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看着被予瀟扯壞的窗簾,她想是應該換一個新窗簾了。這個屋子裡的很多東西都是予瀟和CC在一起的時候弄的,她過去總是忙着幫CC共同去應付那些危險,直到現在她才感覺自己像個小女人,有了閒適的心情去關注家庭裡的一些事情。她一想到CC出差回來,推開家門看到家裡完全換了新的模樣,一定會又驚又喜。她喜歡CC那樣驚歎的表情。
她很早就訂了窗簾,而且還爲沙發做了一套新的布套。她早早就去了定製窗簾的商鋪,和他們約好一個小時後來家裡安裝窗簾。在回家的路上,她突然看到專賣店裡有非常好看的牀上用品,還有很多桌布和小裝飾。她買了一大堆回到家裡,雪地裡走得她氣喘吁吁,但是她心情很好。一進門,她就急不可耐地掏出大塑料袋裡的桌布和沙發布套,她給茶几上換了新的檯布,沙發也披上了新裝,立刻家裡的色彩煥然一新。
當她剛剛鋪好牀上的罩單時,就聽到有人敲門。開門一看,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穿了一身深藍色的厚棉衣,站在門口說:“我是來裝窗簾的。”
點點高興極了,她帶他進來。他站在門口要換拖鞋,說這是老闆規定的,不能弄髒客人家的地板。
點點拿出CC的拖鞋給他換上,然後帶領他到了臥室,說先從這間房子換吧。
就在這時,點點又聽到有人敲門,她覺得奇怪,心想是不是裝窗簾人的幫手呢。她有些疑惑地走到門口,剛一拉開門,就看到予瀟和一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男人站在門外。
點點看到予瀟,剛纔的好心情突然就陰鬱起來。她冷冷地問:“你來幹什麼?”
予瀟斜着眼睛,鼻子裡哼了一聲:“我送你來了。”
點點不明白予瀟的雙關語:“送什麼呀?”
予瀟強行走入家門,她說了聲:“我給你送錢,好了吧?”
看到予瀟和那個男人進來,點點心裡感到很厭煩。但是她也沒有辦法將予瀟和這個男人拒之門外。一進門,那個男人就鎖上了門。予瀟冷冷地看着點點,點點也冷冷地看着她。
過了一會,予瀟冷冷地說:“你知道你哥現在怎樣了嗎?”
點點瞥了予瀟一眼,沒有理她的話茬。
予瀟有些得意地問點點:“你就不想知道你哥的情況嗎?”
點點覺得予瀟很無聊,她厭煩地說:“你不是送錢來了嗎?那你放下錢,請回吧。我還忙着呢。”
予瀟轉到點點身後,一邊晃晃悠悠地走路,一邊氣勢蠻橫地說:“你以爲我是麻爾康嗎?我告訴你吧,我今天給你送的不是人民幣,也不是美元!我是給你送紙錢來的!”
聽到予瀟這麼無禮的話,點點怒不可遏,她指着大門,對予瀟說:“你給我出去!我看在你和我哥的關係,我不罵你了!你是個什麼東西你自己知道。現在,你出去!這裡不歡迎你來!今天不歡迎,以後永遠也不歡迎!”
予瀟一把扯過陽臺下的一把椅子,她大喇喇地坐下,鼻子裡哼了一聲:“我出去?你也太單純了!今天我要看着你是怎樣停止呼吸的!我就想看看你死的樣子!”
這時,她對着莫隊長大喝一聲:“你還等什麼?我的仇人就是你的仇人!動手啊!”
莫隊長手在身上摸來摸去,他出門光想着怎樣換衣服了,結果他什麼兇器也沒有帶,到了此刻他弄了個全身空淨,急得抓耳撓腮。
點點根本沒有去想予瀟真的是來要她的命的,所以她帶着不屑的眼神瞥了予瀟一眼:“喊夠了嗎?喊夠了就出去!”
予瀟見莫隊長站在門口不停地全身上下亂抓,她覺得奇怪,對着莫隊長喊道:“你在幹什麼?爲什麼不動手啊?”
莫隊長有些無奈地攤開雙手,嘟囔道:“出來的時候沒有帶刀呀!我現在什麼也沒有,怎麼動手啊?”
予瀟氣得臉色緋紅,她瞪着圓圓的杏眼,罵道:“你就不會掐死她啊?你怎麼這麼笨啊?”
聽予瀟這麼一說,點點忽然覺得危險就在身邊,她猛然明白這個包裹嚴嚴實實地人很可能是予瀟帶來的殺手。她這樣一想,就慢慢地把身子往大門口移動。予瀟急忙對着莫隊長叫道:“不要讓她跑出去!掐死她!”
莫隊長一把抓住點點,點點知道他們是來殺死自己的,她拼着全身的力氣猛踢莫隊長的下身,莫隊長雙手死死地掐住點點的脖子,但是點點一點也不畏懼,她用盡力氣猛踢他的腿和他的褲襠。莫隊長已經撐不住點點的攻擊,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予瀟這時看到桌子上有一隻厚重的水晶花瓶,她抓起花瓶對着點點的後腦殼狠狠地砸了一下。點點被突如其來的一下打得全身綿軟,立刻不能動彈。莫隊長手一鬆,點點就滑到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予瀟站在點點身邊,對莫隊長說:“你去廚房,找一把刀,把這個賤女人的頭給我割下來!我要讓她死無全屍!”
就在這時,予瀟的手機響了,她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有些驚恐地接通了電話。
是麻子廬打過來的:“你在哪裡呢?爲什麼爾康不接電話?王姨幹什麼去了?”
予瀟嚇了一跳,她幾乎瘋狂地問麻子廬:“你在哪裡?你回家了嗎?”
麻子廬沉默了一會,口氣變得非常兇狠:“你以後再這樣,我就對你不客氣了!我問你的話,你就老老實實地回答我。你哪有那麼多的問題?我今天提前結束工作了,我現在馬上就要到家了。爾康不在單位,也不接電話,你們在搞什麼名堂?”
予瀟一聽,大吃一驚。她合上電話,對着莫隊長說:“快!我們回家,那個老傢伙回去了。我們一定要趕到他的前面到家,一定要殺死那個老傢伙,不能讓他活着。”
予瀟急急忙忙找了一把菜刀,塞給莫隊長,說:“快!我們走!”
莫隊長拿着刀,又看看地上的點點,他有些猶豫地問:“那我還割不割她的腦袋了?”
予瀟焦急地問:“你確定她死了吧?”
“死得一點麻耷都沒有!”
予瀟一聽他這麼說,就催促道:“走,不要管她了!來不及了,我們回頭再來!現在去收拾那個老傢伙!”
兩個人嘩啦拉開了門,走出去後緊接着就是一聲狠狠地關門聲音,門被反鎖上了。這時從樓梯道傳出一陣慌亂的下樓腳步聲,越來越遠。
裝窗簾的師傅聽到外屋的聲音,他剛開始並沒有在意。但是越來越濃烈的火藥味,讓他嚇得不敢出聲。他悄悄地躲在門後,偷偷地去看外面情形。當他看到殺人的時候,他的魂幾乎都被嚇飛了。直到殺人的兩個兇手出了門,裝窗簾的師傅才戰戰兢兢地走出來,他看了看地上的點點,已經沒有了生命的跡象。他不知是該離開這個地方還是接着裝自己的窗簾。他痛苦地站在地上,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無助的人。
經過一陣激烈地思想鬥爭,他決定還是撥打110。他在電話裡哆哆嗦嗦地報了案,說他親眼看到了殺人經過。因爲他是拿着點點親手寫得地址來裝窗簾的,所以他能準確地給警察報告了地址。
剛剛合上電話。就在這時,大門響起了一聲巨響,接着,就從門外閃進了一排影子。裝窗簾的師傅什麼也沒有搞清楚,就覺得一道耀眼的光芒從他眼前劃過,然後他就被一個巨大的力量死死地壓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