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以來,不管何時,師父在我和汪山河面前展現的形象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很從容、冷靜而鎮定的,我們從來沒有見到過他老人家如今這般失態。
聽到他老人家脫口喊出“泣血鬼碑”四個字,我隱約覺得師父似乎認識這塊血碑。
難道“泣血鬼碑”就是那血碑的名字嗎?
師父目不轉睛的盯着血碑,眼睛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一副難以置信的呢喃:“怎麼可能?泣血鬼碑怎麼會出現在這?不——不可能!”
我師父畢竟是高人,雖然失態,但在最短時間就令自己恢復過來,不過臉卻有些冷沉。
“葉叔,這塊邪碑您老識的嗎?”汪山河小心朝師父試探性的問道。
見此,我也豎起雙耳的仔細聽着。
沒想到,師父下一句話令我們大爲震驚,他說道:“當然認識的,這邪碑叫‘泣血鬼碑’,乃是大凶之物,看到碑上面那些形成鏈條的符文沒有,都是我弄上去的,它是我一年前親自封印的。”
旋即,師父他又道:“不過,它被我封印在豫省新密市一個很隱蔽的地方,除了我以外沒有人知道,沒想到它今天竟然會出現在這裡。如此看來,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是有人把他從我封印之處故意搬運到這裡來的。”
“葉叔,這塊邪碑是你封印的,那你知道它的來歷嗎?”
汪山河出道沒幾年,閱歷根本不咋地,我就更不用多說,對於這泣血鬼碑我們一無所知。
“它的來歷?”師父搖頭道:“它的具體來歷我也不清楚,我只是路過新密之時無意發現它的存在,此等大凶之物,出於我怕它會對周圍普通人帶來災禍的考慮纔對其出手。一般而言,對於兇物,都是能將其徹底毀之是最好的。但,我出手後發現,憑藉我的手段盡施也完全不能把它摧毀。”
“什麼?”
我和汪山河駭然,師父的手段到底有多強我不知道,但絕對是深不可測,強大如斯。
他老人家全力出手都不能摧毀那塊泣血鬼碑,看來這東西有着無比的非凡之處。
話到這裡,師父目中閃過一絲無奈,我和汪山河都沒出言打斷他,聽他再道:“既然不能將這泣血鬼碑摧壞,我只能退而求次的將它封印住。而回去之後,我也經過多方的打探,得到一些有關泣血鬼碑的消息。關於它的來歷,一共流傳有三個版本。”
師父給我和汪山河,娓娓道說了這三個關於泣血鬼碑不同的來歷。
第一個版本是說,這東西來自地府,屬於陰間之物。傳聞,幾百年前地府中有位道行高深,實力強大的鬼王因開無意開罪了陰間十子,也就是我們口中常說的陰殿十王中的第二殿的楚江王,被其派出數名座下鬼王將其擊殺,打的它魂飛魄散。
但擊殺其的那幾位鬼王和楚江王都不知道,那位魂飛魄散的鬼王雖死,卻非常的不甘,懷有滔天怨恨,留下一道極強的怨念依附在身死附近的一塊石碑上,令那塊碑化作了兇邪之物,不斷吞噬在陰間遊蕩的弱小陰靈亡魂從而來壯大自己。”
漸漸的,隨着它吞噬陰靈亡魂的數量增多,在陰間一小片地方里擁有赫赫兇名,卻也引起了陰間地府管理者的注意。就當地府管理者準備派人把作祟違反陰間秩序的泣血鬼碑帶回去處理的時候,它卻忽然銷聲匿跡,被一個進入陰間的邪派圈內人悄悄帶回了陽間,準備將其煉化成爲一件威力強大的邪惡法器。
而第二個版本則是說,這泣血鬼碑本身就是人爲用手段煉製的一件邪器。
抗日期間,那個時期我國人口死亡慘重,數量龐大駭人,陰魂漫野,連陰間都忙活不過來,派出大量陰兵到陽間來抓都抓不完。
源起明代有名的邪教之一的“聞香教”餘孽望風而動,見陰魂肆虐,便起了邪心思,出手抓捕了大量的陰魂,抽取它們的恨意與怨念,再用聞香教一些不傳之秘的手段,利用那些恨意怨念經過一百零八日的祭煉,終於煉製出泣血鬼碑這件威力強大的邪器。
聞香教的教義駁雜荒誕,在明代年間本來就以貪得無厭斂財而出名,其內部也並非鐵板一塊,教中一位高層長老對泣血鬼碑起了貪婪,想要據爲己有,便連夜帶走泣血鬼碑叛出聞香教,遁隱蹤跡數十年躲避聞香教的收鋪和追殺。
至於第三個版本,則是說這泣血鬼碑乃是戰國七雄時代,著名的長平戰役之中天地間自然誕生出來的兇物。
長平一役秦國名將“殺神”白起坑殺趙兵四十萬,震驚諸國,令得那役後整個長平(今晉省高平縣西北)連續百日愁雲慘淡,怨氣聚而不散,日夜淒厲鬼嚎震天,泣血鬼碑凝聚四十萬趙兵的磅礴怨念應勢而生,兇現世間。
三個版本,每一個都說的有理有據,讓人完全不知道該信那個纔好,同時,更加爲這泣血鬼碑增添了幾分神秘的色彩。
另外,師父告訴我們,這泣血鬼碑史上出現的次數也屈指可數,絕對不會超過三次。
但,這一點也不妨礙它成爲那些靈異圈中邪派人士們火熱的寶物。
“呵呵!不愧是葉南心,知道的還挺多的。”
驟然,一陣女聲在空間裡響起,是那個假“張倩倩”的聲音。
這聲音四面八方都有,我們壓根不能準確分辨聲源是從哪兒傳來的。
下一秒,那原本空中旺旺燃燒的鬼火好像是受某種力量的牽引,快速的凝聚在一起,合成一團車輪般大小的鬼火,幽藍幽藍的,騰騰跳動,像一隻惡魔的眼睛盯着我們。
幽藍鬼火變化再起,瞬間化爲了詭異的綠色,火光將整個空間映照綠油綠油的,慢慢的,一張臉龐的模糊輪廓在鬼火中慢慢浮現,逐漸變的清晰起來。
這張臉,正是我們熟悉的一張嬰兒肥臉,那假“張倩倩”的。
假“張倩倩”在鬼火中浮現出來的臉龐噙着一絲笑意,聲音再度響起:“終於等到你們到這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