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屋內的張倩倩看着她身前那假冒她的“張倩倩”,一雙秀目中充斥滿了害怕與求饒之意。
假“張倩倩”背對着我們,我們全然看不見她如今神情如何,只聽她說道:“既然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那就下去好好陪你爸媽吧!”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透着一股森冷而決然的殺意,不禁讓我的心狠狠一顫。
她要殺張倩倩。
下一秒,她用實際行動來證明,只見她右腳朝後勾踢,右手反抓握住別在小腿處的一把匕首抽出。
匕首不是很長,頂多五寸左右,表面明亮堂堂恍如鏡子,刃口無比鋒利,隱約可見寒芒閃爍,叫人望而生懼。
“去死吧!”
“住手!”
在假“張倩倩”揚手揮動匕首一下刺扎向張倩倩胸口的時候,師父猛的站起大喝一聲,旋即“砰”的一腳把那閉合卻早就被蟲蟻腐朽的大門踢飛,迅捷的竄了進去。
他老人家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張倩倩被殺。
假“張倩倩”猝不及防,被師父狠嚇了一跳。
師父都進去了,我和汪山河自然也不好還偷摸躲在外面,挺起胸膛,也先後步入屋內。
假“張倩倩”回過神,看到是我們三人,露出一副驚色,脫口問道:“你們怎麼會找到這的?”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汪山河這時依舊不忘賣弄下風騷,故作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一旁的我則是暗暗的鄙視這廝一番,要是沒有小爺我,你能跟着假“張倩倩”找到這嗎?
而張倩倩見到我們三人出現,則是無比的欣喜,“唔唔唔”的在椅子上亂動,眼中滿是求助之色,無非就是要我們救她。
“小女娃,今天你是跑不掉的,把你知道全部說出來。”師父整個人陡然暴發出一股凌厲之勢,好如一頭雄獅,說話的口吻給人一種不容拒絕的霸道,目光犀利異常的逼視假“張倩倩”。
她忽的莫名綻然一笑,我不得不承認,她笑的很美,如一朵盛開的花。
我不知道她到底在笑什麼,笑完後,她用手中鋒利的匕首修了修指甲,斜視着師父淡淡說道:“葉南心不愧是葉南心,果然名不虛傳,看來我有些小瞧了你,還真有手段,能夠找到這來。”
隨即,她話鋒一轉,嘲笑道:“你以爲你就吃定我了嗎?”
最後一字的音落下,假“張倩倩”秀目一凝,突然匕首刺扎向她身旁張倩倩的腦袋。
“你敢!”
師父大怒,我雙眼一花,他老人家好如道閃電衝去想要阻止。
“老東西,去死!”
原本假“張倩倩”手裡匕首快要刺扎到張倩倩的頭時,她手冷不丁反轉,倏然把匕首打射向師父。
“葉叔,小心!”汪山河驚呼提醒。
她太狡猾了,她壓根就沒有想過真正把匕首刺扎張倩倩,這麼做是故意爲之,迷惑我師父,引誘他老人家上當,她真正的目標是師父。
師父也是非常駭然,要是其他人,這麼短的距離發生這樣突兀的異變肯定是來不及反應,必定中招。
但,我師父是誰,他行走生死邊緣地帶幾十年,常年和兇殘的鬼怪打交道,經過千錘百煉,那反應速度靈敏沒話說。
師父老人家身體純粹出自一種撞遇危險的本能反應,在假“張倩倩”匕首打射向他的時候,整個人朝後快速一仰,那把匕首險險的貼着他的衣物擦飛過去,“叮”一聲深深釘入身後牆壁中兩寸有餘。
我暗暗咂舌,這假“張倩倩”說起來也比我大不了幾歲,沒想到卻是深藏不漏,光憑她這手便能斷定是個高手無疑,能把飛射的匕首釘入牆壁內,那必須得有極大的力道才行。
我本想替師父叫好聲,只聽見假“張倩倩”唸咒語的聲音響起:“天爲乾,地爲坤,四野茫茫,霧氣迷迷,八方朦朧!敕!”
“不好!她在施法,山河,帶小鵬出去。”
等我反應過來,一把被汪山河抓住衣領子提着退出屋子,出屋前我看到從假“張倩倩”一身衣物縫隙口子中大量黑色霧氣如潮水洶涌出來,眨眼的功夫就瀰漫充斥大半個屋內。
在外面,我聽見師父喊了聲“想跑,沒門”,然後就啥聲音都沒聽到了,整個屋內被濃濃的黑色霧氣填充滿,完全看不清裡面的情況。
約莫二分鐘後,師父手中提着個人穿過重重黑色霧氣出來。
“葉叔,那小丫頭片子啦?”
“跑了!”師父臉色有些難看,道:“那小丫頭邪門的很。”
當師父把手中提着的人放在地上我纔看清,原來是張倩倩,不過她現在昏迷過去了,臉色黑氣繚繞。
師父對汪山河道:“張家丫頭吸入了過多的那小丫頭弄出來的陰氣,你拿一兩張化陰符出來替她化掉。女孩子家本身陰氣就重,那些陰氣在她體內停留過久會有大害。”
“好!葉叔,我馬上給她化掉陰氣。”
汪山河從兜裡面摸出兩張黃符,也沒念咒或是捏手訣啥的,直接啪的向張倩倩的額頭貼去,其後便見那兩張黃符的顏色快速轉變成黑色,而張倩倩臉色繚繞的黑色已然不見,全部被化陰符化掉了。
揭下那兩張化陰符,汪山河輕聲唸了幾句咒語,“烘烘”兩聲那符就無火自燃,燃化灰燼。
我知道他爲何這樣做,師父告訴我,抓鬼鬥怪,驅陰除邪用過的黃符一定要銷燬,不得隨意丟棄,因爲那些符的本身已經沾染上了之氣,若是不小心丟落在有屍體的地方,很容易引發詐屍的可能,還有若被一些無知的活人撿拾到,沾染了上面那些之氣,會極容易招引身周的陰魂鬼物纏身。
假的“張倩倩”跑掉,我和汪山河都有些不樂,他更是恨恨的咬牙放狠話,說:“下此我要抓到那小丫頭片子,我一定要她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