎮魂鈴並不大,但是這金石之音卻一點也不比這魔音差。七姑嘴裡也在不斷地念着咒語,頻率和這鎮魂鈴的頻率一致,效果也變得更加強烈。但是能看出來七姑顯然十分吃力,畢竟是以一敵四。
這四個魔神也不示弱,四個人手手相連,在原地轉了起來。
這時我狀況稍好一些,勉強可以分神。我看準時機用在茅山剛剛學得一點皮毛的御劍術將手中桃木劍射了出去,這桃木劍一劍就就打到其中一個魔神身上,雖然這魔神根本沒有受一點傷,但是卻剛好阻斷他們的陣法。這桃木劍又在我的控制中飛了回來,當然這也是我最大的限度了。
七姑這時,也趁機發力,將這個四個魔神震傷。這四個魔神一時失手,各自吐了一口鮮血出去。這鮮血是濃濃的綠色,落在地上就腐蝕周圍土壤並且冒起了白煙。
這白煙散去之後,從土壤裡“悉悉索索”地爬出了一堆蟲子,這些蟲子,彷彿有靈性被操縱一樣向和七姑圍了過來。
“幾隻蟲子而已!”七姑道。同時手中撒出一把石灰,這石灰落到蟲子身上就着了起來。但是,這並不算完,這幾隻蟲子剛死,腳下的泥土就開始翻滾。
一條長長的蚰蜒從地底爬了出來,這蚰蜒看上去足足有五六米長。蚰蜒俗稱也叫牆串子,是爬行類多腳分節的生物,這是我見過的最長最大的牆串子了。
這蚰蜒頭上的鬚子一擺一擺的,向七姑就走了過去。七姑用劍一刀斬斷,可是蚰蜒被斬斷之後立刻就變成了兩條。又繼續向七姑爬了過來,長長的尾巴準備把七姑纏起來。
“七姑,這蟲子越戰越多!”我在一旁喊道。
七姑向後一躍,跳了出去,手中長劍不敢再揮。我見這個時候正是時機手中拋出幾張道符,落在這牆串子身上就着了起來。
“直接上吧!”乃巴喝道。
這時四個魔神從陣法裡飛躍出來將我和七姑團團圍住。這四個魔神此時手裡都各持法器。一個手持錘子,一個手短匕,一個手裡拿着鈴鐺,一個手裡一串骷髏念珠。
我和七姑手裡拿着的都是長劍和這四個魔神戰到了一起,這四個魔神不知道怎麼修煉的力氣極大不說,身上竟然和銅牆鐵壁一樣,就是劍刺上去也沒有一點反應。
這打了幾下,我就吃力不住。和這個幾個邪魔比起來我還是太嫩。
“他們頭上的符咒都打下來!”七姑喝道。顯然這四個邪魔頭上貼着的符咒有什麼玄機。
這四個魔神一聽,立刻就圍城了一團,此時和泰國的四面佛很像,只是手裡的法器不一樣。
“果然,這軟肋就在符咒上!”七姑道。
“四面邪佛!”乃巴叫道。
這四個邪魔此時擺成四面佛造型,身體在原地飛速旋轉,手裡的四個法器和我們稍一接手就立刻變換。
我看得都有點眼暈,只有七姑還能招架。
七姑在我和四個邪魔交手的瞬間,找了個機會取出了銅鏡,手指在銅鏡上抹了一把,立刻出現了一道血痕。這帶着血痕的銅鏡照了過去,四個邪魔身上的綠色瞬間褪去。
“快刺!”七姑喝道。
我用了我最大的力氣把劍刺了進去,這劍這次算是給我長臉了,直接刺透了面前邪魔。這四面邪佛陣頓時就被破了,同時七姑也長劍一揮,刺穿兩個邪魔。這血流出來依舊是濃濃的綠色,這味道里還飄着一股鐵鏽的味道。
這三個邪魔此時算是死透了,在地上迅速抽縮了起來,變成了三隻灰毛蝙蝠。
“果然又是馬來的蝙蝠教!”我眼裡通紅道。此時我已經發誓一定要剷平這馬來蝙蝠教。
乃巴這時跳了出去,看着三個邪魔倒地,恨恨道:“這還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