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於爲事業獻身的白三爺因爲急於調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找到那支失蹤的調查組,所以他在即將凌晨的時候,毅然決然的帶領我們去逛逛姚家村的古墳。可是沒想到的是,等到我們想要打道回府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被困在了這片迷霧,和無邊無際的姚家古墳裡。我忽然間想起了我們在昨天早上遇到了死而復生的看墳人姚大爺,就不免想到是不是那老鬼故意引誘我們和上一支調查組進入墳地。這一個觀點讓我們所有人都感覺到了恐慌,上一支調查組體力比我們強一百倍,如果他們都走不出去的話,我想我們這一組人就更沒戲了。不過在這個時候高珊說她看到前面的空地上似乎有個人,這讓我們立刻提高了警惕。他是誰?上一支調查組的組員?還是前來找我們的姚家村村民?或者是……他是已經駕鶴西遊五年的看墳人姚大爺又回來了?那他是怎麼回來的呀,他的仙鶴哪去了…… 我在聽到高珊說她看到前面似乎有人之後,瞬間產生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這時候我又覺得能發生一些意外是好事情了,總比我們困死在這姚家古墳裡強啊!我看到白三爺和馬俊卿都已經掏出了手槍,我也立刻把屬於我的那把左輪掏了出來。我覺得如果高珊看到的真是人還好辦,不過在這黎明前的黑暗時刻有人跟我們一樣在墳地裡面晃悠,那就算他是人也是個神經病!白三爺似乎不管對方是誰都想過去會一會,他跟馬俊卿使了個眼色,兩個人立刻分開,左右包抄跑了過去。我跟高珊一人跟着一個也不甘示弱,可是等我們走過去之後才發現那個人對我們根本構不成什麼威脅,他是一具枯骨,躺在地上張大嘴似乎有很多冤屈要向我們表明。 我們也不知道爲什麼姚家古墳裡怎麼會有一個人暴屍荒野,難道這個人也是跟我們一樣,走進了這片墳地之後就再也沒走出去嗎?看那具屍體腐爛的狀況,我們也不知道他究竟死了多少年,不過細心的白三爺發現那具屍體上揹着一個帆布包,那個挎包是防水的,裡面的東西還沒有腐爛。帶上了一副手套之後,白三爺打開那個帆布包,發現裡面有一個手電筒,已經生鏽,還有一個記事本,雖然紙張已經泛黃,可是打開之後發現上面的字跡還是依稀可辨。我也承認翻看別人的日子或者記事本是很不禮貌的行爲,可是能夠通過文字窺探一個人的內心,確實也是一件很刺激的事情。顯然白三爺童心未泯,他讓高珊用手電筒給他照亮,仔細的一頁一頁翻看,看到前半部分的時候閱讀的速度還挺快,可是當他看到後面的內容,我發現他的臉色大變,看來他看到了有價值的內容! 當白三爺發現我們正在目不轉睛的盯着他,他索性小聲的讀出了他覺得有價值的信息:“某年某月某日,我來到姚家村調查。今天我走訪的對象是看墳人姚光旭,我是在早晨起來之後發現的他家,
當時村裡人都還沒有起來,只有村外的一個院子開着門。我走進去之後,姚光旭很冷淡地問我有什麼事,我跟他說我是來了解一下關於遷墳這件事村民是怎麼看的。他當時就把手中的掃帚扔到了地上,氣哼哼的告訴我村長都已經說過了必須遷墳,他們能怎麼辦?後來我還想再問別的問題,可是這時候看墳人姚光旭已經轉身走進了屋子,還狠狠地把門關上表達他的憤慨。我知道繼續追問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看來村民們對於遷墳這件事還是有意見的……” 聽到這裡我感覺毛骨悚然,那本記事本上記載的時間就是五年前啊!記事本的主人跟我們經歷了完全一樣的遭遇,或者說是我們跟他經歷了完全一樣的遭遇,這恐怕不是一個偶然的巧合吧?這時候我聽白三爺繼續唸到:“某年某月某日,我一個人走進了姚家古墳,村裡人都傳說這裡是禁區,祖先有遺訓:不論任何人有任何理由,都不許走進這裡半步。現在正是一年一度的霧月,我以爲自己的方向感很好,所以並不擔心迷路。可是,現在我發現自己被困在姚家古墳裡了,我已經在這裡走了整整兩天,可是還是沒有發現出路。被茫茫白霧籠罩着的姚家古墳似乎是另一個世界,所有方向和空間在這裡去不都消失了。我放聲大喊,這裡連回音都沒有。我仔細觀察過了每一塊墓碑,兩天以來我沒有發現任何兩塊是重複的。我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裡,可是我現在已經體力透支,估計用不了多久我就會昏迷。可能我記載的這些東西永遠不會有人看到吧,但是我覺得瀰漫在我身邊的霧氣有問題!好像就是它們讓我神志不清,所以我才找不到出路!此時此刻我要是戴着防毒面具該有多好啊……” 聽到這裡我們四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立刻不約而同的把防毒面具帶上了!這一路我們雖然把裝有防毒面具的揹包隨身攜帶,可是因爲能見度很低所以誰也沒有把防毒面具帶到臉上!現在已經有一個前輩用他的生命爲我們換來了寶貴的經驗,這樣的金玉良言若是不停那可真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了!戴上防毒面具之後就聽白三爺對我們說:“我們有理由相信這本記事本上寫的話,現在咱們帶着防毒面具走,看看能不能走出姚家古墳!” 精神力量的作用不可小視啊!剛纔我還覺得自己體能到了極限,可是現在看到希望擺在眼前,立刻振奮精神,跟着白三爺等人大步向前邁進。整整走了兩個小時之後,我們四個人終於走回到村口我們出發的地方,摘下防毒面具我們疲敝中伴隨着興奮,雖然當時已經天光大亮,正是村民起牀的時候,可是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的休息過了,白三爺大手一揮,終於下達了一個讓我由衷贊同的指令:“回屋睡覺!” 躺在土炕上我抱着枕頭感覺這個舒服啊,不知道屋子裡怎麼會隱隱的聞到一股臭味兒,估計是昨天早上
我們的嘔吐物發出的吧,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先找周公下兩盤棋再說! 等我睡醒的時候,發現跟我“同炕共枕”的白三爺和馬俊卿已經起牀了,估計住在裡屋的高珊也跟他們一起出去了吧。四個人當中只有我的體力最差,這讓我作爲一個當過健身教練的人非常汗顏。躺在炕上翻了個身我又聞到了那股臭味兒,我心想一會兒說什麼也要把那盆穢物給扔出去,卻突然發現似乎那股難聞的味道並不是從門後的角落裡散發出來的。我用力嗅了幾下,感覺那股味道應該是從炕底下傳出來的!當我覺得那股味道是從炕底下散發出來的時候,我突然間從炕上跳了起來,大叫着跑出了屋子。白三爺等人這時正在村委會跟村長聊天,看到我瘋了一樣從屋子裡跑出了,立刻起身問我怎麼了。當我看到白三爺等人的時候我心裡才踏實了一些,發覺自己還光着腳就站在地上,不免有些尷尬。我對他們說我做噩夢了,然後給白三爺使了個眼色,這老傢伙對於擠眉弄眼那是相當的在行,當時就明白了我又發現。他跟姚村長客套了幾句之後,就帶着高珊和馬俊卿陪着我一同走回了我們居住的房間,等關上門之後他低聲問我到底出了什麼事。 我進屋之後先穿上了鞋,然後站在炕前對他們說:“咱們來姚家村很多天了,你們不覺得這裡有些古怪嗎?” “這裡古怪的地方多了,趕緊說你發現了什麼吧?”高珊看我想賣關子,立刻不耐煩的催促我。 我也不喜歡跟白三爺似的總是故弄玄虛,就一句話道破了天機:“南方哪有炕啊!” 其他三個人聽了我的話恍然大悟,對啊,過了秦嶺淮河以南,見過炕的人有幾個?我們四個人應該都是北方人,看看這盤炕就知道這是行家的手筆,炕面平整,大小適中,這在南方誰能有這手藝? 白三爺知道一盤火炕不會把我嚇成剛纔那個樣子,就問我說:“除了這個,你還有什麼發現嗎?” 我聽白三爺這麼問,就指着那盤火炕說:“我聞到了這炕下面傳上來一股臭味兒……” “那臭味兒不是……”說到這裡高珊指了指放在門後面裝載着我們昨天早餐的盆。我搖了搖頭對她說:“肯定不是,不信你自己聞聞。別說我沒提前告訴你啊,那是屍臭!” 其他三個人聽我這麼說又是一驚,我們這一組人裡面白三爺最年長,他肯定睡過火炕好多年。當他聽到我說那個炕裡面傳出來了屍臭,他蹲下身子把堵炕洞的磚頭扣了下來。就在他扣下一塊磚頭的時候,那股令人作嘔的臭味兒瞬間變得更加濃烈。白三爺一隻手捂住了口鼻,另一隻手繼續開始往外扣磚頭。我和馬俊卿見狀連忙去幫他,不大一會兒我們就把那個炕洞徹底扣開。我們發現那個炕洞明顯要比普通的炕洞要大一些,白三爺拿了一個手電筒往裡找了一下,這一照我們才發現,那炕洞裡面別有洞天!
(本章完)